第12章 宁静下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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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空司提心吊胆地看着三玖小口啜饮着果汁，而他自己则和伊织、耕平一起，小心翼翼地喝着那几罐普通的啤酒——所谓的“小麦果汁”。整个grand blue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寿龙次郎和时田信治两位前辈，如同两尊被强行套上人类衣服的巨熊，浑身肌肉紧绷，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他们端着啤酒罐的手在微微颤抖，每一次举起都像是完成一场艰巨的意志力考验。那杯看似乌龙茶的液体放在他们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他们只能用强大的毅力强迫自己无视它，转而猛吃烧烤，试图用食物压制对酒精的渴望。那吃相，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在进行某种机械性的能量补充。 三玖小口吃着神空司推荐给她的烤鸡串，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歪着头，小声对旁边的千纱说：“千纱同学，这里……看起来很安静啊。司君他们说的‘辣眼睛’是什么意思呢” 千纱看了看那边坐立难安、表情痛苦却强装镇定的两位前辈，又看了看自己那端着“茶”但眼神时不时飘向酒柜的父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淡淡地说：“大概是指……某种精神层面的冲击吧。现在看起来确实……还算正常。” 她特意加重了“还算”两个字。 奈奈华姐姐温柔地笑着，给每个人添茶倒水（真的是茶），看着眼前这难得的、没有裸体、没有生命之水火焰的景象，轻声感叹：“啊啦，真是好久没看到pab这么平静了呢。”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平静是多么的脆弱。 神空司、伊织、耕平三人，在这种虚假的祥和气氛中，竟然也渐渐放松了警惕。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三人勾肩搭背，一边喝着“小麦果汁”，一边回忆着开学以来的种种糗事，竟然生出一种“难兄难弟”的诡异情谊。他们像三个真正的兄弟一样，抱着彼此摇来晃去，发出傻乎乎的笑声，暂时忘记了潜藏在身边的巨大危机。 “司君！虽然你是个现充叛徒！但看在你贡献了烧烤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伊织大着舌头喊道。 “没错！司君！只要你继续贡献二次元周边，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耕平也难得地情绪高涨。 神空司也笑着，含糊地回应：“你们两个混蛋……下次再坑我，我就把你们扒光了扔进海里喂鱼！” 就在这气氛看似达到融洽顶点的时候，千纱提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她转向三玖，语气平静却如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所以，三玖，你觉得怎么样要加入潜水社吗” 正在和神空司笑闹的三玖，听到问话，下意识地转过头。她的目光掠过千纱，恰好落在了旁边因为喝酒而脸色微红、笑容比平时更张扬几分的的神空司身上。也许是被这难得的热闹气氛感染，也许是因为对神空司的信任，她几乎没怎么思考，便轻轻点了点头，用她那软糯的声音回答道：“嗯，好的呀。” “好”字刚落—— “唰！” 如同触发了某个隐藏的终极开关！刚才还如同便秘般痛苦的寿龙次郎和时田信治，眼中瞬间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他们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两张皱巴巴、仿佛被各种液体浸泡过的纸张——正是那恶魔的契约，潜水社入社申请书！ “太好了！新人！欢迎加入pab的大家庭！”寿前辈的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嗯！签字！”时田前辈言简意赅，直接将笔塞向了还在懵懂状态的三玖！ “等等！不行！！！” 神空司、伊织、耕平三人如同被电击，瞬间从微醺状态清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扑了上去，试图阻止这灾难的发生！ 神空司想去抢申请书，伊织想抱住寿前辈的腰，耕平则想按住时田前辈的手！ 然而，在两位人形高达面前，他们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 寿龙次郎只是随意地一挥手，伊织和耕平就像两个破麻袋一样被甩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时田信治则用他那只如同液压钳般的手，轻轻一格，就挡开了神空司的全部努力。 “三玖！别签！那是卖身契！”神空司绝望地喊道。 “快跑！那是地狱的入口！”伊织在地上挣扎着补充。 “那是灵魂的熔炉！是节操的坟墓！”耕平用尽最后力气呐喊。 但已经晚了。三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她以为是热情），又看了看两位前辈“真诚”的眼神，以及神空司那焦急的表情，她歪了歪头，觉得大家好像都很希望她加入于是，她拿起笔，在那张决定命运的纸上，工工整整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中野 三玖。 笔尖离开纸面的瞬间—— “吼——！！！” 如同解开了封印万千妖魔的枷锁！寿龙次郎和时田信治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 “新人加入！pab传统！庆祝开始！！”寿前辈一把扯掉身上那件束缚了他半天的t恤，露出古铜色的雄壮上身！ “乌拉！！！”时田前辈更是直接，双手抓住自己t恤的领口，猛地一撕！“刺啦”一声，可怜的t恤变成了破布条！ 这还只是开始！两位前辈仿佛要把压抑了半天的激情全部释放出来，他们抓起旁边那壶“乌龙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起来！ “不够劲！来点真正的！”寿前辈一把抢过神空司买来的啤酒，但显然不满足，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生命之水。 古手川店长也像是收到了信号，嘿嘿笑着加入了脱衣狂欢的行列。 整个grand blue瞬间从安静的图书馆模式切换到了终极狂欢派对模式！划拳声、呐喊声、酒杯碰撞声、以及……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神空司在两位前辈变身的瞬间，大脑就发出了最高警报！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一个箭步冲上前，在三玖那双清澈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肉色风暴”污染之前，猛地从身后用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同时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呀！”三玖惊呼一声，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只感觉到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和司君急促的心跳声。 “司君怎么了”她困惑地问，耳边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噪音和伊织、耕平的惨叫声。 神空司紧紧抱着三玖，一边艰难地躲避着四处飞溅的酒液和可能飞过来的不明物体，一边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没、没什么！三玖，我们玩个游戏！闭眼猜谜！猜对了有奖励！现在！绝对不能睁眼！相信我！不然……不然就会看到非常……非常辣眼睛的东西！会长针眼的！” 他几乎是连抱带拖，用尽全身力气，在三玖好奇的“诶到底是什么呀”的疑问声中，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已经化为人间炼狱的grand blue大门！将身后那震耳欲聋的狂欢、以及两位“挚友”绝望的呼救彻底关在了门内。 门内，隐约传来北原伊织和今村耕平最后的对话： 伊织：“耕平！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问三玖姐妹的事耽误时间！” 耕平：“放屁！明明是你先扑上去掐司君脖子才引起骚动！” 伊织：“啊啊啊！寿前辈别灌了！要死了！耕平救我！” 耕平：“我自身难保啊！时田前辈！那是我的手机！不能泡酒里啊！！” 伊织：“神空司！！！你个重色轻友的叛徒！把我们丢在这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神空司抱着三玖，站在grand blue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鬼哭狼嚎，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温软和不解，抬头望着伊豆宁静的星空，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他成功保护了三玖的眼睛。另一方面，他亲爱的新邻居、童年好友、刚刚对他展露笑颜的三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签了那个该死的卖身契…… 他的大学生活，他的邻里关系，他刚刚萌芽的恋情……全都和这个该死的潜水社，彻底绑定，坠入了那深不见底、充满酒精与肉色的碧蓝之海…… “完蛋了……”神空司，发出了今夜最绝望的叹息。而这一切，毫无疑问，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