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掀桌子！最后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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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紫金阁会所。 曾经的观瀑包厢里一片狼藉，异常安静。 空气里混杂着酒精和雪茄的呛人味道。地毯上全是水晶杯的碎片，还有被砸烂的果盘。几个嫩模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她们害怕的，是那个快要发疯的男人。 苏振东！ 这个平日里总是衣冠楚楚，被誉为京城四少之首的男人，现在却像疯了一样。 他一把扯掉领结，名贵的衬衫扣子被崩开了两颗，露出胸膛。那张英俊的脸上涨得通红，布满了血丝。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苏振东狂躁地，抓起桌上一瓶没开的皇家礼炮，狠狠砸向了巨大的落地窗！ “砰！” 一声巨响，防弹玻璃安然无恙，那瓶名贵的威士忌却轰然爆裂，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几个嫩模吓得尖叫起来。 “秦川！秦川！秦川！” 苏振东完全没理会她们，只是死死盯着窗外京城的夜景，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电话。 诺斯基金……爆仓了！ 他动用了不少人情和资源，请来华尔街的资本巨鳄，对付秦川那个所谓的产业联盟，本以为能轻松碾压。 结果，他自己反而踩进了盘龙资本布下的陷阱，被整得一败涂地。 更让他感到羞辱和不解的，是那个叫杰瑞的家伙，在跳楼前打来的那通满是怨毒的电话！ “——玩死我们的，不是秦川！是你身边那个你最信任的人！” “——那个姓……林的……老院士！” “林院士”苏振东呼吸一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林海院士的身影。那个平日里对自己赞不绝口，甚至已经明确表态会支持自己的学术泰斗。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不！那个老东西已经被我用名利死死拴住了！他不敢背叛我！”苏振东疯狂的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在他看来，这肯定是杰瑞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对！一定是这样！罪魁祸首，还是秦川！都是那个泥腿子！” 一想到秦川，苏振东愈发愤怒。 他那些引以为傲的手段，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蛮人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难道……自己真的要输给这样一个乡巴佬 不！我绝不甘心！ 苏振东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窗外的黑暗，表情扭曲。 常规手段既然没用…… 那就别怪我…… 掀桌子了！ …… 第二天，下午。 联邦发展与改革委员会，一间副司长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压抑。 新上任的政策法规司张副司长，正坐立不安的坐在桌后。 他快五十了，头发有些稀疏，一个啤酒肚把衬衫撑得鼓鼓的。他本是个业务平庸的老油条，靠熬资历才混到这个位置，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和胆小。 钱振宇倒台后，赵家为了保住最后的阵地，硬是动用所有人脉把他推了上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振东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他仿佛忘了昨夜的失态，又露出了精英式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礼品盒。 “哟，是振东啊！”张副司长看见他，像看到救星，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堆满笑，“什么风把您这位大少爷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苏振东笑了笑，把礼品盒随手放在桌上。 “知道张叔叔喜欢喝茶，一点心意，这是今年武夷山刚下来的特供大红袍。” 张副司长看着那包装，眼睛都直了。这东西，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 “张叔叔，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苏振东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 “张叔叔，您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我父亲和赵家那边，费了不少力气。这份恩情，您应该……不会忘吧” 张副司长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当……当然！当然不会忘！”他连忙点头哈腰，“苏部长和赵家对我的栽培，我粉身碎骨也报答不完！” “那就好。”苏振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凑上前，压低声音，说出了目的，“我今天来，是想请张叔叔，帮我签一份文件。”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张副司长面前。 那是一份以发改委政策法规司的名义，向方舟计划专家评估组下发的行政命令函。 张副司长只看了一眼标题，手就猛地一抖，差点把桌上的茶杯打翻！ “振东！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声音都变了调，“强行……强行终止对盘古之心方案的评估这……这不合规矩啊！这是要捅破天的！” “规矩”苏振东冷笑一声，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冷，“张叔叔，你以为，那个姓秦的泥腿子，跟我玩的时候，讲过规矩吗” “可是……可是这文件要是签了，万一上面追查下来……” “你怕什么”苏振东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天塌下来，有我苏家，有赵家，还有我父亲顶着！你只需要动动笔，签个字！事成之后……” 他的声音充满诱惑，“……现在政策法规司还缺一个一把手司长的位置，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呢” 权力的诱惑和家族的压力，让张副司长备感压力。 他看着眼前那份文件，又看了看苏振东那不容拒绝的眼睛，额头上的汗流得更凶了。 …… 三天后，下午三点。 距离专家评估组提交最终投票结果，只剩下最后的48小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一纸命令从天而降。 “砰！” 京西宾馆，评估组的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推开。 张副司长带着他手下的几名干事，一脸严肃的闯了进来，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技术复核会。 “各位专家，辛苦了。”张副司长清了清嗓子，脸上是官僚特有的僵硬笑容。他无视在场所有人错愕的眼神，径直走到主持人林海院士面前，将一份盖着红章的公函拍在桌上。 “这是我们发改委政策法规司的最终决定。”他用不容置疑的官腔，一字一顿的宣读道： “——鉴于盘古之心方案，在前期论证中，已暴露出技术风险过高、经济效益不明、工程周期严重不可控等多项重大缺陷。” “为节约国家行政资源，避免无效评估，经我司研究决定……” 他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用一种宣判的语气高声宣布： “——从即刻起，正式终止对盘古之心技术方案的一切评估工作！” 轰！ 这道命令在会议室里引起轩然大波！ 全场哗然！ “什么！这简直是胡闹！” “评估还没结束，凭什么说它不可行” “这是对我们专家组的公然侮辱！我不同意！” 以陈景为首的几位支持秦川的年轻专家，当场就拍案而起！他们准备联合起来，抵制这份荒唐的命令！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望向主位，想看身为组长的林海院士会作何反应时，这位学术泰斗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他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拿起那份公函，慢条斯理的看了一遍。 随即，他缓缓抬起头，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遗憾的微笑。 “既然是上级领导部门的正式命令，那……我们作为下级，只能服从。”他的声音苍老但又充满了无奈，“组织的纪律，高于一切嘛。” 说完，他甚至不再看那些群情激奋的年轻专家一眼，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话筒平静的吩咐道： “通知下去，十五分钟后，召开专家评估组全体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穿过人群，与刚刚闯进来、站在门口的秦川对视了一眼。秦川的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林海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 “——宣布，盘古之心技术方案评估工作，正式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