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你的主场？抱歉，我来掀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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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政务评议中心，一号会议厅。 徽章之下，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今天召开的是市政事务评议扩大会议，除了常务评议员，还特意请了几十位来自江州各行各业的市民代表。会议名义上是听取群众对老城改造项目的意见，但谁都清楚，这只是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戏。 主角，是市评议会副主任，黄四海。 上午九点半，黄四海在一众人簇拥下走进会议厅，他红光满面，很是得意，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这几天，在他操纵的舆论下，秦川那个外来户已经成了江州市民口中不顾民生、破坏历史的官场恶霸，名声很差。 而他黄四海，则变成了扞卫江州历史、为民请命的护城英雄。 这种颠倒黑白的快感，让他很是沉醉。 “黄主任早！” “黄主任，您今天气色可真好啊！一看就要有喜事！” 他一踏入会场，那些他安插进来的市民代表，立刻围了上来，恭维声和问候声不断。 黄四海象征性的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但嘴角那得意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他的目光在会场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主席台主位旁两个空着的位置上——那是为市委书记贺远山和常务副市长秦川预留的。 “哼，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黄四海暗自冷笑。 他早就通过市府办公厅的眼线得知，贺远山和秦川今天一早，就被省里的一通电话叫去省城开一个重要的闭门会议，没有一天时间回不来。 这简直是好机会！ 他要赶在这两人回来之前，利用自己经营多年的评议会，用民意彻底否决老城改造这个项目！让秦川那个外来户，直接输个彻底！ “各位代表，各位同志，请安静一下！” 会议开始，黄四海清了清嗓子，在一片掌声中，走上了发言台。 他没有拿讲稿，只是用一种沉痛的表情扫视全场，一开口，就很有煽动性。 “同志们！我的心在滴血啊！” 一句话，就让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 “我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我们黄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片老城区！那里的一块青石板路，一片旧屋瓦，都是我们江州几百年历史的见证，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魂啊！” 黄四海说到动情处，甚至还抬起袖子，用力的擦了擦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但是现在！有一些外来的干部，一些为了自己政绩的年轻人！他们不懂我们的历史，更不尊重我们的民意！” “他们开着推土机，想铲平我们祖祖辈辈的记忆！他们挥着钞票，想把世代生活在那里的老百姓，像垃圾一样从自己家里赶出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字一句，充满了控诉的意味。 “大家昨天看报纸和电视直播了吗那位八十多岁的李奶奶，在自己住了一个世纪的老宅门口，哭得那么伤心！她说，要拆她的房子，可以！先从她这把老骨头的尸体上踏过去！” 黄四海说到这里，声音因为“悲愤”而颤抖，他重重一拍面前的发言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对着台下嘶吼道：“同志们！这是什么这是血淋淋的控诉！这是我们江州的人民，在用生命扞卫他们最后的家园！” 他话音刚落，台下，那些早已得到授意的市民代表们，立刻激动的大声附和起来。 “对！黄主任说得对！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们坚决反对这种野蛮开发！必须保住我们的城市记忆！” “问责秦川！让他滚出江州！江州不欢迎这种没人性的酷吏！” 整个会场的气氛，在这一刻，被煽动到了顶点。黄四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冷笑一声，准备立刻发起最后的攻击。 然而，就在他清了清嗓子，张开嘴，准备说出“我在此提议，立即对‘要求老城改造项目停工，并对相关负责人进行问责’的紧急议案进行投票表决”这句话的时候—— “砰！” 会议厅那两扇红木大门，被人用力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巨大的撞门声，让整个会场的喧嚣瞬间停止！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的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逆光站立。 是秦川！ 他今天没有穿那身深色西装，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他面无表情，那双眼睛正平静的扫视着会场内一张张惊愕的脸。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脸色铁青的市委书记贺远山，以及……一大群扛着摄像机，胸前挂着省市两级主流媒体记者证的记者！ “秦……秦川！”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省城开会吗！” 黄四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像见了鬼一样，僵在发言台上，脸色在几秒钟内，从红润转为惨白！ 秦川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惊讶。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迈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进了会场。 他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嗒”声。 