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太子、玉玺与苏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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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很大,大得像座城。墙高得像山,门厚得像铁,守卫多得像蚂蚁。夜枭蹲在墙头,毛炸成刺猬,金瞳在月光下缩成一条线,死死盯着墙下。 “就这儿”楚青衣趴在它旁边,声音压得极低,“你确定茅房守卫最松” “确定!”夜枭用气声说,“我亲眼看见的!守卫换班时,茅房这边是空档!最多三息,三息够我们进去了!” “三息…”楚青衣扭头看林凡。林凡背着苏晴,苏晴昏睡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他点头,额头冒汗,但眼神坚定。 “进。”他说。 夜枭率先跃下,像道黑烟,飘进墙内。楚青衣紧随其后,身法轻盈,落地无声。林凡深吸一口气,背着苏晴,纵身一跃——跃到一半,腿一软,差点摔下去。楚青衣反手一拽,把他拉进来,两人滚进草丛,惊起一片蛐蛐。 “你真废了”楚青衣皱眉,摸他脉门,“脉象虚浮,内息全无,地脉彻底断了。你现在…比普通人还虚。” “虚就虚吧。”林凡喘着气,把苏晴往上托了托,“能走就行。” “走个屁,跑都跑不动。”楚青衣叹气,但没再说什么,只递给他一粒药丸,“含着,吊命用的。别咽,咽了拉肚子。” 林凡含了,苦得脸都皱成一团。夜枭在前面探路,尾巴摇得像旗子,示意安全。三人一猫()摸黑前进,绕过巡逻的守卫,躲过暗哨的视线,钻狗洞,翻矮墙,爬屋檐,走了一炷香,终于摸到…茅房。 真的是茅房。砖砌的,木门,门板上糊着油纸,纸破了个洞,能看见里面。里面很普通,坑,桶,瓢,蛆。味道很冲,冲得人脑仁疼。 “就这”楚青衣捏鼻子,“玉玺藏这儿” “不是这儿,是这儿底下。”夜枭指着茅坑边一块地砖,“我上次来,看见国师在这儿蹲坑,蹲完踩了踩这块砖,砖动了,下面有密道。” “……”楚青衣脸都绿了,“你让我钻茅坑” “不是茅坑,是密道!”夜枭强调,“密道口在茅坑边,不脏!” “那也够恶心的。”楚青衣骂骂咧咧,但还是蹲下,摸索地砖。摸了半天,摸到个凹槽,一按,砖“咔哒”一声,弹起半寸。她掀开砖,底下黑洞洞的,有梯子,有风,没味。 “还真有。”她松口气,率先下去。林凡背着苏晴跟上,夜枭断后,尾巴一扫,砖恢复原样。 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壁上嵌着夜明珠,幽光惨白,照得人脸像鬼。梯子很长,爬了百八十阶,才到底。底是条甬道,青石铺就,潮湿阴冷,有水滴声,嘀嗒,嘀嗒,像催命符。 “往哪走”林凡问。他喘得更厉害了,苏晴虽然不重,但背着一路潜行,体力耗尽了。药丸在嘴里化开,苦味混着血腥味,直冲脑门。 “左。”夜枭嗅了嗅,“有玉玺味,还有…太子味。” “太子在底下” “在,关着呢。”夜枭带头往左走,“我上次来,听见国师跟太子说话。国师叫太子‘殿下’,太子叫国师‘师父’。但语气不对,不像师徒,像…仇人。” 甬道尽头是扇铁门,没锁,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光,是烛光,摇曳不定。有说话声,很低,很沉,是男人的声音。 “…玉玺不在此处,你死心吧。”声音年轻,但疲惫,像熬了几夜没睡。 “殿下何必执迷不悟。”另一个声音响起,温润,平和,带着笑,是国师的声音,但林凡听出来了,是主编——是那个冷漠的,居高临下的,视万物为刍狗的主编的声音,“玉玺乃国之重器,非你能守。交出来,我可保你性命,保你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太子冷笑,“朕的江山都没了,要荣华富贵何用” “江山还在,只是换个人坐。”国师,或者说主编,声音依旧温和,“殿下若肯配合,这江山,还是姓周。若不肯…” “若不肯怎样杀了朕”太子声音陡然拔高,“来啊!朕就在这儿,你杀!看天下人服不服!看列祖列宗容不容你!” “殿下言重了。”主编轻笑,“杀你,何必我动手。你体内那东西,就快压不住了吧等它出来,不用我杀,你自己就…砰。”