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巫觋之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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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地宫深处，青铜锁链如巨蟒绞缠岩柱，徐福的残躯被钉在刻满殄文的祭坛中央。他左胸的贯穿标记渗出青黑色黏液，每一滴落地便化作蛇形游走，吞噬岩缝间韩拓断刃残留的血气。卫峥的青铜右眼骤然剧痛——瞳孔倒映出三百年前画面：婴儿卫峥的情魄被徐福剜出，注入少年韩拓心腔。 黏液海中升起四十九盏人鱼膏灯，灯焰扭曲成盲眼琴师的轮廓，琴箱内韩拓的嘶吼与锁链碰撞声交织； 姜璃的白发突然缠住卫峥右臂，发梢冰棺虚影炸裂，露出棺内云镜公主嫁衣下摆的血莲纹。 “他在炼化韩拓的魂！”姜璃指尖刺进岩壁，灰白发丝寸寸转黑，“徐福以《塞上烽火品约》符为引，将韩拓的忠魂炼成魇方腐神盅的蛊基——”话音未落，祭坛锁链崩断！徐福残躯暴涨，左臂缠蛇噬咬自身伤口，吞下黏液后竟重生为三头六臂的巨像，居中头颅狞笑：“嬴政不敢诛的神魂，今日由尔等血祭！” 卫峥挥剑斩向膏灯火网，陨铁剑却被徐福掌心喷涌的蛇形生物衔住。那蛇首生龙角，獠牙刺入剑身，卫峥右眼青铜瞳忽映出徐福记忆碎片—— 轮回烙印： 蓬莱孽缘：少年徐福跪拜天尊，亲手剜出婴儿嬴政的心脏炼制星种； 剜心之仇：嬴政化身祖巫吞噬天罚，折断徐福左臂缠蛇； 锁魂今朝：韩拓魂魄在琴箱内燃烧，琴弦正抽取其“将军保重”的执念滋养蛊盅。 “以情魄为薪，忠魂为烛……徐福，你比嬴政更该死！”姜璃撕裂心口朱雀佩，佩中飞出的拜月氏咒文裹住她周身。白发尽墨的刹那，她徒手挖出自己跳动的心脏：“巫蛊祝氏第一百七十代巫女，以心为祭，诅汝永堕轮回！” 血咒刻碑：心尖血洒落处，岩面浮出《吕刑》殄文——“罔中于信，以覆诅盟”； 万鬼同啼：地宫冤魂随咒文嘶吼，膏灯火网应声碎裂！ 徐福的六臂蛇龙扑向姜璃，却被心尖血咒文灼烧出黑洞。他暴怒地扯断左臂缠蛇掷向卫峥：“你的情魄本就是朕所赐！” 蛇口咬住卫峥青铜右眼，眼罩剥落瞬间，嬴政的竖瞳在卫峥眶中睁开； 姜璃双目炸裂！拜月氏咒文倒流刺入她空洞的眼窝：“诅神者……当付眼目为偿！” 血咒已成。徐福的三颗头颅在殄文灼烧下化作白骨，地宫穹顶却塌陷出星空旋涡——旋涡中浮现蓬莱仙舟，天尊的声音震响：“徐福，归来受缚！”徐福狂笑：“嬴政的情魄、韩拓的忠魂、巫女的诅力……尽归吾盅！”残躯化作青铜锁链捆向失明的姜璃。 卫峥右眼嬴政竖瞳骤射金光，陨铁剑吸尽地宫殄文劈开锁链。他背起双目淌血的姜璃踏进星空旋涡裂缝，身后传来徐福湮灭前的尖啸：“尔等早是局中子！嬴政的情魄在你眼中苏醒时，便是蓬莱收割之日——” 卫峥右眼视野突变：嬴政在祖巫真身中撕开胸膛，缺失的心脏位置镶着半枚同心结； 姜璃染血的手指突然插入卫峥右眼：“剜出它……否则蓬莱将定位……” 1. 诅印反生 徐福湮灭处升起人鱼膏灯灰烬，灰烬中浮出半片蛇纹肩甲（韩拓遗物）。甲内侧密道图已变——终点云镜冰棺旁新增血莲图腾，莲心刻着姜璃的拜月氏咒印。 2. 情魄倒蚀 卫峥被迫剜出的右眼悬于掌心，嬴政竖瞳竟流泪血：“同心结是寡人与云镜的聘礼……徐福早调换了！”血泪滴入姜璃眼窝，她失明的瞳孔中浮现徐福婴儿时被献祭的画面。 3. 巫血归源 姜璃的黑发疯长裹住二人，发梢钻出拜月氏骨咒。星空裂缝外传来盲眼琴师的筑音，琴箱开启处—— 韩拓的魂魄被炼成新的琴弦，弦丝尽头拴着三百年前徐福剜心的匕首；而匕首柄上，赫然刻着“鬼谷”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