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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恍然大悟,哈哈笑道:“若非公达,险些误了大事!”说完便转过身来,顺手将自己的白金剑抛向秦天烁,“小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本事,接剑!”

“来得正好!”秦天烁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剑柄,恰巧吴匡横刀斜劈了下来,秦天烁顺势将剑连壳竖着挡去。白金剑质地坚韧,属于人间奇器之一,再加上秦天烁惊人的劲力,很轻易便将刀挡了回去。

吴匡更是吃了一惊,先前秦天烁没有兵器的时候已经十分难缠了,现在又添了柄奇器白金剑,当真如虎添翼,气势瞬间反压过来,如今唯一有把握胜过天烁的也只有仗着坐下这匹坐骑了!

秦天烁握着白金剑居然十分称手,已有了收为己有的念头!当下也不拔剑出壳,提剑在吴匡眼前虚晃一下,吴匡本能地提刀去挡,怎料天烁却一曲身,一剑打在了马腿之上,只听那匹可怜的马哀嚎一身便爬了下去!吴匡心中叫苦不跌,连忙一纵跳下马背,面上愤恨得咬牙切齿,怒呵一声便提刀朝天烁当头劈下。秦天烁稍退半步,挥剑招架,使了一招“劲点金刚”,用剑尖在吴匡的九尺大刀上从刀背一直点下,吴匡受力不住,只得随着点剑连连抬手。天烁最后一下便打在了吴匡的手上,吴匡如受电击,连忙松手,“哐啷”的声大刀掉在了地上。天烁顺势将剑壳抵在了吴匡的喉间,淡淡道:“你已经输了!”

真正的交手只不过一回合而已!吴匡怎敢不心服口服?

此刻吴匡眼往下瞟,吓得满脸煞白,“我不是输了!若你剑出壳,此刻我已是剑下亡魂矣!兄台武艺超群,我不如也,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秦天烁心里大是畅快,原来自己的武艺进步得这么快啊!他缓缓收起白金剑,紧紧握在手中,看来是不想还何进了!

“啪啪啪……”不知何进什么时候下了马,向这边走来,面上傲慢的神情也不知何时换做了一脸恭敬,“哈哈哈……这为兄弟当真了得,若为一草民岂不是埋没了?不如我帮你表奏陛下,封官进爵,好为国家效力,此大丈夫之志也!”

秦天烁暗自好笑,看来古代拉人挺有一套的嘛!“呃……你不是说城里有疫病吗?若再不早些前去救治,恐怕要蔓延到全城了!”

“咝!”何进吓了一跳,“那快快走罢!”他向前走了几步,似想起了什么,又忙回头,面有难色地道:“那……我、我的剑……”

“哎!你怎么还不走啊!快点,疫病的蔓延速度可是很快的!”秦天烁若无其事的说道,摆明了是在装囊!

何进顿了半晌,终于一咬牙,爬上马背,缓缓向前走去,一边还悄声向荀攸说道:“公达,那我的剑……”

“哎!”荀攸也叹气打断了何进,“古人云:良驹配好汉,宝剑赠英雄,这位兄台也算得上是英雄了,况成大事者不拘泥小节,区区一柄宝剑何需吝啬?”

“唉……”何进颇有不舍的叹了口气,剑是他自己丢的,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呢?只好认命了,径直往城里赶去,张角和秦天烁步行紧跟其后。

此时张角虽然踏着脚步,但却一脸犹豫,忽的还摇了摇头。秦天烁见状大感奇怪,便问道:“怎么,你不会是心虚害怕了吧?”

张角一顿,摇了摇头,“不瞒你说,从冀州到此,疫患众多,早超乎我意料之外!身上所带的朱赤墨和中黄纸都所剩无几矣,估计只能救治三千左右的疫患,可、可城里那是上万的疫患啊,怎可救得过来?”

