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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婚宴的“爆红”，远超苏念棠的预料。 接下来几天，“苏铁柱家闺女会烧席”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红旗大队，甚至传到了邻近村子。那天的红烧肉、狮子头，还有最后那道甜汤，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嚼窝窝头的间隙，都要咂摸两句“那肉香能飘三条街”。 苏念棠明显感觉到，村里人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前是同情或看笑话，后来因陆劲洲多了暧昧打趣，现在则满是实实在在的敬佩，甚至藏着点“渴望”。谁家没个红白喜事谁不想在人生大事上吃得体面些以前是没办法凑合，现在有了苏念棠这个活例子，大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于是，苏家这两天格外“热闹”：东家婶子来串门，夸周秀英有福气，顺带打听“念棠丫头下个月有空没，我家小子满月想请你帮帮忙”；西家大娘借针线时绕着弯子说“年底娶媳妇，能不能请小厨神掌勺，工钱好说”；连大队支书的老婆都特意来唠嗑，话里话外透着亲近，说“以后公社有招待，说不定还得麻烦念棠”。 周秀英又自豪又为难——自豪闺女给自己长脸，为难请求太多怕累着闺女，更怕这“帮厨”算“搞副业”，惹来风险。苏念棠自己也懵了，当初只想帮大哥办好婚宴，没成想引来了这么多关注。空间物资虽多，却不能无限供应，频繁出手也容易暴露。 这天下午，苏念棠正和苏建军躲在屋里小声商量“生意”——是继续小打小闹换零碎，还是借“名气”接席面赚“大钱”——院门外又传来动静。这次来的不是婶子大娘，而是村里出了名的精明人王婆子，平时跟苏家没什么来往。 “秀英妹子在家呢”王婆子人未到声先至，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哎呦，你们家念棠现在可是咱村的名人了！” 周秀英客气地让她进屋。王婆子坐下，眼睛滴溜溜打量一圈，最后落在苏念棠身上：“念棠丫头真出息！婆子我有个好事想着你们——我娘家侄子下集相亲，对方是镇上姑娘，条件好！我寻思着在家摆一桌，请你露一手镇场子，就按上次婚宴的规格来！放心，不让你白忙活，给你两块钱！” 两块钱！在壮劳力一天挣十个工分才值三四毛钱的年代，这简直是“天价”。周秀英有些心动，看向苏念棠。 苏念棠却微微蹙眉——王婆子名声不好，这钱拿着烫手；而且要上次的规格，她哪来那么多肉和精细材料全靠空间贴补，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傻子都要怀疑。她正想委婉拒绝，一个冷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没空。” 几人回头，只见陆劲洲站在那里，手里提着网兜，装着几条巴掌大的鲫鱼。他目光扫过王婆子，带着无形的压力。 王婆子笑容一僵：“劲洲啊，你这话说的，念棠丫头咋就没空了” 陆劲洲走进来，把鱼递给周秀英，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苏婶，我外公钓的，给念棠妹子熬汤。她前几天累着了，需要休息。”他转向王婆子，眼神没什么温度，“而且，念棠的手艺是帮家里操持，不对外接活。王婆婆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婆子被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却在陆劲洲冷峻的目光下没敢开口，只能干笑两声：“哦哦，这样啊……那我再想想办法……”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秀英看着陆劲洲，心里又感激又复杂——这小伙子，护她家棠棠护得真紧。苏念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又痒又甜：他这是在帮她挡麻烦 “陆大哥，谢谢你。”她轻声道谢。 陆劲洲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冷意消散了些：“不用理会这些人。你手艺好是好事，但树大招风。” 苏念棠点头，她懂这个道理，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站出来维护她。一旁的苏建军挤眉弄眼，用口型对她说：“看，多护着你！”苏念棠瞪了他一眼，脸颊微热。 陆劲洲仿佛没看见兄妹俩的小动作，对周秀英说：“苏婶，我外公说，要是还有人因席面的事来烦你们，就往他身上推——说他定了念棠时不时去帮他调理伙食，没空接外活。” 周秀英更是感激不尽——陆老爷子在村里辈分高，有他这话，能挡掉不少麻烦。“这……总麻烦老爷子多不好意思……” “无妨。”陆劲洲语气淡然，“举手之劳。” 王婆子的事像个小插曲，但陆劲洲的及时表态，让不少心思活络却识趣的人暂时歇了念头。大家都看出来了，苏家这小闺女不仅有本事，背后还有陆家爷孙护着，不是能随便拿捏或占便宜的。 晚上，苏铁柱下工回来，听周秀英说了白天的事，沉默地抽了口旱烟，对苏念棠说：“棠棠，劲洲和他外公是真心为咱家好，这份情得记着。做席面的事，以后除非至亲好友推脱不开，其他的能推就推——咱不图那点钱，平平安安最重要。” 苏念棠乖巧点头：“我知道了，爹。” 回到屋里，她心里却不平静——陆劲洲今天的行为，几乎是在向全村宣告他们的“特殊关系”，哪怕用了“帮外公调理伙食”的理由，谁会真信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又乱又踏实。 进入空间，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苏念棠忽然有了主意：不能大规模做席面，那就换种方式！做些耐存放、稀罕的酱料或小菜，既能改善家里条件，又不扎眼，二哥拿去换东西也方便。对，明天就试验做肉酱！ 至于陆劲洲……苏念棠拿起空间桌上那颗没舍得吃的水果糖，剥开放进嘴里，甜味丝丝化开。这个冷冰冰的“投资人”，越来越不讨厌了，反而像这颗糖，初尝硬，慢慢品却沁人心脾的甜。 她得想想，下次用什么理由“投喂”他——总不能白拿他的鱼和人情。用新做的肉酱拌面条给他吃，应该不错吧苏念棠想着，嘴角不自觉弯起。这七十年代的日子，有空间，有家人，现在还多了个总“恰好”出现的守护者，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