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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和黄忠的归顺并不让王旭意外,两人都是心怀大志的忠义之士,只要能打开他们的心结,自然水到渠成,王旭为表现信任,随即任命文聘担任中郎将,且代行南阳太守职务,黄忠则以中郎将之位挂职帐前。
意料之外的惊喜是江州严颜的投效。
遭到软禁多日的严颜感于王旭的恩义和志向,终是在田丰劝说下选择效力荆州。
回到襄阳将军府的王旭得到消息后,立刻便任命严颜为江州太守兼中郎将,负责协助田丰和王飞等人镇守江州,同时还调任早年曾效力过刘表的降将郝普到江州担任郡丞,分担那边的政务。
豫章、上庸、江州和荆州八郡的善后安抚事务自此完结,王旭的精力随之转向经济发展和内政的整顿优化上来,且尝试着逐步推行新法例,循序渐进地削弱门阀,为未来的改革奠定基础。
公元一九五年夏,历史虽然稍有变化,但仍旧如同注定般重演。
挥师东征的曹操为尽快平定徐州,选择屠尽抵抗的人,甚至包括寻常百姓,结果导致曹军内部的矛盾急剧激化,陈宫和张邈等很多掌权者异常愤怒,前任九江太守边让还讥笑曹操是宦官之后。
恼怒的曹操很快就命人杀掉边让,但没想此举引来更大反弹,大量文士和地方官吏对他深恶痛绝。
恰好吕布此时率领部曲离开袁绍去投奔张杨,碰巧路过陈留北部的边境,因缘际会之下,陈留太守张邈经陈宫劝说而反叛,最终联合许汜、王楷及弟弟张超等人迎接吕布就任兖州牧。
此后兖州各地在极短的时间内先后反叛,唯有荀彧、程昱和夏侯惇驻守的三地仍旧支持曹操,尚且在前线征伐徐州的曹操慌忙回师救援,自此与吕布在中原打得天翻地覆。
一时间。
兖州乱不可言,民不聊生,再加多地出现蝗灾和旱情,以至于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直至曹操力挽狂澜,凭借过人的军事才能击破吕布,迫使其逃往徐州,惨绝人寰的局面方才得到缓解。
与此同时。
长江以南的江东地区亦是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孙坚与刘繇的鏖战各有胜败,虽然孙坚已经占据绝对优势,但始终没能击破刘繇,而随着又一个寒冬来临,孙坚选择退兵修整,准备来年再战。
此番刘繇能与孙家拉锯如此之久,不仅是依靠麾下的太史慈和华歆等名臣良将,还因为去年末突然有个神秘的青年谋士投效,其人自称是姜尚、姜子牙的后人,平日里甚少露面,却凭借过人的谋略协助刘繇挡住了孙家统一江东的步伐。
相比起惨不忍睹的中原和江东地区,荆州倒是迎来整整一年的安稳,而且变得越发强盛。
公元一九六年正月。
安安稳稳在家过完舒畅年的王旭带着娇妻美妾返回了将军府,闲来无事的他本打算看看书,哪想刚坐到主院的湖心凉亭,侍女小敏就迈着碎步跑进主院大呼小叫。
“主人!主人!王允、王司徒求见!”
“嗯”
脑子里常年装着太多事导致王旭的反射弧比较长,日常生活里时常出现反应慢半拍的情况。
“什么你说什么求见”
小敏看他又犯迷糊,禁不住掩嘴轻笑。
“主人!是王允!王司徒!”
王旭瞬间皱起眉头,待把王允的来意想明白,方才回身看向旁边的貂蝉。
“蝉儿,你要不要见义父”
貂蝉犹豫片刻。
“算了,隔日我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也好!”
王旭笑着点点头,起身走向远处的拱门。
“你自己找些事做,我要去迎接。”
“嗯!”
貂蝉乖巧应声。
王旭迈步走出主院,看到王允在拱门边徘徊,显得很是焦虑,心下更加确定了他的来意。
“岳父今日要过来,怎么不派人知会,我也好出府迎接。”
王允立时回身行礼。
“贤婿,鄙人本不愿叨扰,只是挂念深陷贼手的陛下,以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哎!”