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声音带笑:“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多好,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太子沉默。良久,他哑声说:“你…你对我父皇做了什么” “陛下年事已高,龙体欠安,我只是…送他一程。”主编说得轻描淡写,“放心,不疼。睡一觉,就去了。去得安详,去得…体面。” “畜生!”太子嘶吼,紧接着是铁链哗啦声,肉体撞击声,闷哼声。是太子在挣扎,在扑打,但被铁链锁着,徒劳无功。 “殿下省省力气。”主编说,“留着等死,不好吗” “我不会死。”太子喘着粗气,声音发狠,“玉玺在我手里,你拿不到。拿不到玉玺,你就名不正言不顺,坐不稳这江山!” “玉玺…”主编拖长声音,“是啊,玉玺。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多好的东西,可惜,你不配拿。” “你配!” “我自然配。”主编声音转冷,“我乃天命所归,玉玺本就是我之物。三百年前遗落凡间,被你周家先祖捡到,窃据至今。如今,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放屁!”太子啐了一口,“玉玺乃太祖所得,传国三百载,岂是你能染指!” “三百载…”主编笑了,笑得很轻,很凉,“三百年,弹指一挥间。在我眼里,你周家,与蝼蚁何异玉玺在你们手里,明珠蒙尘,宝器蒙污。如今,该回归正途了。” “正途什么正途祸乱朝纲,弑君篡位,就是正途!” “是。”主编一字一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此乃天道。你周家逆天三百年,该到头了。” 太子不说话了,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铁链的哗啦声。 门外,林凡听得心惊肉跳。玉玺,传国玉玺,竟然在太子手里。而主编,不,国师,要夺玉玺,篡江山。这已经不是凡间权争,这是…“天”在夺舍。 楚青衣捏了捏他手,示意稍安勿躁。她凑到门缝边,往里看。看了片刻,缩回来,脸色凝重。 “太子被锁在墙上,铁链穿骨,琵琶骨碎了,丹田被破,修为全废。”她低声说,“国师…主编,站在他对面,背对门。玉玺不在太子身上,也不在屋里。但主编不急,他在等。” “等什么” “等太子体内的‘东西’出来。”楚青衣说,“那‘东西’很危险,主编不敢硬抢玉玺,怕触发禁制。他在等‘东西’破体,太子身死,禁制自解,玉玺自现。”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不知道。但…”楚青衣看向林凡,眼神复杂,“那‘东西’的气息,和你有点像。” 林凡一愣:“像我” “像你成为‘天’之前的气息。”楚青衣说,“地脉之力,山魂之息,但更…杂,更乱,更狂躁。像是一锅煮沸的粥,随时会炸。” 林凡心头一跳。地脉之力,山魂之息…太子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现在怎么办”夜枭问,“硬闯救人抢玉玺” “闯不了。”楚青衣摇头,“主编在,我们三个捆一块不够他一指头戳的。救人,也救不了,太子琵琶骨碎了,丹田破了,救出去也是废人。抢玉玺…玉玺在哪儿都不知道。” “那…” “等。”楚青衣说,“等太子体内的‘东西’出来。出来的一瞬,禁制松动,玉玺现世,主编注意力会被吸引。那时候,我们抢玉玺,救人,跑路。” “可太子…” “救不了。”楚青衣打断他,眼神冷酷,“他必死。琵琶骨碎,丹田破,体内还有那‘东西’,神仙难救。我们能做的,是抢玉玺,不让他落到主编手里。玉玺在手,我们还有谈判的筹码。玉玺丢了,咱们全玩完。” 林凡沉默。他看着门缝里的烛光,听着太子的喘息,主编的轻笑,铁链的哗啦。一条命,就在门后,在烛光里,在喘息中,一点点流逝。而他,救不了。 “菜鸟,”楚青衣看他脸色,叹气,“我知道你不忍。但这是战场,战场就得有牺牲。太子死,玉玺到手,咱们还有机会翻盘。太子活,玉玺丢,咱们全得死,韭香镇全得陪葬。你选哪个” 林凡没说话。他低头,看怀里的苏晴。苏晴还在昏睡,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但呼吸平稳。