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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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荫在程富家吃完饭，又陪着程富聊了近两个小时。程富说起村里的发展，眉飞色舞，从水库工程讲到土特产加工厂，连未来要开几家客栈都规划得明明白白，话里话外都透着 “功臣” 的得意。柳荫耐着性子听完，草草记录了几句，心里却满是对程炎火的惦记。 下午跟着摄制组去水库工地，镜头里的水库大坝宏伟壮观，自来水管道正顺着山路往村里铺，山间的云雾缭绕着绿树，怎么拍都好看。可柳荫半点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 “程炎火在做什么”。好不容易熬到拍摄告一段落，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她立刻拉着程丹：“丹妹子，陪我去月亮丘看看吧，我给炎火带的磁带，还想跟他说怎么用呢。” 程丹没法推辞，只好陪着她往月亮丘走。可到了木屋前，柳荫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 木门上挂着一把黄铜锁，锁芯都泛着光，显然程炎火不在家。“这时候会去哪儿呢” 柳荫不死心，绕着木屋转了一圈，连窗户都扒着看了看，屋里空荡荡的，连录音机的歌声都听不见。 “要不问问叶桃婶吧，她离得近，说不定知道炎火哥去了哪儿。” 程丹提议道。两人又往叶桃家走，叶桃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见她们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竹筛。柳荫没等程丹开口，就急着问：“叶桃婶，炎火呢他去哪儿了” 叶桃心里清楚程炎火是故意躲着柳荫，可也不好直说，只好编了个理由：“中午的时候，有个外村人匆匆忙忙来敲门，说家里老人病倒了，医院都没辙，听说炎火有治急症的特效药，就特意来请他。炎火连饭都没顾上吃，背个帆布包就跟着走了，说怕是要三两天才能回来。” 柳荫的心 “咯噔” 一下，瞬间凉到了脚后跟 —— 她特意找时间来见他，没想到还是扑了空。晚饭时，她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满脑子都是程炎火的身影。等到天擦黑，她又偷偷溜到月亮丘，借着月光往木屋望，锁依旧挂在门上，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柳荫起得比谁都早，又去了一趟月亮丘，结果还是一样。没办法，摄制组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只能带着满肚子的遗憾，跟着队伍离开了程家峁。 一路上，柳荫闷闷不乐，连风景都懒得看。回到报社，她连稿子都懒得写，直接把采访笔记丢给同事：“你帮我整理一下吧，我有点累。” 同事见她脸色不好，也没多问，接过来就去忙了。 过了两天，报社传达室送来一张汇款单和一封信，收件人是柳荫。她拿起一看，汇款人地址写着 “北山乡程家峁”，名字是 “程炎火”，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怕同事看到，赶紧把东西塞进包里，找了个借口溜出报社，躲到附近公园的树荫下。 拆开信，程炎火的字迹工整有力，话却像一把刀，直直扎进她心里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所希望的你也给不了”“我们终究要各自走自己的路”。汇款单上的金额，正好是录音机和磁带的钱。柳荫看着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坐在树荫下哭了一场，心里的委屈渐渐变成了怨恨。思来想去，她认定是梅冬香抢了先机 —— 肯定是梅冬香在信里说了什么，不然程炎火怎么会这么决绝地拒绝她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狠狠丢进水塘，“咚” 的一声，水花溅得老高，她咬着牙低声骂道：“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当天晚上，柳荫特意打扮了一番，提着一袋水果，去了梅冬香家。夏莲开门见是她，连忙热情地招呼：“柳荫来啦！快进来坐，这么久没串门，冬香还天天念叨你呢。你现在都是副主任了，肯定很忙吧” 柳荫努力克制着心里的火气，挤出笑容：“刚从程家峁回来，想起好久没见冬香，就过来看看。她还没回来吗” 夏莲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凉茶：“自从去了那个杂志社，天天忙得不着家，有时候半夜才回来，累得饭都吃不下。工资还没以前在报社高，也就她愿意干。哪像你，现在多有出息。” 柳荫端着茶杯，故意叹了口气，顺着夏莲的话往下说：“冬香就是耳根子太软，容易感情用事。当初她辞职，我还跟领导争取了好几次，想让她留下来，可她就是不听。” 夏莲一听，立刻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柳荫，你跟婶说实话，那个程家峁的程炎火，到底怎么样啊冬香从那里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还经常跟他写信。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了你是冬香最好的朋友，你肯定知道。” 柳荫心里一喜，知道机会来了，脸上却摆出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 “无奈” 地说：“婶，这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我也是为了冬香好。她在程家峁住了那么久，孤男寡女的，难免会有感情。上次我去接她回来，她还死活不肯，我好说歹说，她才勉强跟我走。您说这深山沟里有什么好的咱们城里人，哪过得惯那种苦日子啊，您可得好好劝劝她，让她放弃这个念头。” 夏莲皱着眉，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让女儿嫁进深山老林里，太委屈了。” 柳荫见她上钩，又添油加醋道：“婶，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程炎火，作风不太好。仗着跟省扶贫办有点关系，在村里胡作非为，特别是男女关系，乱得很。跟驻村干部程丹天天混在一起，还有个叫叶桃的婶子，跟他也走得特别近。冬香就是太单纯了，被他骗了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非要跟他来往。” 这话正好被从书房出来的梅志发听到，他本来就对程炎火没好感，这会儿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程炎火！竟敢骗我女儿！我看冬香回来，我怎么管教她！” 柳荫心里暗暗得意，嘴上却劝道：“叔叔您别生气，冬香也是一时糊涂，好好劝劝就好了。” 她在梅家又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九点多，还不见梅冬香回来，才 “遗憾” 地告辞。 夏莲送她到门口，还一个劲地嘱咐：“柳荫，以后要是见到冬香，你一定要帮婶开导开导她，千万别让她跟那个程炎火来往了。” 柳荫笑着答应，转身离开，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