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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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起，顾衍如同海绵般疯狂汲取着一切。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赖”在阿友那狭小油腻的房间里，用那支破笔、劣墨、糙纸，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绘制《秘本》残卷里记载的、以及他根据【洞微】观察阿友房间内那些法器残片、甚至阿友偶尔无意识流露出的手势气机，自行推演的基础符箓——镇宅符、驱邪符、净心符…… 每一次落笔，都伴随着巨大的神识消耗和【天道酬勤】面板疯狂的刷屏： 【符箓绘制（镇宅符-残缺）！专注度提升！神识消耗！符箓学经验+2%！+2%！…】 【敕笔咒实践！意念引导微灵性！熟练度+1%！】 【敕墨咒实践！调和朱砂灵力！熟练度+1%！】 【笔力控制提升！符纹结构稳定性增强！经验+3%！】 他画废了无数张黄纸，神识透支到头痛欲裂，眼前发黑。但每一次失败，都让面板上的经验值跳动，让他对符箓气机流转的理解更深一层。阿友大多数时候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发呆，或者对着那口铁锅炒着似乎永远也炒不完的糯米，发出单调刺耳的刮擦声。但偶尔，当顾衍的某次绘制引动了稍强一丝的灵光，或者符纹结构出现关键性错误时，他会冷不丁地丢过来一句： “敕笔要意在笔先，神注毫尖，唔系死描！（敕笔要意念先于笔锋，神意灌注笔尖，不是死板地描画！）” “符胆唔系画个圈就得嘎！要聚神，要存想！你谂住驱乜净乜（符胆不是画个圈就行的！要凝聚神意，要存想观照！你想驱什么净化什么）” “呢笔歪咗！气都断咗！重画！（这笔歪了！气机都断了！重画！）” 言简意赅，甚至刻薄，却每每如同醍醐灌顶，直指关窍！顾衍如获至宝，立刻修正，经验值再次猛涨。 【获得关键指点！符箓学（入门）经验+10%！符箓学（入门 lv3，75%）】 【对‘敕笔’、‘符胆’理解加深！符箓稳定性与灵力引导效率提升！】 与此同时，友叔不仅将茅山大洞真经传授给了顾衍，还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多年来的修行经验和心得一并分享给了他。尽管这本真经只是残篇，但其中蕴含的深奥哲理和精妙法门依然让顾衍大开眼界，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修行世界的大门。 顾衍如饥似渴地钻研着这些宝贵的知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反复琢磨，力求领悟其中的真谛。随着对真经的理解逐渐加深，他发现自己的心境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变得更加沉稳、淡定。 在友叔的悉心指导下，顾衍开始尝试运用真经中的法门进行修炼。起初，他遇到了不少困难和挫折，但他并没有气馁，而是坚持不懈地努力着。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和实践，他终于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感受到了体内真气的流动和变化。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顾衍兴奋不已，他知道自己已经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 然而，就在顾衍如饥似渴地提升自己时，死亡的阴影，正以更快的速度吞噬着他的同伴。 “喂，你们有没有闻到好香啊！”黄毛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手指，抽动着鼻子，眼神贪婪地望向门口。一股异常浓郁、甜腻到发齁的红豆香味，丝丝缕缕地从门缝下钻了进来，与他记忆中那晚梅姨端着的“红豆沙”气味如出一辙，却又更加强烈诱人。 “别开门！”疤面男厉声警告，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突然出现如此诱人的味道，怎么看怎么不对，这人是不动脑子吗。 但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眼中只有对食物的渴望，黄毛饥肠辘辘，手指的伤痛和连日的恐惧让他精神濒临崩溃。这诱人的甜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怕什么！老子饿死了！一碗糖水而已！”他骂骂咧咧，不顾眼镜女的阻拦和疤面男的呵斥，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 只有一碗热气腾腾、色泽暗红如血、散发着致命甜香的红豆沙，静静地放在门口冰冷的地面上。碗底，那枚小小的银锁清晰可见。 黄毛眼中只剩下食物，他弯腰端起碗，贪婪地嗅了一口，张嘴就要喝下！ 就在黄毛的嘴唇即将碰到那粘稠液体的瞬间—— “噗！” 一声轻响，仿佛气泡破裂。 黄毛的身体猛地僵住！他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暗红的“红豆沙”泼洒一地，如同黏稠的血液。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眼珠凸出，布满了血丝和无法言喻的惊恐。 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青，再变成死灰！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疯狂蠕动、鼓胀！仅仅几秒钟，他就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一股浓烈的、如同内脏腐烂般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泼洒在地上的“红豆沙”迅速干涸发黑，如同凝固的血痂。那枚小小的银锁，静静地躺在污秽之中，散发着幽冷的光。 黄毛迅速腐败、散发出尸臭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更多的是冰冷的愤怒和无力感。梅姨的“馈赠”，从未停止！ 同时顾衍在友叔房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出门，回到了他们几个人的房间，看到了黄毛腐败的身躯，瞬间知道了发生了什么，顾衍心道：“不会吧，我才刚出去没多长时间，你们就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们是有废呀。” 顾衍看着眼镜女和疤脸一脸无奈的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呀。” 而疤脸和眼镜女则相视一眼之后向顾衍说了刚刚的情况。 之后黄毛的尸体被他们用破床单草草包裹，塞进了房间最黑暗的角落，恶臭却挥之不去。眼镜女的精神受到了巨大打击，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照顾着依旧浑浑噩噩的病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