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道途初开，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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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钥匙在锈死的锁孔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顾衍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门推开。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一股混合着陈年灰尘、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血腥味的阴冷气息，如同实体般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窒息。 四楼，404号房。 房间不大，标准的公屋格局，一室一厅，狭小逼仄。墙壁斑驳，大片墙皮剥落，露出灰黑的水泥。几件早已朽烂的旧家具歪斜地堆在角落，蒙着厚厚的灰尘，如同凝固的时光残骸。窗户被厚厚的污垢覆盖，透不进多少天光，使得室内光线极其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密的尘埃。唯一的好处是，门锁虽然老旧，但似乎还能勉强关上。 “就…就这里吧。”眼镜女扶着依旧眼神涣散、瑟瑟发抖的病弱少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认命般的妥协。这间房离楼梯口最近，似乎成了他们潜意识里最不坏的选择。 黄毛捂着青紫的手指，骂骂咧咧地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靠着冰冷的墙壁喘粗气。疤面男沉默地检查着房间，试图将那张歪斜的破木桌拖到门后充当障碍物。旗袍妇人则掏出纸巾，神经质地擦拭着唯一一张还能勉强坐人的旧木椅，仿佛这样就能擦掉空气中弥漫的不祥。 顾衍没有立刻进去。他站在门口，目光穿过昏暗的走廊，望向尽头那间挂着油腻门帘的房间——阿友的“法坛”。刚才阿友最后那句关于“米”的警告，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头。他需要力量，需要对抗这座凶楼的知识，而那个看似颓废的道士，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腐朽尘埃和血腥余味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翻腾的疲惫和恐惧。意念沉入意识深处，淡金色的天道酬勤面板静静悬浮： 【姓名】：顾衍 【状态】：轻度精神疲惫（神识消耗），轻微阴气侵蚀（持续恢复中） 【天赋】：天道酬勤（lv.max）—— 所有学习、训练、技能练习效果获得巨幅提升，突破瓶颈概率增加。 【技能】： 风水堪舆（lv2，89%）：可辨识阴阳地气走向，观测风水吉凶煞位。 符箓学（入门 lv3，60%）：掌握基础符箓绘制原理（敕笔、敕墨、敕水），可绘制劣质残缺符箓（效果微弱）。持有《茅山治邪秘本残卷》（推演中）。 洞微（天赋衍生）：可观测环境细微能量流动（怨气、阴气等），一定程度看破伪装，窥见灵体执念与死亡预兆（消耗神识）。 【物品】：劣质驱邪符（已损毁）x0，《茅山治邪秘本残卷》x1，锈蚀钥匙串x1。 【任务】：主线 - 存活7日（剩余：6天23小时55分） 60%的符箓学……太低了！面对2442的凶灵、梅姨的邪法、还有那即将尸变的冬叔，这点微末道行如同螳臂当车。必须尽快提升！而提升的关键，就在走廊尽头。 接下来的两天，福寿楼如同一个巨大的、缓慢收紧的绞索。 顾衍以“熟悉环境”、“请教老住户”为名，几次三番接近阿友那间堆满杂物、弥漫着油烟和劣质烟草味道的房间。起初，阿友的态度极其冷淡，甚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驱赶，骂骂咧咧地说他“后生仔唔好咁八卦（年轻人别这么八卦）”、“阻住晒（碍手碍脚）”。顾衍也不气馁，他敏锐地注意到阿友房间里那口积满油垢、却隐隐散发着微弱灵力的炒糯米的铁锅，以及角落里散落的几块颜色黯淡、但符箓纹路依稀可辨的旧黄布片（似乎是破损的法器残片）。 顾衍开始“投其所好”。他利用【洞微】天赋，在楼内相对“干净”的角落，翻找出几瓶被遗忘的、尚未开封的廉价烈酒。当他把酒放在阿友油腻的桌角时，阿友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骂声明显少了。顾衍又默默帮忙清理堆在门口的垃圾，将散落的空酒瓶码放整齐。 更重要的是，顾衍抓住一切机会，小心翼翼地展示自己那点微末的“道行”。一次，当阿友叼着烟，醉眼朦胧地对着墙角一张褪色的钟馗像嘟囔着“呢个世界，神都冇眼睇咯（这个世界，神都懒得看了）”时，顾衍“恰好”在一旁，用从杂物间找到的半截粉笔，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尝试绘制《秘本》残卷中一个相对完整的“净衣符”图样——虽然线条歪斜，结构松散，但基本的符头、符胆、符脚框架，竟被他凭借【天道酬勤】的天赋硬生生记了下来，并在【洞微】的辅助下，隐隐捕捉到了空气中微弱灵气的流动轨迹，试图引导其融入笔画。 尽管最终只引动了极其微弱的、如同静电火花般一闪即逝的白光，甚至没能驱散地板上巴掌大的灰尘，但阿友夹着烟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那浑浊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歪歪扭扭的符纹，又落在顾衍因神识消耗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审视，有久违的追忆，甚至有一丝……看到璞玉般的惋惜 “画符都唔识执笔，符胆都冇神，画嚟晒粉笔咩（画符连笔都不会拿，符胆都没有神韵，画来浪费粉笔吗）”阿友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纯粹的驱赶意味。他猛吸一口烟，将烟蒂狠狠摁灭在满是油污的桌面上，站起身，踢开脚边的空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到墙角一个积满灰尘的破木箱前，粗暴地翻找起来。 一阵叮当作响后，他抓出几样东西，随手丢在顾衍面前： 一支笔毛干枯分叉、笔杆裂痕斑斑的旧毛笔； 半块颜色暗沉、早已干裂的劣质朱砂墨锭； 几张边缘发黄卷曲、质地粗糙的黄裱纸。 “要画就画好啲！唔好阻头阻势！（要画就好好画！别碍手碍脚！）”阿友依旧骂骂咧咧，转身又去摸酒瓶，仿佛刚才只是丢了一堆垃圾。 顾衍的心脏却狂跳起来！他强压住激动，郑重地拾起那几样“垃圾”。【洞微】视野下，那支破毛笔的笔杆内部，竟然隐隐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灵性！那墨锭虽劣，却是真正的朱砂！黄纸虽糙，却是承载符力的基础材料！这是阿友变相的认可，是通往真正道法的钥匙！ 【获得物品：破损的符笔（微灵性）x1，劣质朱砂墨锭x1，基础黄裱纸x10！】 【符箓学（入门）经验+5%！符箓学（入门 lv3，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