她还活着,她还有救。韭香镇还在,镇民们还在,小山还在,老龙还在…他们都还活着。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变得冰冷。 “等。”他说。 楚青衣拍拍他肩,没说话。夜枭蹲在他脚边,尾巴垂下来,也不说话了。三人一猫,在黑暗中,在门缝外,在烛光摇曳里,等一场死亡,等一个机会。 等了一炷香,等了一盏茶,等了一刻钟。太子的喘息越来越弱,铁链的哗啦声越来越轻。主编的轻笑,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得意。 “时间到了,殿下。”主编说,“你体内的‘龙气’,该出来了。憋了三百年,憋坏了吧出来透透气,让朕…看看你的成色。” 太子没说话,只有喉咙里嗬嗬的响声,像破风箱。 然后,林凡看见,门缝里,有光。金光,从太子胸口透出来,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金光里,有龙影在游,在挣扎,在咆哮。龙影是虚的,但威压是实的,压得门板嘎吱响,压得林凡胸口发闷,压得夜枭毛都竖起来了。 “来了。”楚青衣低喝,手按剑柄。 金光炸开。不是炸,是爆。像烟花,像火山,像…地龙翻身。整个密室都在抖,墙壁裂开,砖石崩落,烛火熄灭。黑暗中,只有金光,只有龙影,只有…一声龙吟。 龙吟高亢,悲怆,愤怒,绝望。吟声里,太子惨叫,铁链崩断,肉体撕裂,血溅如雨。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金光敛去,龙影消失。黑暗中,只有主编的笑声,轻轻浅浅,像风吹过铃铛。 “成了。”他说,“三百年龙气,一朝尽收。玉玺,该现世了。” 他抬手,虚空一抓。黑暗中,一点白光亮起,白光渐大,化作一方玉玺,四四方方,上纽交五龙,下有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悬浮空中,白光温润,但内蕴金光,金光里龙影游动,正是太子体内那条龙。 “传国玉玺,天命所归。”主编伸手,抓向玉玺。 就是现在! 楚青衣撞门而入,剑光如虹,直刺主编后心。林凡背着苏晴,扑向玉玺。夜枭化作黑烟,卷向太子——太子还没死,倒在血泊里,胸口一个大洞,血流如注,但眼还睁着,看着玉玺,看着林凡,看着…希望。 主编没回头,只反手一挥。挥袖,袖如铁,撞上剑光,剑光崩碎,楚青衣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墙塌了半边。林凡的手,离玉玺只差三寸,但主编的手更快,先一步抓住玉玺。 玉玺入手,白光炸裂,金光冲天。主编大笑,笑声震得密室摇摇欲坠。 “玉玺归位,天命在我!这江山,这天下,这人间,都是我的了!” 林凡咬牙,不退反进,一头撞向主编。主编随手一拍,像拍苍蝇。林凡倒飞,撞在另一面墙上,墙裂,他吐血,怀里苏晴滚落,滚到太子身边。 太子伸出手,抓住苏晴的手。很凉,很冰,但握得很紧。 “救…玉玺…”太子气若游丝,“玉玺里有…有东西…能制他…” “什么东西”林凡爬过去,耳朵凑到他嘴边。 “楚…楚…”太子说了两个字,眼一翻,气绝。手松开,苏晴的手腕上,多了个印记。是龙印,金色的,五爪,栩栩如生,像活的。 林凡愣住。楚楚无涯 主编也愣住。他盯着苏晴手腕上的龙印,眼神变了,从得意,到惊愕,到…狂喜。 “原来如此…”他喃喃,“原来玉玺的钥匙,在你身上…苏晴,114号,观测者,楚无涯的妻…难怪,难怪楚无涯把玉玺藏了三百年,难怪他宁死也不交出钥匙…钥匙是你,一直是你!” 他狂笑,笑声癫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晴,跟我走吧!有了你,有了玉玺,有了龙气,我就能…重登天位,执掌乾坤!” 他伸手,抓向苏晴。林凡扑上去,挡在苏晴身前。主编一掌拍在他胸口,骨裂声清脆,林凡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不动了。 “菜鸟!”楚青衣嘶吼,想爬起来,但爬不起来,她伤得太重,肋骨断了三根,内腑移位,站都站不稳。 夜枭扑向主编,被主编一指弹飞,撞在墙上,羽毛纷飞,奄奄一息。 主编走到苏晴面前,蹲下,伸手,抚上她手腕的龙印。龙印亮起,金光流转,顺着他手臂蔓延,蔓延全身。