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绝望的联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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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原伊织声泪俱下、几乎要五体投地的苦苦哀求，以及“如果再乱搞就一把火烧了房间”的绝望威胁下，神空司、今村耕平以及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前辈，总算暂时收敛了他们的“创意”，勉强答应“正经”地帮伊织整理房间，展现所谓的“男子气概”。伊织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出门去透透气，顺便祈祷回来时能看到一个正常的、能打动奈奈华姐的房间。 然而，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逆流，大脑宕机！ 预想中的整洁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满墙贴满了各种风格、各种角度、肌肉线条分明、眼神或深邃或不羁的男性模特写真和海报！从古典油画般的美少年到硬汉气十足的型男，应有尽有，排列得甚至比之前的泳装美女还要“整齐”有冲击力！整个房间的氛围，瞬间从“可疑的宅男圣地”变成了……更加可疑的、充满哲学气息的“新世界”！ 伊织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呜咽，他猛地甩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了无声的呐喊。几秒钟后，他如同弹簧般跳起，双眼赤红地冲进房间，对着那三个正围着一张海报品头论足的“罪魁祸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你们这群混蛋——！！！这他妈的就是你们说的‘男子气概’！这是哪门子的男子气概啊！这是要让我在奈奈华姐面前彻底社会性死亡啊！！！” 一场激烈的“友好交流”（单方面殴打与防御）在狭小的房间里爆发。伊织凭借着一腔悲愤，暂时占据了上风，对神空司和耕平进行了无差别的王八拳攻击，甚至连两位前辈都遭到了波及。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有两位人形高达，很快，伊织就被寿前辈像拎小鸡一样提溜起来，时田前辈则轻松制住了张牙舞爪的耕平和试图劝架（实则偷笑）的神空司。伊织再次惨败，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奈奈华姐姐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和好奇，轻声说道：“伊织君，我刚刚问了一下我朋友……她说男生的房间有点……特别的爱好，其实也……也算正常……”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当看到那满墙的男模海报时，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瞬间睁得溜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啊！对、对不起！我可能……我可能还没问清楚！我再去问问别的朋友！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正常！” 奈奈华像是受惊的兔子，语无伦次地说完，立刻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门，脚步声慌乱地远去了。 “奈奈华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伊织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徒劳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空气。他感觉人生已经一片灰暗。 而旁边的神空司、耕平和两位前辈，则完全没在意伊织的崩溃，反而围着那堆海报开始了学术讨论（）。 寿前辈摸着下巴：“嗯……这个胸肌练得不错，但线条还是不够清晰。” 时田前辈：“嗯……那个……腹肌……分块明显。” 耕平一脸嫌弃：“哼，三次元的肌肉男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家拉拉子殿下的一根头发丝！” 神空司扶额：“我觉得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好像不对……” 伊织看着这群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家伙，彻底绝望了。他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自己来！我自己整理！求你们了！”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伊织那副快要升天的样子，总算还有点“良知”，讪讪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伊织一个人面对这片狼藉。 伊织深吸一口气，决定靠自己挽救这一切。他开始疯狂地撕扯墙上的男模海报，把那些dvd胡乱塞进床底，试图恢复房间的“清白”。在清理的过程中，他无意中翻出了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印有千纱头像的贴纸（可能是某次活动的赠品）。一个诡异的、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响起…… 过了一会儿，当神空司等人觉得时间差不多，再次偷偷摸摸推开伊织的房门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海报和dvd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房间的墙壁上、书架上、甚至床头，都贴满了古手川千纱的头像贴纸！有的是她冷静的表情，有的是她偶尔露出的浅笑，被放大、打印，然后密密麻麻地贴得到处都是！而伊织，正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混合着疲惫、绝望和一种诡异满足感的笑容。 “怎么样……”伊织的声音沙哑，“这样……够‘男子气概’了吧充满了……执念的……男子气概……” 神空司、耕平、寿前辈、时田前辈：“……” 四人集体石化，半晌，神空司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伊织……你……没救了……” 耕平更是惊恐地后退一步：“变态！终极变态！这已经超越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界限了！” 然而，伊织对自己的“创作”似乎十分满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伤害。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耕平，突然想起了关键问题，弱弱地开口问道：“那个……所以，今晚跟青海女子大学的联谊会……还去吗” 话音刚落，寿前辈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句，挂断后，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啊，刚收到消息，青海女子大学那边临时有事，联谊会……取消了。” “取……消了”伊织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看向房间里的四个人，眼神空洞，声音颤抖：“取……消了那……那我今天……受的这些苦……丢的这些脸……变的这个态……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瞬间将他吞噬。 一旁的神空司见势不妙，伊织这状态明显是要黑化暴走了！他悄悄挪动脚步，想趁伊织不注意溜之大吉。他刚摸到门把手，轻轻一拉—— “吱呀——” 门开了。门外，正抱着一床貌似是换洗被褥的古手川千纱，愣愣地站在那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越过了神空司的肩膀，落在了房间里——那满墙、满屋子属于自己的头像贴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千纱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彻底化为冰封般的寒冷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恐她手里的被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几秒钟后，千纱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深深地、依次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男性（包括一脸懵逼的两位前辈），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然后，她猛地转身，脚步声又快又重地离开了，留下一个杀气腾腾的背影。 “等、等等！千纱！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神空司徒劳地伸出手，但已经晚了。 紧接着，房间里爆发了更激烈的混乱！反应过来的伊织、耕平连同两位前辈，瞬间将“引狼入室”兼“第一目击者”的神空司当成了出气筒和替罪羊！ “都是你的错！神空司！要不是你开门！” “揍他！” 一场混战再次上演，神空司惨遭围殴。 最终，这场闹剧以伊织被盛怒的千纱强行“隔离”告终——他被奈奈华和千纱联手，拖到了楼下那个阴暗、潮湿、堆满潜水器材和杂物的储物间，并被告知“在学会正常思考之前，就住这里反省吧！” 至于那场期盼已久的联谊会 当晚，在grand blue，确实举办了一场“联谊会”。 只不过，参与者是寿龙次郎、时田信治、鼻青脸肿的神空司、以及眼神空洞的今村耕平。四个大男人，围着桌子，对着几箱啤酒和“乌龙茶”，在两位前辈跑调跑到太平洋的歌声中，度过了又一个“热情坦诚”而又充满怨念的夜晚。而伊织，只能在楼下狭小的储物间里，抱着膝盖，听着楼上隐约传来的鬼哭狼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的大学生活，他的爱情幻想，他作为正常人的尊严……在这一天，遭到了毁灭性的、连环的、近乎艺术般的打击。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想整理房间展现“男子气概”。pab的魔力，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