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们只是按自己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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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按自己的薪水标准，预定了一顿超级豪华的升职庆祝大餐，说要让王晋“出出血” ，好平息心头那股不平之气。 如果真按薪水来算这顿大餐，恐怕得花掉王晋两个月的工资加奖金。 这也算是狠心瞄准王晋的钱包了——谁让王晋刚来就立下大功，跳级升职几乎已成定局。 接下来，只需等待警队的正式通知了！ 为了同事间的和睦相处，王晋自然不会透露自己真实的身家，更不会说那顿所谓的豪华大餐不过是他财产的亿万分之一，根本不值一提。 王晋怕说出这话会挨打，同时也解释不清这些钱的来源，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看着除陈国忠外几位同事兴奋的神情，仿佛一顿大餐就能让他倾家荡产似的—— “这帮家伙……” 靠在办公桌旁的王晋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种心情他当然懂：无非是把羡慕嫉妒恨化作食欲，狠狠吃一顿好的。 以前的王晋也曾有过类似念头。 可惜如今有了钱，那种曾经简单的快乐却已不再适合他。 毕竟，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 办公室里，一身黑色西装的陈国忠拍了拍手，没好气地开口： “好了！要让阿晋请客，至少也得等升职报告下来再说。 你们高兴一下就行了，别闹啦！” “现在开始办正事！” 一提正事，陈国忠脸色率先严肃起来。 他神情一肃，整个办公室迅速安静，不再喧哗。 “拉窗帘，关门！放投影仪！” 随着陈国忠一声令下，陆冠华、李伟乐、郭子琛熟练地动起来：拉窗帘的拉窗帘，操作投影仪的操作投影仪，关门的关门。 只有王晋有点发懵，不知该做什么。 好在陈国忠并未责怪——王晋刚来，对流程业务还不熟悉，以后慢慢会适应的。 不过作为上司，陈国忠仍认真负责，见王晋茫然，便细致叮嘱道： “阿晋，你以前是交通警，没接触过反黑部门，可能对我们的职能不太清楚，待会儿我给你讲讲。” “而且你这次调来正是时候，我们手头正好有桩比较棘手的案子，你可以跟着多看多学。 你们年轻人脑子活，相信很快就能上手反黑组的工作！” “好的，陈！” 王晋点头应道。 说实话，王晋对反黑组的工作确实了解甚少，只大概知道和社团有关，具体职能并不清晰。 “阿晋，外面传说我们反黑组是管社团的——这话没错，但也不全对。” “社团的地盘划分、经营收入，我们不管。 我们只管社团的违法犯罪行为，比如人口买卖、 交易、销赃、走私、洗黑钱等。 但一旦涉及命案，我们就要申请和联合调查或行动了。” 陈国忠的解释并不复杂，王晋理解力不差，很快便明白了，朝陈国忠点头示意。 “既然明白了，我现在正式说一下手头这桩案子。” 见王晋已理解，陈国忠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打开投影仪。 墙壁幕布上立刻显出几张照片与信息，陈国忠逐一介绍： “这是周伟生，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 他的真实身份，我们怀疑是国外一个洗黑钱集团的白手套，也就是中间人。” “有人从国外将大量现金带入香江，交给这位周伟生律师处理。 他将现金洗净后，会通过合法渠道将资金转入国外一个银行账户。” “账户背后的主人我们也查到了，叫超叔，应该是这个跨国洗钱集团的首脑。” 陈国忠将超叔的照片与信息投影到幕布上供众人查看。 接着，幕布上又出现两个年轻人的照片与资料。 “这是大卫和小杰，超叔的手下。 那笔巨款应该就是他们从国外带来的。” “这桩案子的起因，是律师事务所的枪击案——现场多人死伤，情况惨烈。” “这案子本来归管，可他们查着查着，发现里头似乎有洗钱的影子。 说不定是有人想黑吃黑，才闹出这场枪战。 所以上头通知我们反黑组，配合一同调查！” “现在那笔巨款不知去向。 我对周生、大卫和小杰都抱有高度怀疑——如果真是黑吃黑，他们三个的嫌疑最大，因为只有他们清楚钱什么时候到。” “另外，这笔钱还牵连到我们一个伙计。 如今小杰重伤不治，我们得紧盯着大卫和周生的一举一动，找到那笔钱作为证据，把背后洗钱集团绳之以法，也还我们伙计一个清白！” 陈国忠神情格外严肃。 这案子绝对非同小可。 涉及洗钱集团，金额必然惊人。 若能破案，即便功劳分一半给，至少也能让跟着自己的这帮兄弟每人升上一级。 级别虽只提一档，工资待遇却能涨上一截，陈国忠不得不慎重——手下的兄弟可都指望着薪水过日子。 全场唯独王晋脸色有些异样。 他盯着投影幕上大卫的照片，皱紧眉头，仿佛在努力回想什么。 “这人有点眼熟……难道又碰上剧情了” “这案子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对了，好像是‘单哥洗黑钱’！” 猛然间，一道灵光划过王晋脑海——一部老电影的名字浮现出来。 《洗黑钱》这部电影并不算特别出名，王晋也是很多年前看的，印象早已模糊。 要不是陈国忠刚才把人物和案情讲得那么详细，王晋也不会感到那种莫名的熟悉，更不会这么快联想到那部电影。 “我记得电影里好像有一大笔黑钱，被那个小杰藏在发生枪战的律师事务所电梯轿顶上了……足足有几百万美金，最后被主角游龙他们找到了。” 