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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雄踞长江之滨,扼荆襄咽喉。城郭巍峨,舟车辐辏,虽经战火,繁华依旧。周仓以“前将军、假节钺、都督荆、交二州诸军事、汉寿亭侯”之尊,总督江陵防务,开府建牙,一时威震荆南。庞统为军师将军,参赞军事;法正为荆州治中,总领民政;伊籍、马良等为掾属,协助治理。张飞、赵云等大将已随刘备北上,江陵守军主要为周仓旧部、夷陵新降之卒,以及从益州调拨的部分兵马,总计两万余人,水陆兼备。 周仓甫一至江陵,便雷厉风行,整饬防务。加固城墙,疏浚护城河,在江边要地增设水寨、哨塔,多置弓弩、拍竿、投石机。更从军中与民间招募善水者,编练水军,以刘独眼等原水匪为骨干,严加操练。同时又命法正、伊籍等人,安抚流民,清丈田亩,减免赋税,招募壮勇,以固根本。 庞统则主抓情报与谋略。广布斥候细作,不仅监控对岸吕岱残军动向,更将触角伸向江东建业、曹魏宛城乃至许都、邺城。江陵城中,潜龙卫的暗桩也重新活跃起来。 苏婉清的医护营,在周仓支持下,于城中寻了一处宽敞院落,正式挂牌。她以高超医术与仁心,不仅救治军中伤员,亦为百姓义诊,很快赢得军民爱戴。医护营规模逐渐扩大,成为江陵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一切看似井井有条,江陵防线日渐稳固。吕岱新败,退守江夏,一时无力来犯。曹真、曹丕在宛城集结兵力,但似乎对刘备主力北上更为忌惮,也未南下图谋江陵。荆州局势,进入了短暂的平静期。 然而,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这日,周仓正在府中与庞统、法正商议秋粮征收与防务轮换之事,忽有亲卫来报,潜龙卫荆州总舵主求见。 “让他进来。” 周仓神色一肃。潜龙卫总舵主亲至,必有要事。 片刻,一名身着普通文士青衫、面容清癯、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步入堂中,对周仓、庞统、法正躬身一礼:“潜龙卫荆州总舵陈潜,拜见周将军、庞军师、法治中。” “陈舵主不必多礼,有何要事” 周仓示意其就座。 陈潜谢座,低声道:“将军,我军细作从江东建业传回密报,孙权得知夷陵之败,勃然大怒,已暗中调集兵马粮草,任命吕蒙为都督,接替吕岱,准备再度西进,图谋荆州。同时,江东使臣已秘密前往许都,似有与曹丕媾和之意。” “吕蒙孙权果然不肯罢休。” 庞统羽扇轻摇,眼中寒光一闪,“吕蒙此人,深沉有谋,非吕岱可比。其用兵,惯于隐忍,出其不意。需严加防范。至于孙曹媾和……也在意料之中。两家皆视我为心腹大患,联手亦不稀奇。” “还有一事,更为蹊跷。” 陈潜继续道,“近日江陵城中,多了一些陌生面孔。有游方郎中,有行商,更有自称避乱南迁的士子。经暗桩查探,这些人行踪诡秘,似在暗中打听将军行踪、江陵防务,尤其是……将军府与医护营所在。其中几人,身上隐有阴邪之气,似是……修炼左道之术者。” “哦” 周仓眼神一凝。左道之术莫非是“影”组织,或那“巫神使者”的余孽他们潜入江陵,意欲何为刺杀刺探还是……另有图谋 “可曾擒获” 庞统问。 “属下已命人暗中监视,暂未打草惊蛇。其中一名游方郎中,前日曾试图接近苏姑娘的医护营,被营中护卫拦下,未能得逞。其人行迹可疑,已重点监控。” 陈潜道。 苏婉清周仓心中一紧。对方目标竟包括医护营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针对苏婉清他立刻对亲卫道:“传令,加派一队亲卫,暗中保护医护营,尤其要确保苏小姐安全。没有我的手令,任何陌生人不得靠近苏小姐与医护营重地。” “诺!” “陈舵主,继续严密监控这些可疑之人,查清其来历、目的、以及城内有无接应。必要时,可秘密逮捕,但需留活口,撬开其嘴。” 周仓沉声下令。 “属下明白。” 陈潜领命而去。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稳坐镇江陵啊。” 法正捻须道,“将军,是否在全城进行一次清查,将这些魑魅魍魉一网打尽” “不可。” 庞统摇头,“敌暗我明,贸然清查,打草惊蛇,反可能逼其狗急跳墙,或在城中制造混乱。不如外松内紧,引蛇出洞。加强要害之地守备,故意露出些许‘破绽’,看其究竟意欲何为。” 周仓点头赞同:“就依士元兄之计。传令各门,盘查可稍松,但对携带兵器、形迹可疑者,需重点留意。军中加强戒备,尤其夜间岗哨。医护营那边……” 他略一沉吟,“苏小姐那里,我亲自去一趟,提醒她多加小心。”