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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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厂长，您刚才说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我觉得，不管是学徒工还是正式工，能为厂里出力就是好职工。就算管不了食堂，我总能帮忙出出主意吧。” 陆杨原本想去轧钢厂，但现在他改主意了。轧钢厂至少有五千人，人际关系复杂，拉帮结派严重。与其在那儿勾心斗角，不如留在机修图个清静。 ...... “小陆，你的想法我懂。” “食堂的问题，关键不在管理。” “是资金不足！” “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 “昨天牛干事和胡编辑来，我本想招待他们吃顿饭。” “可食堂只有窝窝头......” “我只好借口开会，把人送走了。” “不瞒你说，给你们公社加工的农具用的废铁。” “本来是我们打算卖掉换经费的。” 刘峰重重吸了口烟，语气沉重。 “厂长，食材的事我能解决。” “我可以从各个公社弄到便宜的好东西。” “乡下能收到粮食、鸡蛋。” “还有农户自留地的蔬菜、山货，鸡鸭鱼肉也不成问题！” “领导吃好了，厂里赚钱的机会就多了。” “工人吃饱了，干活才有劲。” “机修厂的伙食，以后绝不会比别的厂差！” “厂长，让我进厂吧，什么岗位都行。” “要是干得不好，您随时让我回去种地。” 陆杨信心满满地承诺。 当初崔大可能留下，就是因为他能弄到物资。 这说明机修厂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 ...... 陆杨改变主意还有一个原因。 他的挖宝系统需要他长期住在红星四合院。 院里大多是轧钢厂的职工。 如果他在轧钢厂工作，底细很快会被摸透。 一旦被人盯上，难免会有人为了利益使绊子。 若他是机修厂的工人，情况便截然不同。 与其他邻居之间，不会存在利益纠葛。 如此，他便能超然事外。 即便有人想探听他的背景，也难以得手。 …… 刘峰听完陆杨描绘的蓝图，颇为心动。 可厂里每年的招工名额寥寥无几。 今年的指标早已分配完毕。 若要再添人，只能挪用明年的份额。 “小陆，说心里话，我欢迎你来机修厂。”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 “但眼下厂里处境艰难。” “从前是一人一岗，如今一岗挤着好几人。” “你若信我，不妨再等等。” “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日后，我定为你留个名额！” 其实刘峰并非不能腾出位置。 可陆杨不过是乡下来的公社代表。 为他费周折，实在不值当。 更何况，那些许诺本就是空谈。 “刘厂长，未来难料。” “我选机修厂，不为待遇优厚。” “只是觉得与这儿有缘。” “昨日的报纸您也见了。” “是我用那块废铁，在钢铁日报上演绎了化腐朽为神奇。” “这份荣誉，自然归功于机修厂。” “我想为厂里尽份力，让机修厂成为人人向往的好去处。” “您作为厂长，难道不愿将机修厂发展壮大” 陆杨言辞激昂。 连“做大做强”这般豪言壮语都脱口而出。 …… “发展壮大” “我刘峰难道不想吗” “唉，小陆啊，你还是太年轻。” “这世道，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行……既然你这么有把握。” “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 “明天一早，你们公社那批农具就能完工。” “你跟着货车回去收原料！” “要是你真能低价采购到食材，我就让你进厂。” 刘峰推了推黑框眼镜，做出妥协。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若陆杨真能带回便宜食材，机修厂就算捡到宝了。 就算他自掏腰包贴钱，厂里也不亏。 何况一个挣工分的乡下小子，哪来的钱贴 这年头，更不怕他中饱私囊。 给公家采购，敢伸手的话，贪一毛也得蹲大牢。 “保证完成任务！” “刘厂长，要是我没这本事，买不回便宜货，我自己滚蛋！” 陆杨腾地站起身，眼眶发热。 这机会千载难逢！ 必须死死抓住！ “明早八点前到我办公室。” “后勤科给你开采购证明。” “不然私人采购就是投机倒把。” “待会儿要开会，今天就到这。” 刘峰起身握手。 “感谢刘厂长栽培！” “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陆杨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 哪怕豁出命去，也要通过这场考验！ ........... 走出厂长办公室，陆杨脸上洋溢着喜悦。 采购员这个职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每天都能在四合院里寻宝，获得的奖励自己根本用不完。 