此时的王晋坐在位子上，已完全沉浸在这件事的思索中，根本没在意陈国忠在讲什么。 正回忆剧情的他，突然想起这部以洗钱为主题的电影里，确实存在一笔巨额黑钱。 那笔美金的数目，即便对已经拥有一亿美金的王晋来说，也绝非小钱。 更何况，那笔黑钱不像王晋手里那批从运钞车抢来的美金全是连号新钞——在彻底洗干净之前，用出一张都可能惹来 烦。 但这笔属于黑钱的美金就不同了。 那是 黑帮准备用来洗钱的，必然都是不连号的旧钞。 要是能拿到手，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晋都能过得潇洒自在，不必为钱发愁了！ 陈国忠布置完案情，开始给手下分配任务。 “阿晋……你就跟华哥去一趟发生枪战的律师事务所，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轮到王晋时，陈国忠叫了几声都没反应——王晋似乎正在发呆。 他缓步走到王晋桌前，敲了敲桌面。 清脆的响声顿时将沉思中的王晋惊醒。 “阿晋……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是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陈国忠目光微动，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以为王晋想到了什么与案件相关的线索。 “哦！陈，没什么问题，刚才有点走神了。” 王晋不好意思地朝陈国忠笑了笑。 开会开小差还被上司抓个正着，确实有点尴尬——尽管他走神时想的正是要紧事。 陈国忠自然不会读心术，只当王晋有心事，便没批评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以长辈的语气叮嘱道： “行吧，以后注意，做事要集中精神。 一会儿你跟华哥去案发的律师事务所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新发现。” “明白！！” 王晋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陈国忠不派他去，他也会自己跑一趟——那笔巨额黑钱可还藏在律师事务所里呢。 他绝不想让这笔钱白白便宜游龙那家伙，自然是越早下手越好。 任务很快分配完毕：李伟乐暗中跟踪大卫，郭子琛盯着周伟生，一有异常立即报告抓人；王晋则随华哥前往发生枪战的律师事务所。 地下停车场四周拉着警戒线，地面满是玻璃碎渣。 墙壁上溅着大片褐红血渍——那是 穿透身体后喷溅留下的。 而这样的痕迹，停车场里至少有五六处。 可想而知当时的枪战有多激烈。 “真是要钱不要命……人死了，拿到钱又能怎样还能带到下面花不成” 王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对这些匪徒的智商表示怀疑。 “华哥，您在这儿再找找线索，我上楼去律师事务所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也好，你去上面看看吧。” 陆冠华听王晋这么说，点了点头，没多想便答应了。 一心想支开华哥单独行动的王晋，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电梯停在一楼许久未动，王晋按下按钮。 门开后他步入电梯，身影随着门合拢而消失。 十秒后，电梯抵达律师事务所楼层。 门开，王晋整了整衣衫从容走出。 这短短十秒，他已拿到所需——储物戒里多了数百万美金。 他甚至从容抽出几叠检查，确认都是不连号的旧钞，心下顿时安定。 “这笔钱能放心用了。” “美金在香江虽是硬通货，用起来却不方便，得去银行换成港币。” “有了钱，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先去买辆好车，再找住处。” 钱既到手，便是要花的。 花不出去的钱不过是一堆诱人的废纸。 律师事务所门前挂着锁。 王晋本只为取黑钱而来，既已上楼，便打算做做样子调查一番，好向陈国忠交代。 不料事务所因枪击事件已放假，门锁紧闭。 调查无门，算是白跑一趟，但王晋并不在意。 那数百万美金早已悄无声息落入他的储物戒，任谁翻遍香江也再难寻获。 能打开戒指的唯有王晋本人，要他吐出已入口的钱，简直比登天更难。 周伟生洗钱一案，至此几乎可告无疾而终。 找不到黑钱，何来洗钱案除非有人愿耗巨资栽赃他——一个不足轻重的中间律师，谁又会如此破费 证据不足，纵知他犯法，香江警方也无可奈何。 王晋早已预见结局，此刻只想着晚上吃什么、住哪里。 这些才是眼前要事。 至于案子，他毫不关心。 无人会想到与案毫无瓜葛的王晋卷走了黑钱。 对周伟生而言，王晋不过陌路人，甚至闻所未闻，又从何怀疑 余下的事，便是周伟生与游龙、大卫、超叔之间的恩怨了。 王晋相信，游龙自会解决所有麻烦。 调查既无意义，不如自在划水。 下楼与华哥会合，王晋递过一支烟，各自点燃。 吞吐烟雾间，华哥问起楼上情况。 “放假锁门，一无所获。” 王晋摊手，“华哥你呢” “也没线索。 看来只能等鉴证科从 渠道入手了。” 华哥皱眉，深感此案棘手。 两人皆无头绪，近乎白忙。 临近饭点，王晋照例请客。 茶餐厅里一顿饱餐，心情舒畅，腹满肚圆。 饭后饮茶消食，直至近下班时分，才不慌不忙返回警署向陈国忠汇报。 总结只有四字：没有发现。 陈国忠知此案急不得。 黑钱下落不明，但想黑吃黑的那帮人也未得手。 只要钱未现世，他们绝不会罢休。 他已知悉游龙与文慧的消息，认为可借此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