秦天烁吃了一惊,张口结舌,顿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我怎么说?”张角皱着眉头,又往城里深深望了一眼,长出一口气道:“不过事已至此,只得进去之后再另想办法罢!我自有道法护体,小小疫病奈何不了我,但是你……若是有个闪失,我也无法施救矣!不然你在外稍等,我一人前去便可!”

秦天烁这才恍过神来,道:“算了,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多一个人多一条路,走吧!”

张角眼中甚是欣赏,点了点头,便跟着何进进城去了。

两人进城再往东城区处走了几里,便见城左侧用高高的栅栏围成一个隔离区,里面遍地都是患疫病人,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口中兀自痛苦的呻吟;即使相隔甚远也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臭气,闻之欲吐,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景象!而栅栏外早已堆满了干柴草木,又浇上了鱼油,大有一把火烧之的气势!

何进一队军马隔老远便停了下来,指着栅栏道:“此处便是了,在你等进去之前,我当声明一点:倘若这栅内有一人未能痊愈,我便以火烧之,以绝后患,自然也不得放你等出来了!但你等若能尽数治愈,我当表奏陛下,赏金封侯,自有享不尽之荣华富贵,二位请进吧!”

秦天烁和张角迈着沉重的步伐,寻门进了栅中。刚一进入,何进立刻命人严严实实地锁上栅门,才转身离开。

两人这次都慎重了许多,还是一如往常的那样,秦天烁找水,张角做符。但只做了三十六张符,朱赤墨没了!两人只得先将符水分配给病人饮下,这些水只够三分之一的人饮用。两人看着另外三分之二的病人依旧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也似乎跟随着他们绞痛一般。

没过片刻,张角终于想到了办法——以血为墨!当下又做了三十六张符,中黄纸没了!这次两人可彻底没辙了,若救不了剩下三分之一的病人,这栅中上万条人命可就要一起葬身火海了!如果那样的话,两人不仅白忙活一阵,还要陪着他们火葬!

幸好两人都是冷静之人,临危不乱,暗自寻思着方法。这时秦天烁却突然想起当日张角在太一殿中所说的卦语来,“‘欲渡此劫,必出乱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眼间,又看见张角砚中的鲜血,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方法!当下他寻来一大缸清水,忍住剧痛用骗来的白金剑割开手腕,将血尽滴入水中。然后,他又招呼一旁正自疑惑的张角,将一缸血水一一给剩下的病人服下。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

第二天……

第三天,饮了符水的三分之二病人渐渐好转,活了过来,皆对两人感恩戴德,称颂不已。而饮了秦天烁血水的人却一直没有苏醒,他们就这样一直等啊等。就在他们等得就快绝望的第五日,奇迹终于发生了!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也陆续活了过来!

疫患全部治好,两人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见一只猫大般的老鼠从一家民房里窜了出来,嘴里居然还叼着一跟玉米棒子,跑了一阵便停在一个角落里慢悠悠地啃了起来。秦天烁一眼便认出它正是当日自己用来做实验、最后逃跑掉的那只老鼠!当下吃了一惊,它身上可是携带着疫病病毒的,怎么会没事呢?命大也不是这么个大法吧!这老鼠定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秦天烁看罢,连忙招呼张角和众人前去围攻老鼠。那老鼠贼眼一瞄,只见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正冲向自己,“吱”的一声尖叫,吓得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嘴里的玉米棒子便也顺势掉了下来,它连忙往前逃跑,跑了一阵忽的又掉头回来,叼起啃了一半的玉米棒子又继续逃跑,一直窜到了栅栏外。

这时远处城道上恰巧行过一辆马车,急急往东门行去。那老鼠一见,欣喜若狂,忙三步两纵地跳到了车上。

栅栏可是紧紧锁着的,秦天烁和张角暗自叫苦,只得眼睁睁看着车上那老鼠冲着自己贼笑,甚至还投来鄙视的眼光,随着奔驰的马车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也是由此,古代才开始有了鼠疫的称号,这是秦天烁万万没有想到的后果!

