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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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嘛” 何雨水轻咬唇瓣，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划着圈。 “谢谢你帮我解围。” “要是能留在城里，一定请你吃饭。” “走了！” 陆杨甩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 何雨水捧住发烫的脸颊，笑意从嘴角偷偷溜出来。 但愿哥哥能帮陆杨搞定工作的事。 …… 陆杨冲秦淮茹点点头，径直往机修厂“报到”去了。 虽说没人给这位“公社代表”分配任务，他在厂里闲逛半天也没事可做。 不过好歹能在车间里晃悠，混个眼熟。 更重要的是，他想顺件称手的家伙，撬开那个挖出来的木箱铜锁。 系统商店的钥匙标价十块—— 陆杨才不当这 。 溜达间，一根铁撬棍闯入视线。 他猫进角落，将撬棍 锁孔猛力一别。 “咔嗒！” 铜锁竟真被撬开了！ 掀开箱盖，里头空荡荡的。 难怪晃起来没声响。 呸！差点为这破玩意儿浪费十块钱！ …… 正当陆杨准备扔了这废木箱时—— 箱壁内侧的雕花突然抓住他的目光。 谁会把精美纹路刻在看不见的地方 肯定有古怪！ 异常之事必有蹊跷！ 陆杨伸手抚过箱面的纹路。 嗡—— 一段动态画面骤然浮现在他脑海。 这些繁复花纹竟是开启机关的密钥！ 他凝神屏息，专注解析着闪回的影像。 嚯！ 竟是一套拳法演练！ 温热的气流自纹路渗入经脉，陆杨顿觉通体舒畅。 【叮！基础拳法已融会贯通】 此刻他施展拳路如臂使指，仿佛自幼修习般自然。 凌空数记刺拳竟激起猎猎风声。 了不得！ 这下咱也算武林人士了！ 难怪系统敢标价十元。 这般醍醐灌顶的传承，百元都算捡漏！ 更别说陆杨还是 白嫖的。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 内壁纹路随传承完成悄然消退。 幸亏方才观察入微，否则险些错过机缘。 陆杨将木箱与撬坏的铜锁尽数收入空间。 这把废锁少说一斤重。 升级铜铲需十斤黄铜，正好废物利用。 归还撬棍后，他负手在车间闲逛。 工人们磨洋工的景象尽收眼底。 这也难怪—— 南台公社这批农具纯属义务劳动， 没有计件工资，谁愿卖力 无论是车间主任还是普通工人，谁都不愿动手干活。 照现在的进度，再干半个月恐怕也完不成任务。 ...... 行政科的刘一水倒是干劲十足。 他多次跑到加工车间给大家鼓劲。 “同志们，加把劲！” “这批农具很关键！必须抓紧时间完成！” “昨天钢铁日报还表扬了我们机修厂支援南台公社的事迹。” “上级领导特别肯定了我们的工作。” “南台公社是我们的对口帮扶单位！” “咱们有责任帮农民兄弟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工期只剩两天了！” “大家务必提高效率，绝不能耽误麦收！” 刘一水一遍遍劝说，嗓子都快喊哑了。 可工人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磨洋工。 ...... 加工车间门口，厂长刘峰、刘一水和几位车间主任聚在一起想办法。 陆杨闲着没事，也凑了过去。 “刘厂长，这批农具有一千多件呢！” “两天时间确实太紧张了。” “从昨晚到现在，只完成了一百多件。” “要不跟牛干事商量一下，宽限几天” 刘一水拿着记录本向刘峰汇报。 “一千多件农具算什么” “咱们厂三百多号人，每人做五件，一天就能搞定！” “哼，连乡下铁匠都比这快！” “依我看，把活儿摊派下去，干不完的，夜里接着干！” 刘峰厂长气得直拍桌子。 他昨儿个刚在牛干事和胡编辑跟前打了包票，说两天内准能把农具都赶制出来。 可这都过去大半天了，才弄出来一百来件。 照这速度，指定没法按时交差。 到时候丢脸是小，万一挨处分可就糟了！ ...... “厂长，按厂规，通宵加班不光要给加班费，还得管顿夜宵。”刘一水愁眉苦脸地搓着手，“可账上......实在没几个钱了。” 机修厂是钢铁总厂底下最寒酸的分厂。 这儿不生产成品，全指着总厂拨的经费过日子。 平时连招待领导的伙食费，都得靠卖废铁凑。 “你们几个，有啥主意”刘峰烦躁地瞪着几个车间主任。 这些技术骨干修机器是把好手，可要让他们说服工人白干活—— 那纯属找骂！ 见主任们个个低头装哑巴，刘峰憋得心口疼。 这厂长当得真窝囊！ 如今工人端的是铁饭碗，只要不犯大错，谁都不怵领导。 就算他亲自去车间吆喝，照样没人买账。 说白了就一句： “没钱免谈！” ...... 陆杨在边上瞧了半天。 就这么点芝麻事儿，竟把一屋子领导全给难倒了。 不得不说，这些领导的水平实在有限。 陆杨从容地走上前，给众人分发香烟。 