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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的事很快敲定,两方势力达成明确的军事同盟,可谓皆大欢喜,而孙策也带着丰厚的聘礼返回江东,王旭自此再无后顾之忧,迎来一段轻松宁静的日子。
如今的荆州比较稳定,外加夺取益州前不宜大范围调整政令或改革,因而王旭几乎不怎么插手具体事务,大多都交给将军府文武自行处理,自己则带着娇妻美妾四处游玩。
这时候去游山玩水看似不务正业,实则是为了深入山野田间体察民情。
两世的经历给他带来一个很深刻的认识,那就是身居高位时看到的东西完全不同,如果想知道真实的问题在哪里,唯有深入民间,从百姓口中得到实际情况,然后再回到足够的高度去思考和权衡,将军府里的那些数据和统计只能看到需要解决的方向,却无法看到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结果真是令他大开眼界,随着荆州的繁荣,民间居然出现海量的逃税手段,各种利益勾连堪称千奇百怪,即便是严格管控的土地都出现问题。
百姓有英雄的一面,也有让人头疼的一面,他们充分发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历史传统,抓住各种政令漏洞进行圈地,着实是各显神通,有些手段甚至把王旭看得瞠目结舌。
掌权多年的王旭自然知道为政者永远在路上的道理,这种事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杜绝,单是惩罚某个人或某个群体都没用,不从根本解决问题,换批人说不定会弄出更多花样,他唯独能做的就是在脑中不断调整宏观层面的掌控方法,力争通过政令从源头处统筹全局,而收获也确实非常丰厚,至少能为他心里的改革计划添砖加瓦。
这天。
浑身粗布麻衣的王旭和徐淑刚走出村口,远处突然有快骑朝他们急速驰来。
暗中跟随的谍影部众迅速从四面八方聚拢,而分散在四周走访的赵雨和貂蝉等女也跟着赶来。
来人略为打量便翻身下马。
“谍影凌统领麾下第一指挥使骆安!拜见主上!”
他为表明身份,快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
不同归属的谍影部众是不认识的,向来是看令牌、记号或口令行事,因而骆安即便是仅次于统领的指挥使,也仍然要依靠令牌证明身份。
“骆安!我记得你!”
王旭微笑着出声。
“当年就是你奔赴洛阳代我接蝉儿回来。”
稍远处的貂蝉柔声笑说:“妾身也记得骆指挥使,当初多亏他照看,妾身方能平安南下。”
两人的夸奖令骆安显得有些激动。
“那些都是分内之事,微末之功,不值得主上夸奖。”
“好好努力,你有成为副统领的潜力。”
“多谢主上看重!”
“你来寻我有什么事”
“身患重病的刘焉于忧虑中病逝,其子刘璋继位,益州……”
王旭急声打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最近的地方调些战马过来,我要回将军府。”
“诺!”
挥军入蜀的计划已经是万事具备,唯独就差刘焉的死讯,王旭早就在疑惑刘焉为什么会比历史活得长。
刘焉与刘表有很大不同,刘表初入荆州时选择团结门阀,受到权贵拥戴,而刘焉执掌益州后是谋求当土皇帝,导致蜀中原有的门阀非常恨他,但刘焉很有军政才能,他迅速扶持支持他的小家族,而且竭力拉拢寒门士人,然后强势镇压不服从他的大门阀。
两种手段说不上谁好谁坏,只是适应他们目标的选择,刘表的方式能迅速整合强大,对于他谋求一方乐土的目标很适宜,但后患非常多,刘焉的方式举步维艰,但一劳永逸,有利于他谋朝篡位。
不过。
有句话叫做世事难料,还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刘焉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身患重病,他没能在有生之年完成益州的重组和稳定,而他稍有胆识的两个儿子已经被别人杀掉,幸存的独子刘璋又软弱无能,根本看不清大局,既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心怀不满的门阀,也无法令汉中太守张鲁听从号令。
刘焉死后,厌恶张鲁的刘璋做的首件事就是杀掉张鲁的母亲和兄弟,这也直接导致益州分裂,整个势力急剧衰落。
残留着上辈子记忆的王旭知道这段历史,自然就有个很明确的认识:刘焉什么时候摆宴席,什么时候就是入蜀的最佳时机,或许无法全取益州,但至少能打掉张鲁。
待赶回襄阳将军府,王旭立刻召来文臣武将商议对策。
“今天突然唤大家前来,只为一件事……我得到谍影密报说刘焉病逝,便决定趁机夺取汉中,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文武的脸色瞬间急变,有的面现忧虑,有的面露喜色,明显是有不同想法。
奏曹掾蒯越近来极为活跃,立时就抢先开口。
“主公!汉中太守张鲁自荆楚战役后便大肆扩充兵力,目前已有四万多将士,况且西进道路异常崎岖,我等不明蜀中道路,仓促进击恐遭埋伏,此事万万不能着急,理当派遣谍影部众先到汉中去查探地势,然后再做图谋!”