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行事。 傍晚,周仓只带两名亲卫,便服来到医护营。营中已点起灯火,药香弥漫。前院是诊治伤病之处,仍有不少士卒百姓在等候。后院则是制药、休憩、以及苏婉清的住所。 苏婉清刚为一名重伤士卒换完药,净了手,见周仓到来,有些意外,连忙迎上:“将军,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伤员,也看看你。” 周仓示意她到后院僻静处说话。两人在院中石凳坐下,亲卫在远处警戒。 “苏小姐,近日城中不太平,恐有宵小之辈混入。你与医护营,需格外小心。我已加派了护卫,但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莫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尤其……是那些主动接近你的游方郎中、道士之流。” 周仓郑重叮嘱。 苏婉清聪慧,立刻听出弦外之音,俏脸微白:“将军是说……有人要对我不利是江东的刺客,还是……” “未必是冲你。或是冲我,或是另有图谋。但你与医护营关联甚密,又常为我诊治,难免被殃及。” 周仓不便多说细节,只是道,“总之,万事小心。若有异常,立刻通知护卫,或直接派人到府中寻我。” “婉清明白,谢将军关心。” 苏婉清心中温暖,又有些担忧,“那将军你……” “我自有分寸。” 周仓摆手,转而问道,“医护营近日可还顺利药材可还够用” “有法治中与伊先生支持,药材比在夷陵时宽裕许多。只是有些珍稀药材,依旧难寻。另外,伤员中,有些伤势古怪,似非寻常刀剑所伤,伤口愈合极慢,且伴有低烧、呓语,寻常金疮药效果不佳。” 苏婉清蹙眉道。 “古怪伤势带我去看看。” 周仓心中一动。 苏婉清引他来到一处单独隔开的小病房。床上躺着一名年轻士卒,面色潮红,昏迷不醒,左肩缠着厚厚绷带,但仍有暗红色的血水渗出,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 “此人是在前几日江边巡逻时,与一伙身份不明的水匪交手所伤。对方兵器似淬有奇毒,伤口虽经清洗敷药,却迟迟不愈,反有溃烂蔓延之势。更兼其神魂不稳,夜间时常惊悸呼喊。” 苏婉清低声道。 周仓上前,轻轻解开绷带一角。只见伤口皮肉翻卷,颜色暗紫,边缘有细小如发丝的黑气缭绕,不断侵蚀着周围完好的皮肉。这黑气……他太熟悉了!是幽冥鬼气!与左慈所中之毒同源,只是淡薄许多! 是曹丕的人还是“影”组织他们已开始对江陵守军下手了 “此伤非寻常毒药所致,乃阴邪之气侵体。” 周仓沉声道,“寻常药物难解。苏小姐,你可有银针” 苏婉清连忙取来针囊。周仓以两指捻起一根银针,指尖灰黑色混沌巫煞真元流转,轻轻刺入伤口附近一处穴位。真元透入,与那缕黑气稍一接触,黑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嗤”的轻响,迅速消融。但那士卒也因剧痛,身体猛地一颤。 周仓动作不停,连下数针,以自身真元为引,将伤口附近的幽冥鬼气尽数逼出、炼化。又以苏婉清调制的解毒生肌药膏重新敷上。片刻之后,士卒脸色好转,呼吸平稳下来,伤口的溃烂也停止了蔓延。 “暂时控制住了。但他元气大伤,需好生将养。此等阴毒伤势,恐非个例。苏小姐,近日若有类似伤员,立刻通知我。” 周仓收针,神色凝重。 “是。” 苏婉清看着周仓凝重侧脸,心中担忧更甚。连普通士卒都遭此毒手,可见暗处敌人之凶残。 离开医护营,周仓心情沉重。看来,曹丕或“影”组织的触角,已悄然伸到江陵。他们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刺杀或刺探,更可能是要在这荆州腹地,制造恐慌、削弱守军,甚至……布置什么 回到府中,他立刻召见陈潜,命其加派人手,不仅监控城中可疑人物,更要严密排查近日军中出现的“古怪”伤员与事件,并沿着江边巡逻遇袭的线索追查。 夜色渐深,江陵城在长江波涛声中沉睡。但周仓知道,这平静的夜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这座城池,窥视着他。 他立于府中高阁,遥望北方。邺城,贞儿,你们再坚持一下。待我扫清江陵魍魉,稳固荆州,必率大军北上,与曹丕彻底了断!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本人,更为隐秘阴毒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目标,并非他的性命,而是他最为倚仗,也最为危险的——力量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