各位领导，我是南台公社的代表陆杨。 我有个主意，能激发工人们的干劲。 他边发烟边说道。 小陆，快说说你的好办法。 刘峰接过陆杨递来的大前门香烟。 刘一水连忙掏出火柴，抢先给厂长点上了烟。 刘厂长，南台公社给机修厂准备了一头200多斤的肥猪。 这头猪，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陆杨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我们计划用来办职工聚餐。 小陆，你是想...... 刘厂长若有所思，似乎领会了陆杨的意图。 有肉吃，工人们怎么会没干劲呢 我提议在聚餐前发放餐券。 比如每完成5件农具，就发一张餐券。 每张餐券可换一份肉菜。 想吃更多肉，就得干更多活！ 陆杨想起电视剧里就有餐券的情节。 剧中梁拉娣为了给女儿办四菜生日宴， 想多弄一张餐券，闹出不少笑话。 结果男工们为了保住餐券， 连这个漂亮寡妇的便宜都不敢占了。 足见大家对餐券的重视程度。 好！小陆，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餐券肯定能调动工人的积极性！ 不过农具种类不同，加工难度也不一样。 不能简单地按数量计算。 具体怎么折算，你们车间马上拿出方案来！ 刘科长，尽快安排印制一批会餐券。 每张券面必须加盖公章。 发放时要做到公平公正！ 刘峰立即组织人手开始行动。 机修厂上下都听说了要宰杀一头两百多斤的肥猪。 全厂三百多工人，加上几十名行政人员。 算下来每人能分到近半斤肉！ 这年头，谁不想让家里沾点荤腥 但没见到肥猪前，这事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如今有了会餐券，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有没有这头猪，厂里都得想办法让大家吃上肉！ 手中有券，猪肉不愁！ ...... 事实证明， 陆杨的计策见效了。 工人们从消极怠工，转眼间变成了争着干活。 有人为了抢活还动了手。 原本沉闷的加工车间，顿时热火朝天。 工作效率像火箭般直线上升！ 照这进度，今天就能完成任务。 小陆，真有你的！ 难怪牛干事和胡编辑都对你赞不绝口。 年纪轻轻就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你小子前途无量啊。 下午，刘峰厂长特意请陆杨到办公室喝茶，当面表扬。 刘厂长您太抬举我了。 我不过是个挣工分的农民，哪敢想什么前途 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以后还能不能进城，都说不准呢。 陆杨苦笑着说。 挣工分和当工人，都是 工作嘛。 在哪里都能为国家做贡献！ 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 刘峰端起架子，摆出领导派头。 “您说得在理。” “但分工为啥要这么安排” “依我看，就该让会爬树的去摘果子。” “让水性好的去捞鱼。” “要是反过来，那可真是乱弹琴。” 陆杨挺直腰板，神情严肃地接过话茬。 ......... “你这想法倒新鲜。” “小陆啊，你觉得自个儿有啥拿手本事” 刘峰打量着这个穿海魂衫的年轻人，觉得他机灵劲儿往外冒。 让他在生产队记工分，实在埋没了人才。 “我最会出歪主意。” “搁古代，能当个狗头军师。” “说笑呢。” 陆杨边说边给刘峰递了支大前门。 自己也麻利地点上烟，跷起二郎腿，努力装出老成模样。 “厂长，中午我在食堂吃饭。” “咱厂的伙食实在太糟。” “要让我管食堂，保准让大伙吃上像样的饭菜。” 他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 “小陆，别异想天开了。” “你年纪轻轻，就算进厂也得先当两年学徒。” “哪能让你管食堂” 刘峰被逗得直乐。 毛头小子张口就要管食堂，当这是闹着玩呢 不过陆杨这话倒没说错—— 连个乡下娃都觉得伙食差，问题确实严重。 机修厂食堂，在总厂下属单位里确实是垫底的。 每次去总厂开会，他总会因为这件事挨领导的训。 这次机修厂愿意花这么大代价换一头猪，主要是想给食堂改善伙食。 其实，机修厂就是挂在钢铁总厂名下的养老单位。平时大家懒懒散散，偶尔接个活儿，能把别人的机器修得更糟。 刘峰刚调来时也曾满怀壮志，可时间一长，不仅没能改变这里，连他自己也变得麻木了。 陆杨觉得，刘峰能力一般。在电视剧里，他这个厂长当得憋屈，面对南易、崔大可和粮店徐主任时，总显得低声下气，毫无厂长的威严。 不过，这种没本事又温和的领导，恰恰是陆杨最喜欢的。 机修厂才四百多人，人少事少，混日子正合适。陆杨忽然发现，这里才是最适合躺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