这番话让端坐在武将侧的典韦和徐盛不由自主地泛起回忆之色。
徐盛温和地笑说:“异度无需担忧,汉中的地形,主公与我都很熟。”
王旭微笑着拿起桌案上的一卷绢帛。
“文向说的不错,我很熟悉汉中地形,我与文向他们在汉中待过一两个月,亲自走过那边的路,并且我有画地图的爱好,通过询问当地百姓,曾亲手画出草图,近些年谍影也已经把这份草图完善,哪里有小道,哪里有大路,地势高低如何,都非常详尽。”
皱眉思索的陈登出言道:“襄阳四大营的将士多为新兵,编制不齐,训练不够,武器铠甲也配备不足,绝不能贸然出战,他们是荆州的未来……若欲此时攻取汉中,至少需要四五万之众,上庸仅有万余精锐,我们的兵力是否不足”
端坐武将侧的张辽猛然起身。
“诶!元龙不用多虑!汉中虽然号称有四万人,实则只有两万多精锐,余者皆不足为惧……素闻刘璋与张鲁水火不容,如今刘焉已经病逝,两人势必争斗,而刘璋性格软弱、贪图安逸、只求苟活、不识大局,我等只需安抚好他,便可直接进击汉中,破张鲁根本无需多少兵力!”
张辽深吸口气,回身朝王旭拱手。
“主公!末将只需三万人马便能攻取汉中,愿立下军令状!”
“末将也愿往!”赵云。
“末将亦愿辅助张将军!”魏延。
“……”
众将接二连三地请战,全然没把张鲁放在眼里。
将领不惧战是好事,王旭自是非常高兴,脸上也挂起笑容。
“此番攻取汉中仍是由我亲自领兵……文远说的不错,张鲁在荆楚战役时折损半数精锐,一年多时间不足以练出太多精兵,只要刘璋不出兵救援,单凭张鲁断然挡不住荆州军,我目前的想法是抽调江夏的一万将士和武陵的五千将士,再加一万近卫铁骑、上庸的一万驻军及众将的亲卫部曲。”
“主公此策甚好,但属下尚且有些疑虑。”
郭嘉和田丰不在,沮授就是文臣之首,随着他出声,文武无不是凝神细听。
“调取江夏守兵自是适合,淮南袁术没有理由穿越大别山来攻打荆州,而刘繇自顾不暇,且有豫章赖恭负责防备,再有贾华和张允率领三万水军协助,也不用多虑,荆州本身应是稳如泰山,唯有的顾虑是众将的亲卫和近卫铁骑用于攻城着实不妥。”
“公与的意思……也是认为兵力不足”
王旭眉头微皱。
沮授缓缓起身行礼。
“汉中北部是南山山脉(秦岭山脉),南部是米仓山、大巴山等险峻山岭,自西城县往西至郡府南郑唯有一条官道,余者皆是险峻山路,大军如何行进,兵甲如何携带,粮草辎重如何运送,战马如何通行
近两年风调雨顺,春夏两季雨水甚多,道路泥泞,骑兵很难发挥实力,更多在于威慑,若张鲁据险以守,我们实则只有两万五千人能与他交战,且没有地利与人和,唯有大势对我们有利,勉强算得上占据天时。”
王旭确实没有想过雨水导致道路泥泞的问题,这时代没有后世那种不惧大雨的公路,下雨会造成路面泥泞,而汉中那种山道若遇到雨水,崎岖难行都不足以形容。
眼见他没有吭声,沉默许久的蒯良低声接话。
“沮治中所言有理,属下也曾去过汉中,深知雨季时节的汉中道路……哎,一言难尽,再者,依张鲁的性格,他绝不会与我们正面交战,必然倚仗地利坚守,若主公执意夺取汉中,依属下愚见,恐要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且务必倾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