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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水域,杀声震天。溃退的江东水师,如同被惊散的鱼群,在宽阔的江面上仓皇逃窜,全无来时之赫赫声威。顺流而下的刘备主力舰队,在赵云、张飞的率领下,如同钢铁洪流,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撞入吕岱败军的侧翼与后阵。 “燕人张翼德在此!吕岱匹夫,哪里走!” 张飞立于船头,声如霹雳,丈八蛇矛横扫,将一艘试图抵抗的江东斗舰船舷劈得粉碎,其上士卒如下饺子般落入江中。他身后,无数汉军战船紧跟,箭如飞蝗,接舷跳帮,杀得江东水军哭爹喊娘。 赵云则沉稳得多,龙胆亮银枪点、刺、挑、扫,精准狠辣,专挑敌船指挥与弓弩手下手,所过之处,敌船迅速失去指挥,陷入混乱。其麾下白马义从虽不擅水战,但立于大船之上,箭无虚发,同样给江东水军造成巨大杀伤。 周仓也率夷陵守军乘胜出击。他立于一艘夺来的艨艟船头,【寂灭龙皇爪】频出,凌空抓碎数艘试图断后的小船,更以【玄冥龙噬】的吸力干扰敌船航行,使其速度大减,成为汉军活靶。刘独眼等水鬼更是如鱼得水,穿梭于溃船之间,凿船、放火、割缆,无所不用其极。 三面夹击之下,吕岱大军彻底崩溃。无数战船被焚毁、击沉、俘获。江面上,到处是燃烧的船骸、漂浮的尸首、挣扎的落水者,以及被汉军俘虏后垂头丧气的江东士卒。碧绿的江水,被染成了暗红色。 吕岱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乘旗舰楼船狼狈逃窜,身边战船十不存一。傅士仁更是在乱军中被一支流箭射中后心,落水而亡,结束了其可耻的叛徒生涯。 追击持续了三十余里,直至江东败军逃入其在江陵下游预设的水寨,凭借寨墙与残余兵力,勉强稳住阵脚。刘备方也因长途奔袭、激战连连,需要休整,并未强行攻打水寨,鸣金收兵。 夷陵大捷!此战,焚毁、击沉、俘获江东战船六十余艘,歼敌、俘敌近万,缴获军械粮草无算,更一举挫败吕岱夺取夷陵、威胁江陵的企图,稳住了荆州南线。而汉军损失,包括夷陵守军与刘备援军,总计不过两千余人,可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当夜,夷陵城中,灯火通明,喜气洋洋。郡守府临时充作行辕,刘备端坐主位,虽旅途劳顿,但脸上洋溢着久违的振奋与欣慰。左侧是诸葛亮、庞统、法正等谋臣,右侧是关羽(留守益州)、张飞、赵云、周仓、黄忠、魏延等大将。文武济济一堂,气氛热烈。 “此战,诸卿皆有大功!尤其周仓、子龙、翼德,勇冠三军,力挽狂澜,当为首功!” 刘备举杯,声音洪亮,“来,满饮此杯,以贺大捷!” “贺陛下!贺大捷!” 众人举杯同饮,声震屋瓦。 饮罢,刘备看向周仓,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感慨:“二弟,南疆取药,奇袭房陵,焚粮败曹,固守上庸,今又力保夷陵,连番血战,辛苦你了。若非你拖住曹真,牵制吕岱,朕之大军,焉能如此顺利东出” “陛下言重,此乃臣分内之事。” 周仓起身,抱拳道,“全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军师运筹,仓不敢居功。” “诶,有功就是有功,不必过谦。” 刘备摆手,又道,“朕已加封你为前将军,假节钺,都督荆、交二州诸军事,汉寿亭侯。望你再接再厉,与诸卿同心,早日克复中原,还于旧都!” “臣,万死不辞!” 周仓再拜。 “陛下,今虽初胜,然曹丕、孙权未灭,荆州未稳,不可懈怠。” 诸葛亮轻摇羽扇,出言提醒,“吕岱新败,然其水师根基犹在,江陵之围暂解,然孙权必不甘心。曹真虽退,然曹丕援军已至宛城,随时可能南下。我军新胜,士气正旺,当趁此良机,巩固战果,并图进取。” “孔明所言甚是。” 刘备点头,“诸卿可有良策” 庞统出列道:“陛下,吕岱新败,胆气已丧,江陵之围暂解。然孙权既起兵戈,必不会轻易罢休。为今之计,当一面遣使往江东,责其背盟之罪,观其反应;一面巩固江陵、夷陵防线,整顿水军,防备其再度来犯。同时,主力北上,与上庸庞元直(庞统兄,留守上庸)汇合,威逼筑阳、宛城,迫使曹真、曹丕不敢轻动,为我军消化荆州、连通益州争取时间。” “军师之策,老成持重。” 赵云道,“然我军新至,粮草转运,士卒休整,皆需时日。且荆州新下诸郡,民心未附,需遣能吏安抚。江陵、公安等要地,更需大将镇守。” “子龙所虑周全。” 刘备沉吟,“江陵重地,关乎荆南安危,需一大将镇之。翼德勇猛,然性情急躁;子龙稳重,然需随朕左右;汉升(黄忠)年高……元直(徐庶,在益州),文长(魏延)……” 他目光扫过众将,最终落在周仓身上:“二弟,你曾任南郡太守,熟悉江陵,更兼新立大功,威震荆襄。江陵防务,交由你与士元(庞统)如何你总督军事,士元参赞军机,法正、伊籍等辅之。务必替朕守住这荆襄门户!” 周仓心中一动。