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像久旱逢甘霖。 “对,对…就是这样…龙气,玉玺,钥匙…齐了,齐了!”他大笑,抱起苏晴,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苏晴睁眼了。 眼是金的,纯金的,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金,像熔化的金子,像…天的眼睛。 她看着主编,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这个杀她夫君,毁她家园,夺她玉玺,要夺她命的男人。她看着,看了很久,然后,张嘴,说了三个字。 声音很轻,很淡,像风,但每个字,都像惊雷,炸在主编耳边,炸在林凡耳边,炸在楚青衣耳边,炸在…整个密室里。 “楚…无…涯…” 主编僵住。他低头,看苏晴。苏晴也在看他,金眸冰冷,漠然,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主编张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因为苏晴的手,按在了他胸口。不是推,不是打,是按。按得很轻,很柔,像抚摸。但主编胸口,出现了一个洞。洞不大,但很深,深不见底,洞里是旋转的金光,金光里,是…楚无涯的脸。 楚无涯的脸,在笑,笑得很坏,很痞,很…楚无涯。 “老东西,”楚无涯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很轻,很飘,但每个字都像刀,扎进主编心里,“没想到吧玉玺是饵,太子是饵,龙气是饵,苏晴…也是饵。饵钓的,是你这条…大鱼。” 主编想退,但退不了。苏晴的手,像焊在他胸口,拔不出,挣不脱。洞在扩大,金光在蔓延,楚无涯的脸在清晰,在…实体化。 “你算计我”主编嘶声。 “对,算计你。”楚无涯笑,“从三百年前就算计你。算你会夺舍,算你会篡国,算你会找玉玺,算你会动苏晴。算来算去,总算到你今天,会站在这里,会抱着她,会…中招。” “中什么招” “偷天换日。”楚无涯说,声音带笑,但笑里藏刀,“玉玺是‘天’的印,龙气是‘天’的力,苏晴是‘天’的钥。三者合一,可重定天命,可…偷天换日。你拿了玉玺,吸了龙气,碰了苏晴,就等于…把自己,献祭给了‘天’。” 主编脸色变了:“献祭…给天” “对,献祭。”楚无涯的脸从洞里探出来,是虚影,但凝实,凝成个三头身的小人,盘腿坐在主编胸口,托着腮,笑眯眯的,“你以为你夺了玉玺,吸了龙气,就能重登天位错了,大错特错。玉玺是我的,龙气是我的,苏晴是我的,这天位…也是我的。你,只是载体,是炉鼎,是…柴火。烧了你,我才能回来。” 主编想吼,但吼不出声。金光从洞里涌出,包裹他,吞噬他,融化他。他像蜡烛,像雪人,像冰雕,在金光里,一点点化掉,化成一滩金水,渗进苏晴手腕的龙印,渗进玉玺,渗进…虚空。 “不…不可能…”他最后的嘶吼,淹没在金光里。 金光敛去。洞里,楚无涯的虚影凝实,凝成实体。三头身,圆脸,翘着二郎腿,坐在主编消失的地方,拍拍手,像拍掉灰尘。 “搞定。”他说,声音清脆,像少年。 密室里,一片死寂。楚青衣趴在地上,瞪大眼。夜枭瘫在墙角,张着嘴。林凡靠在墙上,咳着血,看着楚无涯,看着苏晴,看着…这魔幻的一幕。 苏晴坐起来,手腕上的龙印在发光,金光流转,最后凝成一道纹,印在她眉心。纹是龙的形状,五爪,金鳞,栩栩如生。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看楚无涯,眼神茫然,但清明。 “无涯…”她轻声唤。 “诶,媳妇儿。”楚无涯跳下地,跑到她面前,仰头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想我没” 苏晴伸手,想摸他,但手穿过去了。楚无涯是虚影,摸不到。 “碰不到,残魂,凑合着看吧。”楚无涯挠头,“能回来就不错了,别挑。” 苏晴眼泪掉下来,掉在楚无涯脸上,穿过去,掉在地上。楚无涯慌了,手忙脚乱想擦,但擦不到。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虽然小了点,矮了点,丑了点,但好歹是回来了。以后还能长,长高了,就好看了…” “你…”苏晴哽咽,“你怎么…变成这样” “说来话长。”