等到何进得知消息赶来时,隔离区的上万百姓尽皆痊愈,但秦天烁和张角早已不见了踪影,追捕那只老鼠去了。何进自然大叹自己的白金剑丢得不值,心如刀割!

秦天烁和张角问了守门将士才得知那车是要行往益州的,只得硬着头皮追赶而去……

而张角对天烁用血救治疫患感到十分奇怪,天烁却敷衍的给了个理由:也许是上天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让患疫病人好转的。但天烁也觉得自己太神、太不可思议了,自然也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他在现代打过各种疫苗!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这个荒谬的理由,更别说是给张角的那个理由了!

接着,两人紧跟着那只老鼠的足迹远赴西川益州等地救治疫患,最后估计那只老鼠也怕了两人,躲进深山老林去了。这一行,秦天烁的血倒是快要被榨干了!凡他们踏足之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皆修活祠供奉两人,日日香火不断。可谓是善道行遍天下,恩泽布予万民,功德无量!

第十章乱魔噬情

灵帝光和六年(183年)秋七月,爆发了一年多的瘟疫基本平息。但这一年多里,百姓死伤无数,荒耕业滞,国民经济萧条,国库空虚,于是灵帝降旨翻倍收取赋税,以充国库。但偏偏又遇干旱,终年滴雨不降,百姓收成甚少,还不够养家糊口,怎交得起重税?纷纷避税不缴。但官吏收缴甚严,所过之处颗粒不留,若有拒交被痛打致死之事常有发生。百姓无奈,只得食草根树皮充饥,生活得苦不堪言。儒士见后谓之曰:“苛政严如疫!”

而太平道分布势力的八州尽是沿海富庶之地,虽同样遇到干旱,甚至黄河截流,但往年所储备的粮食皆够足食半年。又因太平道势力牵制官府,官吏收缴赋税的劣行也不敢太过,此八州居民生活得还算太平。其他州郡的流民听说后,纷纷赶往八州,欲求一份安歇之地,但流民数量实在太多,将近达到四十多万户左右,加上原有的居民,人数已超过两百多万户,约占去全国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时秦天烁和张角也返回到了冀州,这一年多里,两人在救治瘟疫的同时,也在暗中调查下疫毒的神秘凶手,但却一直一筹莫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暂时搁下。张宝、张梁、张力、马元义也先后回到冀州多时了,先前太平观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张宝全权处理的,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张角这一回来,还没坐一盏茶的时间,便立刻思考处理流民问题的方法。此时的秦天烁已是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但仍拖着病重之躯和张角奔往冀州各地考查。

经过一年的干旱,先不说黄河截流,便是渤海也早已退去数十丈之多,露出的土地面积广阔,仅仅冀州境内便逾数万亩左右,张角两人自然是相中了这块宝地。但他们亲自前去考查之后才发现,哪里全都是沙砾之地,别说作物,便是连根草都很难生长成活,真个是不毛之地!但又要上哪里找这么大块地安顿众多流民呢?

古代的作物自然没有适合在沙子地生长的,秦天烁可是生长在高科技的现代,这点问题倒难不倒他!那里虽然是沙地,但却是沿海之地,具备水份充足,气温适中、日照充足等良好条件,类似甘薯、马铃薯等这类作物一般都能生长,而且成活率也十分高,又能抵饱,是个很理想的东西!但问题又接踵而来——现在还没有这些作物苗,又要上哪去找呢?

