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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七年的春天似乎格外温暖。
枝头的嫩绿新叶预示着蓬勃的新生,盛开的鲜花姹紫千红,饱含诗情与画意,兴致大发的王旭甚至禁不住带上家中妻妾,约起将军府文武共游襄阳那巍峨壮阔的城墙。
众人品花论景,说说笑笑,或谈论时事,或交流生活,无不是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待行至高耸的城楼,王旭遥望远处崇山峻岭,突地慨然感叹。
“如果能在此时看到蝉儿飘然起舞,琰儿再以琴相合,必是终生难忘的美事。”
旁边的周智和张靖立时出声附和,众文武亦是颇为期待,早前过年时貂蝉曾在群臣汇聚的堂会上献舞,众人惊艳到无以复加,时至如今仍旧念念不忘。
王旭含笑看向貂蝉和蔡琰。
“不知婵儿和琰儿是否愿意琴舞合璧,今日同游若记载史册,势必是段趣闻轶事。”
“任由夫君定夺。”
貂蝉和蔡琰明显跃跃欲试,舞艺和琴艺终是需要有观众欣赏才有意义,能在此等美景和情景里展现自己确实令她们非常高兴。
深知王旭心意的典韦随即传令卫兵拿来古琴。
徐徐微风,飘香花瓣。
巍峨雄壮的城楼前,一把古朴木琴,一张厚重的檀木条桌,一位白衣胜雪的绝代美人。
蔡琰悄然安坐,便犹如降临尘世的谛仙。
灼灼暖阳,缤纷艳光。
广阔空旷的城墙顶,一袭曼妙身姿,两条缠绕的真丝飘带,一位红裙如焰的乱世佳人。
貂蝉含羞伫立,便仿若落进凡俗的神只。
“叮!”
清脆的琴弦微微颤动,荡起来自天边的空灵妙音。
蔡琰随心弹奏。
音韵自然而然。
彷如在诉说遥远的故事,讲述一段醉人的情感。
红色的丝带徐徐飘飞,带起来自尘世的美艳舞姿。
貂蝉肆意舞动。
风姿动人心魄。
初始的孤寂与恐惧,仿佛预示她幼年的脆弱与无助。
含情脉脉的凝眸,犹如在西华分别的无奈与不舍。
蜷缩的颤抖娇躯,好似在讲述深宫里的凄哀与悲凉。
猛然绽放的身姿与笑颜,如同那年那天的那场重逢。
她跃动到他的身边,痴痴地缠绕,傻傻地旋转,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耗尽自己全部的柔情,宛若在低声呢喃……蝉儿,愿陪你到天荒地老。
心,自然能感受到心。
干将宝剑徐徐出鞘。
轻柔的剑招。
温和的剑鸣。
或许是承诺,或许是守护,或许就是真心的回应。
貂蝉银铃般的笑声成为此曲最终的句号,而众文武仍旧是如痴如醉,甚至连典韦都久久没有回神。
半晌。
陡然从迷蒙中醒转的赵雨突然奔到近前抱住貂蝉的胳膊。
“蝉妹妹!跳舞真的好美!你以后教教我好不好”
“嗯!”
貂蝉羞涩而轻柔地回应。
远处面带微笑的徐淑禁不住轻轻摇头:“雨儿学什么跳舞,到时劲气四溢,岂不弄得鸡飞狗跳,稍不注意,家都要被你拆掉。”
赵雨歪着脑袋想想。
“婵妹妹的舞确实不是很适合我,我自己慢慢琢磨。”
众人瞬时大笑不止。
王旭正欲插话,单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主公!”
“嗯”
王旭诧异地回头望去。
“你新婚不久,此刻不在家里陪娇妻,怎么寻到这里”
“凌统领已经独自支撑谍影半月,若属下再不回来,凌统领恐怕要拆了属下的家。”
“哈哈哈哈!”