镇守江陵,手握重兵,独当一面,自是重任。但这也意味着,他将被牵制在荆州南部,邺城之行,将更加遥遥无期。他下意识看向庞统,庞统也正看向他,眼中带着深意。 “臣……领旨。” 周仓压下心中焦躁,沉声应命。他知道,此时不容他推辞,更不能因私废公。荆州若失,一切皆休。 “好!” 刘备大喜,“有二弟与士元坐镇江陵,朕无忧矣!翼德、子龙、汉升、文长等,随朕北上,会猎中原!孔明总督后方粮草,元直总督益州诸事!” “臣等领命!” 众将轰然应诺。 大计已定,众人又商议了些具体部署,直至深夜方散。 周仓回到临时安排的住所,心中却无多少喜悦。夷陵大捷,解了江陵之围,稳住了荆州,看似形势大好。但他心中的阴霾却越发浓重。邺城的贞儿,乌角山的左慈,曹丕的邪阵,江东的反复,还有那神秘的“影”组织与“巫神使者”……千头万绪,压在心头。 “将军,可是有心事” 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婉清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她随军医护,也来到了夷陵。 周仓接过汤碗,看着苏婉清清丽的容颜上带着疲惫,却依旧强打精神的模样,心中微暖,也微涩。“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仗,似乎永远打不完。” “会打完的。” 苏婉清在他对面坐下,低声道,“只要将军在,将士们在,百姓在,总有一日,会天下太平的。婉清相信将军。” 周仓看着她眼中纯粹的信任,一时无言。是啊,总有一日……但那一日到来前,还有多少腥风血雨,多少生死离别 “苏小姐,医护营之事,筹备如何了” 周仓岔开话题。 “已初步搭建。从军中与民间招募了百余名略通医术或心灵手巧的女子,正在加紧培训。此次夷陵之战伤员不少,正是锻炼机会。只是……药材有些紧缺,尤其金疮药与解毒散。” 苏婉清答道。 “此事我记下了,会命人加紧采购调配。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直接找士元军师或法正先生。” 周仓道。 “谢将军。” 苏婉清顿了顿,又道,“将军,婉清有一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婉清想……随将军驻守江陵。医护营初建,江陵伤员更多,更需要人手。且……江陵城大,或可寻得更妥善的药材与医者,将医护营真正建立起来,日后或可惠及更多将士与百姓。” 苏婉清目光坚定。 周仓看着她,知她心思细腻,更有一份济世仁心。留在相对安稳的后方,自然更安全,但她却选择去最前线。 “好。你便随我同往江陵。但切记,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万不可涉险。” 周仓郑重道。 “婉清明白。” 两人又说了几句,苏婉清告退。周仓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夷陵城外依旧可见的零星战火余烬,与江面上往来巡逻的汉军战船灯火,心中渐渐坚定。 邺城,必须去。但不是现在。眼下,先替大哥守住这荆襄基业,击退外敌,站稳脚跟。待荆州稳固,大军北上之时,便是他挥师邺城,与曹丕彻底清算之日! 贞儿,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他握紧拳头,眼中寒光如铁。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邺城,铜雀台深处。 幽暗的密室内,曹丕盘坐于一座缓缓旋转、散发着浓郁死气的巨大法阵中央,周身黑气缭绕,面色在幽光映照下,显得苍白而诡异。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猩红。 “夷陵……败了吕岱这个废物!” 他低声嘶吼,带着不甘与暴戾,“周仓……刘备……好,很好!你们越是得意,朕的‘盛宴’,才越有滋味!”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缕细微的、灰黑色的气息盘旋,隐隐有龙形,散发出与周仓同源却更加阴冷暴虐的波动。 “快了……就快了……待朕彻底炼化这缕‘引子’,便是阵法大成之时。周仓,糜贞……你们逃不掉的……这天下,还有你们的魂魄,终将属于朕!哈哈哈……” 疯狂而阴冷的笑声,在密室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天下棋局,随着夷陵一场水战,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倾斜。然而,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深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