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未来幻象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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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未来的稳定，为了这盘棋还能继续……你，必须被清除！” 林海院士怨毒的咆哮，在秦川那片因精神力透支而快要崩溃的意识里炸响。 他的伪装被撕碎了。 那个仙风道骨的长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名利腐化，为了维护自己那套宿命论，不惜铲除异己的堕落先知。 “看来，讲道理是没用了。”林海院士看着秦川那张苍白但眼神不屈的脸，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也罢！”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亲眼看一看！” “看一看你所谓的坚持，会给你在乎的每一个人，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话音刚落，林海院士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刺眼的数据流光。他身后由未来碎片构成的星河开始旋转收缩，汇成一股精神洪流，朝着秦川的意识核心撞去。 “未来推演系统，核心能力——” “——启动！” “绝对幻境：未来炼狱！” 轰——！ 秦川只觉得眼前一花，堆满书籍的书房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整个灵魂像是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强行从现实世界剥离，然后被抛入一个由数据流构成的黑暗漩涡。 “这是……” 秦川心头一震，他想稳住心神，却发现，在这个纯粹由精神力构筑的虚拟世界里，他引以为傲的人心之镜，被一股更高级的规则之力死死的压制住，根本无法启动。 他第一次，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眼前的黑暗就退去了。一片庄严、肃穆，又充满冰冷审判气息的场景出现。 高悬的联邦国徽，黑色的审判高台，冰冷的被告席…… 这竟是一座联邦最高级别的未来法庭。 “被告人，秦川！” 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从高空传来，震得秦川耳膜嗡嗡作响。 “经‘未来最高裁决委员会’判定！你，因在方舟计划中一意孤行，强行推行未经充分论证的盘古之心方案，导致项目发生连锁性技术崩溃，造成联邦上万亿国有资产的巨额损失！致使联邦整体经济倒退十年！” “罪大恶极！” “现宣判——” “——判处被告人秦川，无期徒刑！终身剥夺政治权利！即刻执行！” 随着冰冷的宣判，秦川“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囚服，被两名荷枪实弹的未来战士死死地押住。台下，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盟友和同僚，此刻正用一种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在人群的角落，他一直以来的对手苏振东，正端着一杯香槟，隔着很远的距离，对他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轻蔑笑容。 秦川呼吸猛地一窒，他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他的心神，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轰！” 画面一转。 法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面高墙与冰冷的铁窗。 秦川的意识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未来监牢里，整天见不到太阳。 而外界关于他的消息，却通过报纸和电视，无情地钻入他的脑海，像一把把尖刀，将他的心脏凌迟得血肉模糊。 【快讯：东海省苏氏集团正式对外宣布，与京城叶氏财阀达成战略联姻。新娘，正是前省妇联副主席——苏晚晴小姐。据悉，两人将于下月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行世纪婚礼……】 一张巨大的婚纱照，狠狠地砸在秦川的脸上。 照片上，他的晚晴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那笑容，却那么陌生和遥远。在她身旁，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家世显赫的陌生男人。 【重磅：叱咤全球资本市场的金融巨鳄“盘龙资本”，因涉嫌多项“恶意操纵市场”与“非法洗钱”罪名，被雄鹰联邦与华夏联邦联合调查！创始人王雅神秘失踪，下落不明，盘龙资本帝国一夜瓦解……】 【本台报道：江州高新区管委会新任主任萧阳，在今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表示：对于前任领导秦川的个人严重违纪违法行为，他深感痛心。他强调，高新区的发展成果属于全体江州人民，与秦川无关，并坚决拥护组织对其作出的判决……】 苏晚晴另嫁他人！ 王雅下落不明！ 就连他最信任的兄弟与下属，萧阳、刘飞，也在巨大的现实压力面前，为了自保，不得不选择公开登报，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秦川的口中喷出。虽然是在幻境里，那份被全世界背叛的剧痛，却无比真实，让他几乎窒息。 他的精神防线，在这一刻开始开始崩溃。 就在他即将被这股剧痛吞噬时，最致命的第三重幻境降临了。 这一次，没有法庭和监牢。 没有报纸和电视。 只有……一片死寂的，无边无际的末日废土。 天空是铅灰色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辐射尘埃和腐臭味。脚下是干裂的大地。远处，京城那些曾经辉煌的地标建筑，现在都成了扭曲的残骸，在灰色的光下，如同墓碑般矗立。 “……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 秦川的意识，在这片废土上茫然地游荡着。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长满脓疮的幸存者，从一堆残垣断壁后爬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她的眼睛因辐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 她看到了秦川。 她没有哭喊，也没有害怕，只是抬起那只已经腐烂的露出白骨的手指，遥遥地指向了他。 “……是他。” 小女孩用一种空洞的、不像人声的语调，轻轻地说道。 “就是他，那个叫秦川的恶魔……” “……就是他，用他那套可笑的‘自主研发’，拖延了我们国家整整十年！就是他，让我们的‘空天母舰’没能建成！就是他，让我们在最后的战争中，输掉了一切……”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 接着，在那片废土的四面八方，成千上万个同样畸形、同样绝望的幸存者涌现出来。他们从地缝里爬出，从废墟中站起，汇聚成一股洪流，朝着秦川，发出了充满怨毒的诅咒和咆哮。 “罪人！” “是他！是他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杀了他！撕碎他！让他为我们陪葬！” “啊——！” 秦川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他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嘶吼起来。他的精神世界在这一刻被撕裂，即将被无尽的悔恨、内疚和绝望吞噬。 然而！ 就在他那最后一丝理智，快要被黑暗淹没的前一刻！ 在他灵魂的最深处！ 那面从他重生之初就伴随他一路走来，看透无数人心，也承载他所有秘密的古朴的人心之镜，仿佛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 嗡——！ 那面古镜，陡然绽放出一缕微弱但又无比坚韧的金光。 那缕金光，看似微弱，却在秦川那片快要被黑暗风暴撕碎的意识海洋中，死死地护住了他那即将熄灭的，最后的一缕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