去鸽子市交易既麻烦又危险，现在可以直接卖给机修厂了。 原本打算变卖空间物资，凑钱买手表或自行车票送给牛干事，托关系进轧钢厂。 幸亏没有急着行动，否则在鸽子市交易肯定要吃亏。 想起随身空间，陆杨查看了一下。 在秦淮茹的帮助下，空间已扩大到4立方米。 【随身空间物品清单】： 2.7斤大葱、10张玉米饼 300斤木柴、50斤大米、20斤玉米面、20斤红薯、20斤土豆、10斤猪肉、10斤豆油、4个猪蹄、3斤酱牛肉 旧衣物若干、白衬衫、两件海魂衫、两条军绿裤、三条内裤、5块花香皂 木箱、铜锁、一包毛毛虫 4包大前门香烟、15盒火柴 100斤全国粮票 现金：7.2元 特殊物品：【寻宝铁铲】【个人印章】【基础拳法】 除了张家屯的三间土房，这就是陆杨的全部家当了。 进城才三天，陆杨就从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变成了乡下小财主。 等买完东西回来，他就能去机械修理厂报到了。 只要有了正式工作，户口就能落在厂里。 这样他就能变成真正的城里人。 接下来就是存钱买下红星四合院那间带小院的偏房。 到时候就能安心在院子里挖呀挖了。 再找个漂亮贤惠的姑娘结婚生子。 这小日子该有多滋润 其实找对象这事，倒不一定非要等买了房再说。 条件好时找的媳妇，能享福未必能吃苦。 穷困时遇到的姑娘，才是真心实意。 陆杨现在心里就有个人选。 正是从没谈过恋爱的丁秋楠。 丁大夫本是大家闺秀，如今家道中落。 就像落了难的凤凰。 可凤凰再落魄也是凤凰！ 凤凰的血脉终究与众不同。 陆杨盘算着要把这只凤凰拐回自己的草窝里生蛋。 ...... 晃悠着晃悠着，陆杨就来到了医务室。 推门看见个戴工装帽的小伙子正撅着屁股趴在病床上。 丁秋楠戴着白口罩，用镊子夹着酒精棉在他屁股上擦了擦。 接着拿起老式玻璃注射器扎了进去。 这种粗针头在后世都是给牲口打针用的。 针刚扎进去，小伙子就疼得直嚎。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丁秋楠那双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没、没事！ 这点疼算啥 丁大夫打的针，疼死我也乐意。嘿嘿！ 年轻人扭过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丁秋楠眼神一冷，猛地将注射器里的药液推了进去。 粗针头扎进肌肉的滋味，谁试谁知道。 更何况是这种特大号的针管。 “哎哟！真要命啊！” “疼死了！我的亲娘哎！” 年轻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陆杨忍不住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为了跟丁秋楠搭讪两句，居然能忍这种折磨。 兄弟，你这股狠劲儿，我服。 要是把这劲头用在干活上，怕是早当上车间主任了。 …… “滚滚滚！车间里忙得要死！” “你闲得蛋疼跑这儿找罪受” 一个梳着油头的瘦高个儿一把推开戴帽子的年轻人。 大剌剌地往丁秋楠桌前一坐。 “要你管！” “说得跟你不是来蹭脸熟似的！” 年轻人嘟囔着不敢还手，瘸着腿溜出了医务室。 陆杨眯眼打量这个油头男—— 正是《人是铁饭是钢》里那个厨子南易。 虽说长得磕碜，可人家颠勺的手艺确实绝。 这厮从第一集就黏着丁秋楠不放。 不是送皮蛋瘦肉粥，就是塞糖炒栗子。 还天天抢着帮打饭，偷偷往她饭盒里浇香油。 靠着这套死缠烂打，愣是混成了丁秋楠的“饭搭子”。 可惜后来被崔大可那 半路截了胡。 陆杨瞅着眼前这个抹头油的时髦青年。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如今他取代了崔大可的位置，进入机修厂工作。 那么接近丁秋楠的任务，是否也转到了自己身上。 绝不能因为崔大可无法进城，反倒让南易占了便宜。 “丁大夫，我感觉浑身发冷，可能是感冒了。” 南易夹紧胳膊，故作聪明地说道。 陆杨清楚记得电视剧里的情节。 南易腋下不仅夹着体温计，还藏了个烤热的土豆。 这家伙装病的目的，一是为了偷懒，二是想接近丁大夫。 不能让他得逞！ “秋楠姐！” 陆杨没等南易开始表演，就快步上前。 “陆杨！你今天来得这么早” “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见到陆杨，丁秋楠原本冷淡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奇怪，医务室怎么有股烤土豆的味道” 陆杨嗅了嗅，目光直接锁定南易。 “土豆在你身上！” 他斩钉截铁地指向南易。 “嘿！你这鼻子可真灵！” 被当场揭穿，南易面露窘迫。 只好从腋下取出那个烤土豆。 “以后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丁秋楠最讨厌这些装病的人。 要不是他们，自己就能专心看书了。 ..... “小兄弟，你不是机修厂的职工吧” 南易察觉陆杨和丁秋楠关系亲密，忍不住试探道。 “现在不是，但很快我们就是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