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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落地窗时，陆泽宇正站在厨房煎蛋，油星子在平底锅上跳着碎金，香味裹着昨晚剩下的桂香飘进客厅。苏清媛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长发乱蓬蓬的，鼻尖沾着半粒桂花糕屑，像只偷舔了蜜罐的小松鼠。陆泽宇回头看见，笑着用指尖擦掉她鼻尖的屑：“小馋猫，早餐好了——煎蛋、热牛奶，还有你最爱的南瓜粥，熬了半小时，米香都渗进汤里了。” 苏清媛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蹭了蹭：“泽宇，今天我们去买东西给周伯吧他昨天打电话说，老街口的桂花糕卖完了，还说想喝你做的蔬菜汤。”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醒的鼻音，陆泽宇转身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先去早市买新鲜青菜，再绕去市中心的老字号买桂花糕——顺便，带你体验下‘优化版购物’。” 云州的早市藏在梧桐巷里，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卖菜的阿姨们摆开竹筐，青菜上还挂着水珠，萝卜堆成小山，带着泥土的腥甜。苏清媛挽着陆泽宇的胳膊走在巷子里，棉麻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陆泽宇帮她把裙摆塞进腰带里，笑着说：“小心绊倒，我们的小画家要是摔了，可没人帮我画速写。” 第一个摊位是卖青菜的王阿姨，见陆泽宇来，掀开盖在竹筐上的布：“小陆，今天的空心菜刚从地里拔的，茎秆儿还脆着呢！”苏清媛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青菜的叶子，瞳孔突然放大——她看见淡金色的光从菜叶里渗出来，像撒了把碎太阳，裹着她的手，暖得发痒：“泽宇，这个青菜在‘发光’！像你上次帮我暖手的热水袋，软乎乎的。” 陆泽宇悄悄调出面板，界面上跳出来一行小字：“健康点数+5（有机空心菜，农药残留为0）”。他蹲下来捏了捏青菜的茎，对王阿姨说：“阿姨，称两斤，要带根的——清媛说这菜‘会发光’，肯定鲜。”王阿姨笑着装袋：“还是小陆懂行，这菜是我家老头子天不亮去菜地里摘的，没打一滴农药。”苏清媛抱着菜袋子贴在胸口，仰着头对陆泽宇笑：“它的光还在，像抱着个小太阳。” 往前几步是张阿婆的手工面包摊，木桌上摆着刚烤好的法棍、全麦面包，麦香混着酵母的甜香飘过来，苏清媛的耳朵动了动，拉着陆泽宇的袖子往那边走：“泽宇，我听到声音了——像蜂群在槐花开的树上飞，但更软，像化在嘴里的声音。” 张阿婆擦了擦沾着面粉的手，笑着拍了拍木桌：“小丫头耳朵真灵！这面包是老面发酵的，凌晨三点就起来揉面，要揉够三个钟头，才能有这股子麦香。”苏清媛凑过去，鼻子几乎贴在面包上，眼睛弯成月牙：“阿婆，我要两个全麦的，要最软的那个——它的‘声音’最好听！” 张阿婆拣了两个圆滚滚的面包递过来，苏清媛接过立刻塞了一个给陆泽宇：“快尝！这个面包的‘格’像你弹的吉他，柔得能裹住舌头。”陆泽宇咬了一口，外皮脆得掉渣，内里软得像云，麦香在嘴里散开，比他之前用面板兑换的“高级面包体验卡”还香。他看着苏清媛吃面包时腮帮子鼓起来的样子，笑着说：“以后购物都听我们清媛的，你的‘感知雷达’比我的面板还灵。” 走到巷尾时，他们遇到个摆陶瓷摊的年轻人——穿粗布衫，裤脚沾着陶土，地上铺着块旧蓝布，摆着各种粗陶碗、杯子，釉色是质朴的米白，有些杯子上有细小的裂纹。苏清媛的脚步突然顿住，手捂着脖子上的银色吊坠——那个“感知眼”正在发烫，像颗被晒了一整天的鹅卵石。她蹲下来，指尖碰了碰一个有裂纹的杯子，杯身上有淡蓝色的花纹，像她画里晕开的蓝墨水。 “泽宇……”苏清媛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心疼，“这个杯子在‘哭’——它的声音很轻，像漏了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砸在心里。”陆泽宇凑过去，看到裂纹里嵌着旧茶渍，像眼泪干了的痕迹。年轻人挠了挠头，说：“这是我爷爷做的，上周我收拾仓库时摔了，裂了道缝，没人愿意要。” 苏清媛把杯子抱在怀里，抬头看着陆泽宇，眼睛里闪着星星：“我们买下来吧让周伯帮它修修——周伯说过，锔瓷不是修杯子，是修它的‘心事’。”陆泽宇掏出钱包，问年轻人多少钱，年轻人摆手：“不值钱，你要是喜欢，拿走就行。”苏清媛赶紧塞了二十块钱给他：“要的，这是它的‘路费’，不然它会难过的。” 两人提着袋子往老街走，苏清媛抱着陶瓷杯贴在胸口，陆泽宇帮她拎着青菜和面包，阳光穿过梧桐树的叶子，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斑。苏清媛突然说：“泽宇，今天的购物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买东西只看好不好看，现在……我能听懂它们的‘话’，像和老朋友聊天。” 陆泽宇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因为你有‘感知眼’，我有面板，但最棒的是我们一起——以前我以为‘优化’是让生活变完美，现在才明白，和你一起发现这些小秘密，才是最甜的‘优化’。” 走到“启明斋”门口时，周伯正坐在台阶上剥橘子，橘子皮的清香飘得很远。他看见他们来，笑着招手：“小陆，清媛，怎么有空过来”苏清媛跑过去，把陶瓷杯举给周伯看：“周伯，我们买了个有裂纹的杯子，你帮它修修好吗它在‘哭’呢。”周伯接过杯子，摸了摸裂纹，眼睛亮了：“好哇，这裂纹像朵梅花开在杯身上，我用金锔子给它镶上，保准比新杯子还好看——正好，我昨天刚配了金粉，试试新技法。” 陆泽宇把青菜和面包放在柜台上，笑着说：“周伯，今天给你做蔬菜汤，再配上清媛买的手工面包——桂花糕我们绕了半个城买来了，还是热的。”周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小陆，你可真是个有心人——清媛，来，帮我把工具箱拿出来，我们一起给杯子‘治病’。” 苏清媛跟着周伯走进里屋，陆泽宇站在门口，看着阳光照在“启明斋”的招牌上，反射出暖金色的光。风从老街口吹过来，带着桂香、面包的麦香，还有陶瓷的土腥气，他想起早上苏清媛沾着面包屑的样子，想起她蹲在青菜摊前眼睛发亮的样子，想起她抱着杯子说“它在哭”的样子——原来所谓的“新体验”，从来不是面板给的奖励，是和她一起，把每一件小事都过成诗。 里屋传来苏清媛的笑声，像风铃撞在风里，陆泽宇笑着走进去，看见周伯握着锔子，苏清媛举着放大镜，两人凑在杯子前，像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落在那个有裂纹的杯子上，落在陆泽宇的手心里——他握着苏清媛的手，感觉到她的温度，感觉到面板在意识里轻轻跳动，像在说“看，这就是最棒的优化”。 风从老街口吹过来，带着卖桂花糕的吆喝声，裹着他们的幸福，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