每一下，都让黄四海心惊肉跳，让他不自觉的连连后退。 “秦……秦市长……”几个本土派系的评议员，看着面无表情走来的秦川，吓得下意识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打着招呼。 秦川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平静的锁定在台上那个发抖的老人身上。 “黄主任，”秦川终于走到了主席台之下，他抬起头，冷笑道，“会……开得很热闹嘛。” “听大家刚才的发言，一个个义愤填膺，看来，都是真心实意的为我们江州的老百姓……着想啊。” 他的话里，充满了讥讽和嘲弄。 “你……你胡说八道！我们当然是在为民请命！”黄四海强撑着尊严，大声吼道，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慌乱，“秦川！这里是市政事务评议会！是代表民意的地方！你这个外来户不能在这里撒野！我……” 秦川似乎已经失去了听他继续表演的兴趣。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声音冰冷的打断了黄四海的话。 他只是平静的转过身，从身后跟着他的秘书孟瑶手中，接过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孟瑶今天穿着一身职业套裙，脸上因为紧张和激动泛着红晕。她看着老板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崇拜。 秦川没有再和黄四海多说一个字废话。 他拿着那份文件，无视黄四海惊恐的眼神，一步，一步，沉稳的走上了那个本该属于黄四海的主席台。 在全场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走到发言席后，没有开口，只是熟练的打开了主席台上的多媒体投影仪，将自己手中那份文件夹里的文件，通过高拍仪，直接投射到了会场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上。 屏幕亮起。 一瞬间，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上那份文件的内容！ 那是一份来自京城的红头文件。 文件最顶端，那两个由国徽印章加持的醒目烫金大字，带着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华夏联邦住房和城乡建设部】！ ——【华夏联邦国家文物局】！ 光是这两个代表最高权力的部委名称，就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黄四海更是双腿一软，感觉头晕目眩！他死死抓住发言台的边缘，指甲都嵌进了红木里，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当场瘫倒！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屏幕上，用加粗的黑体字，清晰的显示出了文件的标题！ 【关于将江州老城改造项目列为“联邦级城市更新与历史文化保护双试点项目”并成立高级别指导小组的决定】！ 联邦级试点项目！ 高级别指导小组！ 这两个词，狠狠的抽在了黄四海那张本已毫无血色的老脸上！ “不……这不可能……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只剩下不愿相信的绝望。 但秦川，显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平静的按下了翻页键。 指导小组的成员名单，清晰的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组长：叶剑南（原联邦政务院副总理）】 【副组长：周良宇（东海省省委书记）、陈岩（东海省省长）……】 每一个名字，都给黄四海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然后，是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名单的最下方，那个加粗标红的职位，如同最终的审判！ 【常务副组长（唯一，全权负责项目执行）：秦川（江州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当“秦川”这两个字，与“常务副组长”这个职位同时出现在屏幕上时！ 当那句【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干涉】的最终授权，映入每一个与会者眼帘的时候！ 黄四海，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一时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拼命表演的小丑，可笑到了极点。 联邦级项目…… 高级别小组…… 全权负责…… 他机关算尽，想利用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人脉和影响力，将秦川这个外来户赶出江州。 结果，人家摇身一变，直接成了代表最高意志，下来督办的钦差大臣！ 他自豪的民意，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被彻底碾碎！ 这哪里是掀桌子 这分明是直接连人带房子，都给拆了！ “我……我……” 黄四海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全场数百名干部和无数媒体闪光灯的注视下，这位在江州呼风唤雨了半辈子的“土皇帝”，身体猛地一晃，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直挺挺的瘫倒在身后的那张太师椅上。 他脸色灰败，眼神涣散。 秦川缓缓收回目光，关掉了投影仪。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那个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老人一眼。 他拿起麦克风，环视着台下一张张被震惊到麻木的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然后，他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对着全场，也对着身后那位瘫倒在椅子上的黄主任，轻轻的宣布了他的“判决”。 “黄主任年纪大了，看来是有些累了。” “那么，关于老城改造的会议，”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威严，“就由我来继续主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