王旭爽朗大笑。
“婉清哪有你说的小气,不过若是听到你这番话,恐怕真的会拆你房子。”
“主公手下留情。”
“怎么谍影有急事”
“杨奉假借天子诏令将武关驻军给招至麾下,目前他汇集了不少司隶守兵,确实颇有些实力。”
“就是说武关无人驻防”王旭泛起笑意。
“武关此时仅有都尉傅干率领两百兵士维持秩序,但有传闻说张济似乎想夺取武关,依属下根据现有情报分析,张济或许是不想继续在司隶蹚浑水,试图从武关窜到南阳来寻求出路。”
“傅干”
王旭略为思量。
“哪个傅干可是已故汉阳太守傅燮、傅南荣的儿子”
“正是!”单怀轻轻点头。
王旭略为细想,很快便做出决定。
“武关是荆州北边的门户,亦是荆州与司隶的唯有通路,此等良机绝不可失……公明!”
“在!”徐晃应声出列。
“刘磐和杨龄目前是否在你麾下”
“正是!”
“嗯……命刘磐即刻点齐五千将士,杨龄为副,明日携带我的亲笔书信进军武关,不论傅干愿不愿意归顺荆州,他们都必须在十天内占据武关,并打起进军司隶勤王的旗号,但不准主动杀傅干,傅南荣与我有旧,且他有功于国家,其子能保就要保。”
“诺!”
徐晃应命而去,王旭则回头看向仍旧没走的单怀。
“你是不是还有事”
“早前主公令谍影打探周边哪里有实力雄厚的盗匪,目前已有结果。”
“单怀!这么多年来,你的坏毛病真是怎么都改不掉!”
王旭笑着调侃。
单怀领会到他在说什么,神色略有些尴尬。
“曹操忙于修整兵马,整顿内部,导致颍川和汝南的黄巾余孽急速发展壮大,何仪、何曼、黄邵在颍川,刘辟、龚都在汝南,各自率部侵略郡县,聚敛钱粮物资,声言要依附袁术,目前只有他们最符合主公的要求。”
“行!就打这里!”
王旭果断应声。
众文武面面相觑,明显很不理解。
郭嘉迟疑着问:“主公是想出兵剿灭黄巾”
“对!”
王旭说得斩钉截铁。
“早前我就说过,大家肯捐钱捐物,我们就不仅要捐钱,还要搏命,不然难以服众,将来他们若有机会,势必把我推翻,所以必须令他们心服口服……目前没有与其他势力开战的时机,唯有剿匪,而黄巾余孽再度聚众成患,曹操又急于解决早前内乱带来的问题,并赶着为讨伐徐州做准备,便是个大好机会,如果能剿灭黄巾余孽,收得大量钱粮物资,治下就再无人能有怨言。”
众人彼此对望,都没有多说什么,显然是支持他的决定。
“行!事情就这么定!”
王旭话音稍顿。
“颍川和汝南虽然与荆州南阳相邻,属于曹操治地的边界,但终究是曹操的掌控范围,我们目前不具备进军中原的条件,自是不可能占地夺城,主要目的在于夺取钱粮物资,因而重在速战速决,要求将士战力出众,机动能力够好,所以仅带我本部亲卫一千,外加随行大将的亲卫。”
众将瞬时满目期待,因为此番策略意味着出征的将领会非常多。
王旭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有些难以做决定,毕竟此次出征是摆在台面的功劳,怎么给或者说给谁是很大问题。
军师郭嘉看出他的为难,很快就笑着出声。
“主公!依属下看来,此行理当优先选择平定汉中时立功机会较少的将领,省得大家觉得主公厚此薄彼,嗯……不如就高顺将军及其一千陷阵营、徐晃将军及其一千大斧骑士、徐盛将军及其一千神枪甲士、管亥将军与其一千狂刀卫、张靖将军及一千飞龙军,外加典韦统领的一千亲卫,合计六千铁骑,可好”
“行!就依军师所言!诸位明日便着手准备!”
“诺!”
众将轰然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