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客户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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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血雾如同樱花细雨，还在缓缓飘落，粘在佐藤优马颤抖的手机屏幕上。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在染血的屏幕上敲打出回复： 「救我一个！一亿！我付！」 信息刚发出去，几乎秒回。 林的回复带着一个俏皮的颜文字：? 「哇哦one billion佐藤少爷，你的命就值这个价你刚才开的那瓶威士忌都不止这个数吧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价’呢。」 佐藤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又看了一眼周围在血雨中瑟瑟发抖、满脸绝望的“朋友们”，一股混合着恐惧和某种狠厉的决断涌了上来。他咬着牙，用沾血的手指飞快打字，这次用的是语音，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反常的冷静： “一亿！一个人！但条件是——tonight here, nothing happened!（今晚这里，什么都没发生！）my ‘friends’… they all need to… disappear. understand?（我的‘朋友们’……他们都需要……消失。明白吗）只有他们都不在了，我才会安全。这，是封口费。” 浓雾中，那个平缓的女声再次悠悠响起，这次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目标是另一个曾经用力按住百合子肩膀的短发女孩： 「美嘉酱……你的手……力气好大呢……」 “不！不要！优马！救救我！”短发女孩美嘉尖叫着向佐藤伸出手。 佐藤却猛地别过头去，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林的回复很快，语气依旧轻快，仿佛在讨论超市打折： 「哇！原来如此不愧是资本家崽，算盘打得精呀！ok，deal！一亿保你平安，附赠‘记忆美化’基础服务（optional，要加钱哦）。不过佐藤桑，你确定不升级一下vip套餐比如……永久解决麻烦源」 这时，浓雾中传来美嘉短促到几乎不存在的惊呼，接着是类似丝绸被撕裂的细微声响，然后又是一片无声绽放的血色樱花云，细密的血珠混合着某些闪亮的、可能是饰品或衣物碎片的东西，缓缓飘落。 佐藤看着那片新增的、妖艳的血雾，眼皮都没眨一下，快速回复：“消灭她（指百合子）。多少钱” 「这个嘛……」林那边似乎真的在斟酌，「毕竟是定制服务，难度系数高，还要处理售后（指消除影响）……这样吧，友情价，two billion！打包价，送你安全离开，附赠现场基础清理哦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两亿日元！即使对佐藤家来说，这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佐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成交！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吼着按下了转账确认。手机银行app需要指纹验证，他颤抖着将沾满血污和泪水的大拇指按在传感器上。 “嘀”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只有血雨飘落的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payment received! 合作愉快呀，金主爸爸」林的回复带着一丝满意的轻快，「那么，演出继续，请稍候片刻，您的‘专属客服’正在为您服务！」 几乎是付款成功的瞬间，浓雾仿佛被注入了更强的“活力”。那个平缓的女声变得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扭曲的快意，开始精准地点名。 「健太君……你说我‘装清高’」 「遥斗君……你笑得很开心呢……」 一个接一个，曾经参与或冷眼旁观的男女，被那苍白粘腻的雾之触手拖入死亡的怀抱。每一次拖拽，都伴随着一声短暂到可以忽略的挣扎；每一次“绽放”，都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残酷而美丽的死亡艺术。 血色的“樱花”在浓雾中接连绽开，一簇未谢，一簇又起。细密的血雨几乎没有停歇，将这片区域染成了淡淡的、持续弥漫的粉红色。空气甜腥得令人作呕，地面上已经汇聚起蜿蜒的、如同水墨画中朱砂勾勒的小溪流。 佐藤优马就站在这一切的中央。他低着头，不去看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同伴如何消失，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转账成功”的提示，以及银行发来的余额变动通知。那不断减少的数字，仿佛是他支付出去的、一条条人命的价码。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恐惧。 他用自己的“朋友”们的血，铺就了一条用金钱买来的生路。而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充满日式残酷美学的复仇仪式，在另一位“专业人士”的冷眼旁观和暗中助推下，即将进入尾声。接下来，就该轮到“清理工”上场，处理掉这场交易的最后一个“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