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炊烟袅袅与银线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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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镇的清晨被米香唤醒。楚无涯蹲在私塾灶台前，小心翼翼地盯着砂锅里的白粥。这次他严格遵循楚小银泡泡里的教程：米水比例一比八，柴火文火慢炖，还偷偷加了李婶送的干贝提鲜。 啧，这次总该成了吧他掀开锅盖，蒸汽糊了一脸。粥香浓郁，米粒开花，完美！ 小饿急不可耐地扒他裤腿，尾巴摇成风车。连摇篮里的楚小银都扶着栏杆站起来，小鼻子一抽一抽。 楚无涯得意地盛粥，动作突然顿住——粥面漾开的涟漪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银光。归墟的气息他舀起一勺细看，银光又消失了。 错觉他皱眉。自从七天前从归墟回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 楚小银突然指着窗外。晨雾缭绕的南麓山方向，一缕银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凝成模糊的树形，转瞬即逝。 ......你家亲戚来串门楚无涯戳婴儿脸蛋。 楚小银吐泡泡抗议，泡泡里是归墟巨树在......修剪枝条 行吧，还挺爱干净。楚无涯把粥碗塞给嗷嗷待哺的一人一兽，吃饭！ ...... 午后私塾书声琅琅。楚无涯拄着戒尺打哈欠，看孩子们背《声律启蒙》。楚小银坐在特制高脚椅上，抓毛笔在纸上乱涂，墨点精准地溅了前排学童一脸。 先生！云对雨，雪对风对字何解呀扎总角辫的小桃举手。 楚无涯还没开口，楚小银突然拍桌。婴儿的涂鸦纸飘起，墨点自动重组，变成手牵手的小人——一个银发小人递给黑发小人一朵花，黑发小人回赠一块糖。 ......意思是好好相处。楚无涯嘴角抽搐，比如谁再往同学脸上甩墨，就出去罚站。 孩子们哄笑。窗外，一丝银线悄无声息地缩回云层。 放学时，楚无涯被李婶堵在私塾门口。老板娘神秘兮兮地塞来个食盒：新做的定胜糕，给......给孩子吃。 食盒底层压着张字条：「今有外乡人打听银发婴孩，形貌可疑，已报官。」 楚无涯面不改色地收下，回屋打开食盒。定胜糕上，芝麻拼出个歪扭的字。 小饿。他轻唤。暗银小兽从梁上跃下，鼻尖轻嗅字条，传递来信息：有归墟气息，但很微弱...像沾染的... 不是归墟派来的。楚无涯眯眼，捡到归墟力量的人。 楚小银突然焦躁，泡泡里浮现景象：某个山洞中，几个江湖人正对着一截枯枝跪拜——那枯枝散发着微弱的归墟气息！ 有人捡到了银线叛军溃散时的碎片楚无涯冷笑，真是嫌命长。 ...... 深夜私塾烛火摇曳。楚无涯在楚小银摇篮边布阵，阵眼用的不是灵石，而是李婶送的腊肉——用她的话说。小饿蹲在腊肉旁流口水。 别惦记了。楚无涯弹它脑门，明天买新的。 婴儿突然哭起来，泡泡里是那截枯枝被供上祭坛，周围信徒疯狂叩拜，枯枝正吸收他们的生命力生长！ 麻烦。楚无涯披衣起身，小饿看家。 小饿咬他裤脚，尾巴急甩——它也想去！ 你目标太大。楚无涯把楚小银塞进特制背带，咱们去去就回。 ...... 南麓山脚的山洞里，邪教仪式正到高潮。枯枝已长成小树苗，银光流转间，信徒接连倒地化为干尸。 啧啧，归墟的垃圾也当宝供。楚无涯倚在洞口啃梨。 信徒们惊恐转身。祭司举刀厉喝：亵神者死！ 刀锋劈中楚无涯的瞬间，梨核精准击中祭司眉心。所有人僵立原地，眉心浮现银点——楚无涯用归墟气息暂时封了他们的穴道。 作业太少了。他捡起小树苗，指尖轻捻，树苗化作飞灰，明儿起私塾加课，都来背《道德经》。 信徒们晕倒前，最后听到的是婴儿咯咯的笑声。 ...... 回到私塾时天已蒙蒙亮。楚无涯把熟睡的楚小银放进摇篮，发现小饿把腊肉啃了一半。 明天罚你吃素。他戳小兽额头。 窗外，一缕银烟凝成小树形状，轻轻摇曳，仿佛在道谢。楚小银在梦中吐了个泡泡，泡泡里是归墟巨树在给新生枝条浇水。 楚无涯吹熄蜡烛，在黑暗中笑了笑。 拯救宇宙什么的太累，还是种田养娃适合他。 至少现在，他熬的粥终于不会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