楚无涯盘腿坐下,托着腮,“长话短说,就是我死了,但没死透,留了后手。后手就是玉玺,玉玺里有我一缕魂,龙气养着,养了三百年,养肥了。主编那老东西,贪心不足,想吞玉玺,吞龙气,吞苏晴…哦,也就是你。他一吞,就激活了我的后手,把我这缕魂,从他身上挤出来,挤活了。挤活了我,他就死了。简单说,就是我借尸还魂,还的是他的魂。他现在,连魂都没了,彻底没了。” 楚青衣爬过来,,嘴角还挂着血,但眼亮得像狼:“老楚,你算计主编,连我们也算计进去了” “哪能呢。”楚无涯摆手,“我是那种人吗我算计的是主编,你们是意外,是惊喜,是…变数。变数好啊,变数妙,变数让计划更精彩。” “精彩你个头!”楚青衣一巴掌拍过去,但拍空了,手穿过楚无涯,拍在地上,拍得生疼,“你知不知道菜鸟差点死苏晴差点被掳走我差点被拍成肉饼夜枭差点被弹成死猫” “知道知道,我都看着呢。”楚无涯赔笑,“这不是没事吗菜鸟没死,苏晴没丢,你没成肉饼,夜枭没成死猫。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欢喜你个鬼!”楚青衣又要打,但楚无涯飘开,躲到苏晴身后。 “媳妇儿,救我。” 苏晴护着他,瞪楚青衣:“姐,别打了,他…他回来就好。” 楚青衣气结,但看苏晴护犊子的样,又打不下去,只好瞪楚无涯:“回去再跟你算账!” 楚无涯嘿嘿笑,飘到林凡面前,蹲下,看他:“菜鸟,还行不” 林凡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咧嘴,笑,笑着咳血:“师父…您这出场…够…够排场…” “那是,你师父我,啥时候不排场”楚无涯得意,但看见他胸口的伤,笑容淡了,“伤得重不” “死不了。”林凡抹了把血,“就是…地脉断了,山魂裂了,成普通人了。” “普通人好啊。”楚无涯拍拍他肩,虽然拍不到,“普通人,活得踏实。当什么天,当什么人,多好。” “玉玺…”林凡看向那方悬浮的玉玺,玉玺还在发光,但光柔和了,温润了,像块暖玉。 “玉玺归你了。”楚无涯说,“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现在,天是你,命是你,寿是你,昌也是你。拿着,当个玩具,摆着看,垫桌脚,随你。” 林凡伸手,玉玺落下,落在他掌心。温的,润的,沉甸甸的。玉玺里,龙影游动,是太子的龙气,是主编的残魂,是…三百年的国运。 “太子…”林凡看向墙角。太子躺在血泊里,眼还睁着,但空了,死了。胸口大洞,血已流干,身下凝成一滩黑红。 “他该死。”楚无涯声音冷下来,“他体内那东西,是‘天’的碎片,是主编当年埋下的种子。种子发芽,长成龙气,但龙气是邪的,是畸形的,是…吃人的。他活着,龙气就会长大,长到一定程度,会反噬,会把他变成第二个主编。我让他死,是救他,也是救这天下。” “可他是太子…” “太子个屁。”楚无涯嗤笑,“他是主编的傀儡,从出生就是。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都是。周家三百年江山,是主编一手扶植的傀儡王朝。玉玺是饵,龙气是饵,皇位是饵,钓的,是天下气运,是…‘天’的权柄。现在,饵被我们吃了,杆被我们折了,鱼…被我们炖了。周家,完了。” 林凡沉默。他看着太子的尸体,看着这年轻,苍白,不甘的脸。他才多大二十二十五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成了傀儡,成了棋子,成了…牺牲品。 “别可怜他。”楚无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若不想当皇帝,不想争权,主编也控制不了他。是他贪,是他蠢,是他…活该。” 林凡没说话。他收起玉玺,揣进怀里。玉玺入手,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胸口的伤不那么疼了,断的骨头在愈合,裂的地脉在…续接。 “玉玺在修复你的身体。”楚无涯说,“但它治标不治本。你的根本,是地脉,是山魂。地脉断了,得接。山魂裂了,得补。怎么接,怎么补,靠你自己。玉玺能帮你,但帮不了你一辈子。” “我知道。”林凡站起来,踉跄一下,但站稳了。他走到苏晴身边,蹲下,看她手腕的龙印,眉心的龙纹。龙纹在发光,在流转,在…与她融为一体。 “师娘…”他轻声问,“你感觉怎样” 苏晴低头,看自己的手,看手腕的龙印,看眉心的龙纹。她沉默很久,然后抬头,看林凡,眼神清澈,但深处有金芒流转,像藏着一条龙。 “我…”她开口,声音有点涩,但清晰,“我想起来了。全部。” “全部” “全部。”苏晴点头,“我是苏晴,也是观测者114号。我是楚无涯的妻子,也是…‘天’的钥匙。三百年前,我被主编抹去记忆,封印魂力,打入凡间,成为棋子,成为…饵。饵是钓楚无涯的,也是钓你的。但楚无涯看破了,他将计就计,把我变成…反杀主编的刀。” 她抬起手,手腕龙印亮起,金光流转,凝成一把钥匙的形状,虚幻,但真实。 “这把钥匙,能开‘天’的门,也能锁‘天’的门。主编想用它开门,重登天位。楚无涯想用它锁门,把他关在外面。现在,门开了,也关了。主编死了,楚无涯回来了,钥匙…在我手里。” 她握紧钥匙,金光敛去。钥匙消失,龙印黯淡,眉心的龙纹也隐去。她又变回苏晴,温柔的,安静的,会绣花,会做饭,会等林凡回家的苏晴。 “但我还是我。”她说,看着林凡,眼里的金芒彻底消散,只剩温柔,“我是苏晴,是你的师娘,是你的…妻子。” 林凡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她的手很凉,但手心是暖的,像捂热的玉。 “我知道。”他说,“我知道。” 楚青衣在旁边翻白眼:“行了行了,别腻歪了。这儿还躺着个死人呢,外头还有大军围着呢,咱们还困在国师府呢。要腻歪,回去腻歪,床上腻歪,爱咋腻咋腻。” 楚无涯飘过去,踹她一脚,当然踹空了:“就你话多。赶紧的,收拾收拾,走人。玉玺到手,主编死了,太子死了,国师府该乱了。趁乱跑,跑回韭香镇,韭菜盒子还热乎呢。” “走不了。”夜枭有气无力地说,“外头,大军,围了三层,水泄不通。带头的,是国师…不,主编的徒弟,叫秦什么的,挺凶,甲字级清道夫。” 楚无涯飘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看了一会儿,缩回来,挠头:“是挺凶。甲字级,有点麻烦。” “有点”楚青衣瞪他,“你行你上” “我上就我上。”楚无涯飘出去,站在门口,叉腰,对着外面喊,“外头的,听好了!你们国师死了,太子也死了,玉玺在我手里!识相的,让开路,让我等过去。不识相的,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来一群…我关门放狗!” 外面静了静,然后爆发出哄笑。笑声里,一个声音响起,冰冷,嘶哑,像铁片摩擦: “楚无涯,你果然没死透。但就凭你这缕残魂,也想吓唬我识相的,交出玉玺,交出苏晴,交出林凡,我留你全尸。否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哟,秦武啊。”楚无涯掏掏耳朵,“三百年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主编死了,你上位了甲字级清道夫,好威风,好煞气。但…你打得过我吗” 秦武沉默。片刻,他说:“打不过。但今天,你走不了。” “为啥” “因为…”秦武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变得…像主编,“因为我,还没死透。” 门,开了。 门外,站着秦武。但秦武的眼睛,是金色的。金色的,冰冷的,漠然的,像…主编。 楚无涯笑容僵在脸上。 “菜鸟,”他回头,对林凡说,“跑。” 林凡没动。他站起来,挡在苏晴身前,手握玉玺,玉玺在发烫,在发光,在…苏醒。 “跑不了。”他说,“那就打。” 楚青衣拔剑,夜枭炸毛,苏晴站起,龙纹再现。 楚无涯叹口气,飘回来,站在林凡身边,三头身的小人,仰头看天,看门,看…那双金色的眼睛。 “那就打。”他说,“打不过,也得打。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 门外,秦武,或者说主编,迈步进门。金色的眼睛,扫过他们,扫过玉玺,扫过苏晴,最后,停在林凡脸上。 “林凡,”他说,声音是秦武的,但语调是主编的,“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还能逃吗” 林凡没说话。他只是握紧玉玺,握紧苏晴的手,握紧…这个家。 逃不逃了。 这次,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