王旭故作无奈地叹口气。
“小婿深感惭愧,若能把荆州治理得更强盛些,兵力再多些,也不至于让岳父如此焦虑。”
“荆州的兵力怎么还不足”
王允有些急了。
“自收复南阳至今已经有整整一年,荆州已恢复元气,益州也被贤婿压制,且中原与江东尽皆乱不可言,正是挥军攻取长安的最佳时机,是时救出陛下和满朝文武,再加荆州有二十多万精兵强将,平定天下岂非易如反掌,贤婿凭借中兴之功,自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名垂千古。”
“岳父说的很有道理,但实际是我真的无力兴兵,且不说武关天险实难攻克,便是当前的兵力也捉襟见肘。”
王允压不住内心的恼怒,语调不由自主地拔高。
“贤婿最初说刘表和刘焉威胁极大,鄙人深信不疑,可如今刘表已经归顺,贤婿又成功夺取江州和上庸,各地据险以守,可谓固若金汤,为何贤婿还说兵力不足,莫非是有意推脱……若按此说法,岂非永远没有救出陛下的机会”
“岳父息怒!”
王旭装出委屈的样子。
“机会肯定有,但如今确实不是时候,上庸和江州两郡的将士不能动,刘焉狼子野心,岂能不做防范,而南阳的将士也不能动,当初曹操突然袭击荆州的事,岳父也亲眼目睹,连我都差点殒命沙场。”
王允轻轻点头。
“这些鄙人都知晓,也曾再三斟酌,此几部兵马确实不能动,但贤婿大可征调别部将士,再加襄阳四大营的兵力,已是足以荡平司隶的叛贼。”
“岳父有所不知,荆南四郡的驻军要防备蛮族,根本不能动,豫章要防备刘繇,更不能动,刘繇如今已是被孙坚逼到穷途末路,如何保证他不趁机袭取豫章,而襄阳四大营的兵士绝大部分是新兵,如今连兵器铠甲都没有配备齐全,如何攻打武关”
“好!纵然真如贤婿所说,那贤婿也大可从各地抽调,这里一两千,那里三五千,最后凑出三四万精兵理当不成问题,依贤婿的才能外加荆州文武,攻打李傕和郭汜岂非绰绰有余”
此时的王旭真是对王允又敬佩又无语,敬佩他忠义无双,无语他不切实际。
“岳父亦是深知兵事,为何要诡辩,若想夺取武关,且还要击破李傕和郭汜的西凉铁骑,没有七八万精兵如何能有必胜把握如果刘焉与李傕、郭汜联合怎么办岳父大可到府库看看余下的攻城器械和钱粮物资是否能支撑几线开战……岳父真当我是天将下凡么”
这些话倒是事实,襄阳府库的存货确实没多少,绝大部分都已经调往江州和上庸,本意是为入蜀做准备,至于是否攻取司隶,王旭内心的决定是夺取益州之后再考虑。
“真的”王允面露狐疑。
“岂敢蒙骗岳父。”
王旭权衡片刻,径自接口。
“岳父如果不信,大可到府库查看,直接找桓纂,便说我已经同意就好。”
王允心里已经相信大半,只是仍旧不肯死心。
“我此刻便去。”
“恭送岳父。”
目视王允快步远去,王旭禁不住笑着摇摇头。
他心里可是非常清楚,掌管荆州府库多年的桓纂如今是见谁都哭穷,就连军中众将想跟他领些物资都要跑断腿,何况是一心想攻取司隶的王允过去查看,此番王允不仅看不明白实情,恐怕反而要被桓纂说得担心起荆州的安危来,多半是随便转几圈就一起去喝酒消愁。
心里暗暗好笑的王旭正要返身回去,一员亲卫突然急步跑来,远远便扯开嗓门大喊。
“将军!将军!江东孙坚派遣的使臣即将抵达驿馆,沮治中已赶去接待,并让属下前来询问将军如何应对!”
“使臣”
王旭眉头紧皱。
“领头的是谁”
“孙坚的长子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