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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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放带回的画的新情报在情报系统里掀开惊天波浪，不少分析部与情报部的研究人员没日没夜取证验算，最终整合出「画」的底层逻辑： 背后主使a（极可能是已故的精神医师白阑）通过某种手段制造了「画」，画可以通过一位杀人魔来复制现实，杀人魔人格由a植入。 到这里会出现该地区限定的画鬼，如苍林—“红色的人”。 在凶手本我人格存活时，画鬼行动有极大限制，因而a会通过一些手段促成本我人格的死亡，如刻意放外来者与黎舒见面导致黎舒被「画」杀死。 之所以大费周章，可能是因为a无法自己杀死凶手本我人格。 本我死亡次数达到某个阈值，该地区的画鬼便会发育成熟，无限接近真正的鬼。与真正的鬼唯一区别是它们依旧受限于画里，暂时没有侵入现实。 目前发育最成熟的一只画鬼便是渭文的「睡莲」，该地区的凶手无从考证，本我人格早已死亡，因此「睡莲」的出现没有任何限制。它盘踞在陵园及荒山，不断吞噬那些进入陵园的外来者。 ——讨论到这里，很多人得出了一个悚然结论： 制造鬼，发育鬼，最终必然会走向放出鬼。 「画」本身与其说是一只鬼，不如说是饲养鬼的巢穴，通过一个个凶手母体刻意制造诞生鬼的条件，如怨恨，如因果。 而这样的巢穴，无论是大夏还是整个世界都没有斩鬼人会觉得陌生。 ——灰渊！ 无人得知灰渊连接了什么地方，也无人能找到灰渊喷薄的规律。人类千百年来与这个不断喷薄灰雾与厉鬼的深渊斗争仅仅得出“鬼无穷无尽”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但，就目前而言，人与鬼达成了微妙平衡。 每个时代的斩鬼人拼上性命，往往可以成功终结该时代的灰渊。 厉鬼不曾真正占据上风。 人类中的叛徒灰雾之子长久以来也只对时局造成过轻微损伤，大势所趋下少数人能做的极其有限。 因而，不知什么时候起，「画」出现了。 一个灰渊可以被封存，那么，再来一个呢 「画」暗中帮助一些鬼转移位置逃脱烛龙搜捕，同时自己不惜暴露异常也要抵达关中，它的目的十分明显： 接近真正的灰渊。 为什么要这样做 ——前面提到，「画」与灰渊最大的区别是它还不能将自己饲养的鬼投入现实。 能让一个蛰伏不知多少年的存在暴露自己也要在灰渊喷薄初期进入关中，目的只有一个。 窃取灰渊的权柄！ …… 看到这，云放产生过疑问： 权柄是那么好窃取的吗 这个概念他目前只在一个序列上听说过。何所莘，序列排名54，「鬼中人」。 伪装自己为鬼，长期在某一灵异场所渗透鬼气从而与该场所取得联系，最终实现窃取权柄。 假设窃取权柄都是这个逻辑，那么「画」要做的也会是把自己包装成普通的鬼沉入灰渊，最后发掘出灰渊喷薄鬼的秘密后成为第二个灰渊。 可，灰渊在世界肆虐几千年，不是普普通通的灵异场所。 它的权柄要是那么好窃取，恐怕早就有人类序列者进行尝试了。 像斩哥，强到一人镇压两百年全部厉鬼，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斩哥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画」分分钟就能杀个来回。 听到云放疑惑，众生书上剑客额头浮现黑线。 “分分钟你把我想得太神话了。” “起码也得花一天吧，每个地方还要调查凶手位置呢……” 云放嘴角一抽：“那不还是强得离谱吗……” 斩哥笑了笑，“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变数，国运会孤注一掷去赌这个变数能保护人类火种不被熄灭。我就是唐朝变数，所以比寻常斩鬼人要强大一些。” “但即使是我，也无法窃取灰渊权柄。” “「九州剑」可以做到沟通灰渊的本质甚至操纵灰渊。可，我没有那个成长的时间。除此之外单凭九州剑是不够的……总之，小子，凡事不要想得太理想化。” 云放思忖片刻，“那您加上后面那页的前辈呢斩哥，你说过众生书封住了你一缕残魂，它这样做会不会是打算集合过去各位变数的力量，造出一个……真正能救世的人” 他当然不会自命不凡地觉得自己就是钦定之人，这会儿只是基于眼下种种可能性提出假设。 如果假设是真的，云放又会觉得太魔幻。 不久前他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成绩不好的高中生，为了考试焦头烂额……可现在，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有“责任”压得他不断往前走。 家人，朋友，未来。 在最开始，他只是想查清楚父母去了哪里，想尽绵薄之力保护普通人。 “无需思劳过多，凡事依心而为。” “我是说，你不用把责任扛在自己身上，不用为了外界的期许活着。” 斩哥说罢，一缕温润剑意响在云放耳畔，他当即回过神，一旁伏霖投来微妙视线。 “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你怎么做到以序列者之躯签下保密协议的” 二人自渭文一中离开已有半日。 现在正在前往安枝市的小车里，司机是个普通人，因灵异力屏障无法听到后座二人对话。 不过车内《一路向北》开到了最大声，就算他们撤去屏障司机也只会陶醉在歌声里。 “都是战术。” 云放无所谓地弯弯嘴角，视线投向车窗外。 他当然不会让伏霖知道他本身并没有序列，一切力量来自于众生书。 高速路上一切景色飞速变幻，斩哥刚才的话再度浮现。 你不必如他人期许般活着。 是吗 他的确觉得很累。 异变开始没多久，甚至在学校里跟禄子打闹、和牢久拌嘴的日子也才过去没多久。 可他有选择么 闭上眼，云放打算试炼一事告一段落后给自己放个小假。 伏霖也没再说话，二人在车内暂作休整。 沈黎修说，安枝市那边常住人口不多，侵入该地的鬼也不算多，毕竟鬼物偏爱人口众多的地方。 正因如此，安枝市内序列者人数一直不够。试炼之人倾向于去深部杀高等级的鬼亦或者外围捡漏，没人想在一个没多少鬼且难被驰援的地方卖力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