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疑人员，拐杖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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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俊龙右手插在裤兜里，指尖还碰着那张纸条。他站在主楼三层走廊中央，阳光照在红色运动外套上，发烫。 王大伟提着工具箱迎面走来，步伐稳定，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他低着头，像是在看文件夹里的单据。两人距离五米时，江俊龙右眼金纹突然灼热，视野边缘泛起一层血色波纹。 这是第一次出现红光。 以前金纹只显示灵气流动，蓝的是正，灰的是邪。但从没见过这种像警报一样的红。 他后退半步。 鞋跟撞上了金属拐杖。 拐杖横放在墙边，原本静止不动。这一碰，力道顺着杖身传了出去。 赵铁山睁眼。 他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左腿义肢微微压着地面。拐杖是特制的，内部嵌有灵晶，能感应震动频率。刚才那一撞，让他察觉到异常——不是普通的碰撞，而是有人因突发警觉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抬头看向江俊龙。 少年站在原地，右手仍插在裤兜，但肩膀绷紧了。眼神死死盯着前方那个穿后勤制服的男人。 赵铁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王大伟已经走到三米外。 就是这个距离。 赵铁山脑中瞬间计算出人体攻击的最佳突袭范围。而王大伟的右腿关节正在蓄力，脚掌贴地角度偏移了七度，这不是走路的姿态，是准备弹射发力。 “右腿第三关节发力异常。”赵铁山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刀劈进空气，“你是间谍” 王大伟脚步一顿。 没否认。 也没回答。 手腕一翻，电击棒从袖口滑出。黑色短棍前端冒出幽蓝火花，表面缠着一圈暗灰色丝线，那是被邪修手段污染过的痕迹。 他抬手就砸。 赵铁山拄杖猛地点地。 拐杖尖端灵晶爆闪，淡蓝色护盾瞬间展开。电击棒砸在盾面上，火花炸裂，嗡鸣声刺耳。 江俊龙抓住空档。 脑中默念：上交。 电击棒在王大伟手中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消失。 下一秒，地下垃圾处理站的回收仓里响起一声闷响，金属撞击声回荡在管道中。 王大伟瞳孔骤缩。 他低头看着空了的手，又抬头看向江俊龙，嘴唇微颤：“你……能瞬移物品！” 这句话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正常人不会知道这种能力存在。更不会用“瞬移”这个词来形容。 赵铁山冷笑一声，拄着拐杖上前一步。 左腿义肢发出低频嗡鸣，压制性灵气扩散开来。整条走廊的空气仿佛凝固，监控探头自动转向，锁定目标。 “这栋楼每一块砖都认得敌人。”他说，“你踩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标记了。” 王大伟迅速扫视四周。 他知道跑不掉。但还在评估机会。眼角瞥向天花板通风口，又瞄了眼走廊尽头的安全门。他在找破绽。 江俊龙没动。 他右手按住胸前吊坠，那是母亲留下的翡翠信物。只要危机升级，它会自动激活防护机制。但现在还不需要。 他只是盯着王大伟。 这个每天在食堂打饭、收食材单的男人，曾经两次偷拍他服用聚气丹的过程。当时他以为只是美方特工收集数据，现在看来，对方的任务层级远不止窃密。 他是来试探“一键上交”能力的。 而且他知道这个能力的存在形式。 这意味着境外组织已经掌握部分核心情报。 赵铁山站在两人之间，拐杖横在身前。他不再说话，只是用身体挡住王大伟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 远处传来脚步声。 巡逻小队正在靠近。 王大伟终于放弃。 他缓缓举起双手，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 “你们拦不住所有人。”他说，“我已经传出去了。” 江俊龙立刻反应过来。 “他还有备份信号！” 赵铁山眼神一冷，拐杖重重顿地。 一道灵气波纹扩散，整层楼的电子设备瞬间断电。监控黑屏，门禁锁死，连应急灯都熄灭了一瞬。 但已经晚了。 三秒前，王大伟的皮带扣完成了最后一次脉冲传输。那不是普通金属，是微型量子通讯器，能在断网状态下发送加密信息。 赵铁山扭头看向周慕云办公室的方向。 他知道她会收到警报。 也知道这次泄露的情报有多危险。 江俊龙握紧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你看到的，不止是灵气。” 现在他明白了。 这张纸条不是提醒，是测试。 有人想确认他是否具备超越视觉的能力——比如对威胁的直觉预判。 而刚才金纹的红光，证明了他的确可以。 王大伟被反手扣押时还在笑。 他不怕审讯。 因为他体内没有毒囊，也不怕拷问。他知道组织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切断所有关联线索，把他变成一枚废弃棋子。 但他完成了任务。 他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江俊龙确实拥有空间传送类异能； 第二，这种能力可以通过意识触发，无需咒语或手势。 这些信息已经通过量子脉冲发往北极圈深处。 伊万诺维奇会在三小时后收到。 赵铁山让支援人员把人带走。 他转身看向江俊龙。 “你还站在这儿” “我在等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赵铁山看了他一眼，把拐杖扛回肩上。 “你踩我拐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出事。”他说，“但你没跑，也没喊，而是直接上交武器。这说明你开始懂了。” “懂什么” “不是所有事都要报告。有些事，当场就得解决。” 江俊龙点头。 他感觉右眼金纹还在发热，但不再是警报状态。它像烧过后的余烬，安静地伏在瞳孔深处。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会提交资源的学生。 他是第一个能识别威胁的人。 也是第一个能在危机发生前动手的人。 赵铁山拍拍他肩膀，动作很轻。 “回去写你的安全评估表。”他说，“顺便，把今天的事记进去。不用隐瞒，我会签字。” 江俊龙没动。 “你不问我为什么金纹会变红” “我问过你吗” “没有。” “那你现在告诉我。” 江俊龙深吸一口气。 “它不是看到了灵气。它是闻到了杀意。” 赵铁山沉默两秒，然后点头。 “那就对了。” 巡逻小队带着王大伟离开走廊。押送途中，他的左手悄悄摩挲了一下衣领内侧。 那里有一片极薄的金属箔片，刻着“极夜”组织的冰晶图腾。 没人发现。 监控恢复运行时，画面也未捕捉到这个动作。 江俊龙站在原地，右手仍插在裤兜。 他忽然觉得纸条的位置变了。 原本是横着的。 现在是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