秦天烁只得又根据其生长特性,奔往各地寻找幼苗。也许是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南方近热带地方找到了大片野生甘薯藤苗,欣喜之下连忙全部拔了回去,再用现代的先进技术培植了大批藤苗。一切都做好之后,张角便立刻连结官府,将沿海荒芜之地规划给流民,由于张角在当地地位十分高,加之沙地无所用处,官府自然很轻易便答应了,另外还附加免两年赋税。

冀州三十多万流民都分到了田地、作物苗、农具和粥米等生活一应用品,其他几州也效仿而行,由天烁提供甘薯藤苗,太平道提供农具等一应物品,官府在其中也只不过做一个顺水人情的勾当罢了!群众的眼睛那是血亮地,皆对张角感恩戴德,敬若神明。也是从此开始,甘薯的种植一直流传到了现代,今辽宁、吉林、河北等地依旧广泛种植……

而此事整整历时四个月,秦天烁更是将现代的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张角自然也展现了其仁心济世之心与施财救难的大度之气,两人无形之中在彼此心里已完全填平了那一道历史的鸿沟,情义与日俱增!

而秦天烁自解决了流民问题之后,因舟车劳顿、体弱气虚大病了一场,在张角的悉心治疗之下,整整一月才得以痊愈。

这天夜里,依旧是群星闪烁,一轮皓月驰骋苍穹千万里,将天地间映照得一片通明。皎洁的月光透过那层纤薄的窗纸射进屋来,如同在屋里点了烛火。虽时值隆冬,但屋里依旧闷热难耐,像处身于蒸笼里一般!秦天烁也无心睡眠,便起床在庭院中信步走着,夜风习习拂过,掠起秦天烁此时已长达肩膀的头发缓缓飘逸,轩昂的气宇中又略带着些许沧桑、些许悲伤,一种难以言表的气质!他缓缓抬头仰望苍穹胜景,心中顿时莫名的伤感。

“要是人的一生也像此时的天空这般,那该有多好啊!没有生死,没有离合,没有是非对错,甚至没有感情、没有痛苦!”他忽然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他猛然一惊,自从自己来到古代后,已经近两年了!但奇怪的是居然就没见过下雨,连半滴雨都没降过!前些日子里都忙着救人去了,此时静下心来才突然发现,又是干旱,令他恐惧的干旱!

秦天烁心中突然一动,此时心中所想,不知又勾起了多少回忆,那回忆是模糊的,是苦涩的……他思绪万千,瞬间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此时才细细回想,当初那些犯了疫病死去的人可都要用火焚烧才能遏止瘟疫的传染,死、火、干旱!而当年自己小时候发生的却是干旱、火、死!似乎一切都颠倒了顺序,当然也包括自己无稽的穿越!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吗?

“改命!逆天改命……”他像是对着自己深恶痛绝的仇人般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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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观侧院,太平居……

太平居座落侧院正中,两侧分别是张宝和张梁的住所,以回廊相通,止寥寥数十步之隔。在太平居清幽典雅的书房中,灯火依旧亮着,张角正愁眉不展地坐于长桌前若有所思,时而取出八卦天衍算拨弄,片刻便有摇头作罢——八卦天衍算不能测算未来!虽然瘟疫和流民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但他依旧忧心忡忡,正是担忧此时的干旱!

他正似下了什么决心时,突然一阵炙热从周身直犯心头,他大惊之下,连忙施法护住心脉。“啪”的一声手中的书本也随之掉落下来,打翻了桌上的那一只小铜鼎,只听见“哐啷”的一声重响……

张梁、张宝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跑到书房。只见张角正在吃力的运功,面色苍白,汗流如注,周身如沸水般股股白气蒸腾,两人哪里见过张角这般模样,当下皆惊慌失措!跑过去正想扶起张角,没想到触手间竟如同摸到烧得火红的铁块上一般,两人更是惊出了一身虚汗,连忙缩手,“大哥,这、这是被何人所伤?”

张角面色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紫,一连变换了数次,强忍住灼体之痛道:“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为也!我太过大意了,竟然忘了乱魔命相有噬情之害,自引此祸,怪不得别人!”他说话间,真元力受力不住,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来,他也顾不得擦拭,接着说道:“凡乱魔命相者,若与另一人双方皆有情义的话,则另一人必遭乱魔噬情之祸,但此祸各有不同!我观秦烁恰恰命中五行缺水而火盛,所以乱魔噬情时则以火攻心而缺其水,人必丧命于此!没想到天烁对我已有了情义,哈哈哈……那收他为徒之事可济矣,太平道济矣!”

张梁一听,心中恶狠狠的道:“秦天烁,又是那厮!”当下怒气不打一处来,愤然道:“我观此人便非善类,害大哥之心久矣!”说完便急急便往外跑去。

“三弟,你去做甚?快快回来!”张角大惊,却是叫不住张梁,这一分心之下,小股炙热攻进心头,他忍不住喷了口鲜血。他只得又连忙施法,“二弟,快、快去唤三弟回来,是我自取其祸,怎可牵连天烁!”

张宝见到张角这般模样,心中伤痛不已,“大哥!你总是替别人着想,先管管自己吧!我两一起施法,逼出炙毒,不然你命殆矣!”当下更不管张角的极力反对,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开始施法……

却说张梁愤愤地跑到秦天烁的独院里,正好撞见秦天烁在院中散步,当下更不由分说,取出黄天剑便向秦天烁刺去。秦天烁猝不及防,连忙闪身躲避,却也被刺破了手臂,血流不止,迅速染红了管袖,那伤口处隐隐有股灼热,疼痛不已!

“竖子,还我大哥命来!”张梁愤怒地道,手上挥剑如雨,剑气如风,刮面生疼,招招都向着秦天烁要害处刺去!秦天烁听了此话,大惊失色,自己一直在担心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急急躲避着张梁凌厉的剑势,稍有空隙便问道:“他、他怎么了?”

“你休要装蒜!你自己干的丑事问我做甚?”张梁更不搭话,一直将秦天烁逼进屋里。秦天烁知道张梁向来跟自己过去,早就起了杀害之心,跟他讲道理那是找死!当下急急退到床边,取出了那柄从何进手里骗来的白金剑,竟然也不拔剑出窍。

若单论外功,张梁怕也只有武师第二三层的实力,但他可是大医期的修真者,加上道法实力可比武尊!而秦天烁也只不过武师第一层的实力,怎么敌得过他?当下也只有抵挡的份,幸好白金剑和黄天剑同属人间奇器,质地坚韧,若是换了普通的钢剑估计早就被斩做两半了!

“铮”张梁使足了力气一剑刺来,速度极快,秦天烁急急挑剑抵挡。张梁被挡竟也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划剑攻去,将太平剑术施展的惟妙惟肖,黄天剑在他手中黄芒锐闪,上下左右仿佛都是重重剑影。天烁讨不得半点便宜,不禁有些手忙脚乱,额上悄悄渗出了汗水。但同时心中也疑惑起来:“张梁武艺不错,又有黄天剑,最后怎么还会败得那么惨?”

不过此时此刻,哪容他有半点分心!张梁眼中大有不屑之意,冷冷哼了声,又挥剑杀了过来。黄天剑黄芒左晃右闪、忽明忽暗,直看得秦天烁眼花缭乱,急急用剑抵挡,霎时间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张梁也感到秦天烁极是难缠,虽然注定是打不过自己,但要解决他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当下心中一狠,左手打了个奇怪的手结,嘴上也念念有词,黄天剑突然黄光大盛,见风就长,急急向秦天烁冲去。秦天烁只感到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接着便是一股大力打来,顺势倒飞了出去,砸在了屋外的院子里,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烧过一般,身体里更是有一股奇热窜流。他忍住剧痛,那股永不服输的劲头使他又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梁心中暗喜,连忙飞身出屋,直取秦天烁喉间刺去。秦天烁只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剑出鞘,在抵挡之余试图寻取一线反击的机会……

“铮!”白金剑出鞘!只见白金剑剑身银白,恍若镜面,正反两侧皆镌刻着两幅图画,一幅刻九条争腾的神龙,笔风细腻、鳞甲分明、栩栩如生,秦天烁吃了一惊,这幅画好像似曾相识,但急切间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而另一幅只刻着一颗圆球般的东西,十分古怪,也不知道寓意着什么意思?

“呼”一阵狂风掠过,张梁已持剑到了身前,秦天烁本能地挥剑去挡,却出奇的发现自己浑身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铮”的一声便将张梁的全力一击给接了下来!张梁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秦天烁强弩之末居然也能有这份能耐!当下更不管其他,奋起全力又攻了上来。

此时,秦天烁虽然有了力气,但武艺终归是逊人几筹的,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险象环生!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两人身上,拉着长长的影子……

“嘭~”只听见一声强有力的光爆声,秦天烁握着剑柄的右手处突然白光大放,带动着手中这柄白金剑也通体泛起了耀眼的白光,目不能直视,瞬间便照亮了整座独院。

张梁猝不及防,被白光的强力推出了老远,不禁大惊失色!他看着这徒生的异变,也第一次对秦天烁刮目相看,但心中更加确信是秦天烁蓄意谋害张角,心中更加愤怒。当下也连忙运起丹元力,顿时黄天剑黄芒大盛,与白光分庭相抗。

秦天烁自然也吃了一惊,连忙向手心处看去,那发光处赫然正是当日在曹操龙墓时被那个神秘玉坠烙下的印记!当下他惊疑不定,只觉得一股比刚才更加充沛的力量正从手心处源源不断的散布全身,在体内不断的雀跃着,似乎将整个身体都涨得快要爆裂开来……

第十一章九龙篡月

“啊——”

秦天烁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强大的力量,奋力嘶吼,似乎感觉到自己已渐渐身不由己,丧失了控制能力……

白光似是受到了牵动,急速的膨胀扩大,声势大得有点恐怖。张梁惊愕无比,刚刚的秦天烁和现在相比,简直是不能用“判若两人”可以形容的,他犹如天神般屹立在自己身前,那凌厉的眼神中隐隐现出了淡淡的紫色锐芒,威风凛凛;那份强大的力量更是阳真期才能拥有的,或者说……

“那是仙器!仙器的力量!”张梁在心里惊骇的呐喊着,只感觉眼前的强光带着一阵无可比拟的力量扑面而来,他连忙将黄天剑横在胸前,运起最大限度的丹元力,黄天剑心随意动黄光暴涨,又逐渐聚集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光盾,看似坚不可摧一般。

“嘭——”白光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拥下,将张梁紧紧包裹在了其中。张梁心知是逃不过了,盾起黄光护住周身,居然不退反进,持着黄天剑逆光向秦天烁刺去……

“吼——”几乎是在同时,夜空上突然传来一声龙吟怒吼般的声音,锐啸九霄!只见天边紫微星处凭空多出九条乌云,形若神龙,迅即无比地向皓月驰骋而去。刹那间,苍穹上黑云密布,再也见不到半点星光,雷声轰然大作,惊天动地!整个天地间漆黑如墨,仿佛只剩下了小小庭院里这一白一黄两色相互交接的剑芒。

“九龙篡月!?”张梁惊意更胜,微微顿了片刻,仰首望天,“九龙篡月,九州必乱!秦天烁……秦天烁!”他在心里狠狠地叫道,接着更不迟疑,飞身而起,大有人剑合一的气势,隐匿进了白光之中……

“咦?”黑暗中也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但随即便又消失了。

白光中心处光强犹如烈日,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漫天的白光若长鲸吸水般迅速收拢,连连发出“呼呼”的掠空之声,闻之心惊,随即所有的光芒便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嘭~”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黑暗中隐隐有一件物体从半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正是张梁!

“哐啷”黄天剑失去了扶持,也无力地掉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散失了最后一点光芒,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向这边行来,

“适才见秦兄大展神通,道法高超,只怕还胜我几分罢!”黑暗中传来了张角微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微微还带着些许讽刺、些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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