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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祖父成全!一切都依祖父的意思办!”
王旭长舒口气,徐徐从地上起身。
“晚辈已经与本初兄长谈好此事,不日便将送十万石梁米给他略表歉意,诸位长辈大可安心,另有五万石梁米则用作聘礼,但本初兄长希望用奇珍异宝来交换五万石粮食,晚辈也已经同意,待清点完毕便会送到颜府,唯独家父家母因为远在荆州,无法亲自来会,少了些礼数,还望各位长辈见谅。”
颜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颜良和颜明的父亲轻轻摆了摆手,眼里满是惆怅和黯然。
“聘礼无足轻重,也就是个礼仪,将军不必如此重礼,唯独希望将军能待子晴好些,此外,子晴跟随将军南下荆州之后,着实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希望将军在河北举行婚嫁之礼,了却我们的心愿。”
王旭立时点头:“好!小婿便在河北迎娶子晴,只是时日确实不能拖太久,开战在即,小婿不得不尽快返回荆州统筹大局,还望岳父与祖父谅解!”
“军国大事自然重要,颜家必定挑选最近的吉日。”颜家祖父含笑应允。
“多谢祖父体谅!”
“……”
王旭与颜家人商量婚礼的具体安排时,袁绍则在他奢华的内府书房里草拟军令,没想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生生打断了他的思绪,微有些恼怒的他正要喝斥,房门已是“砰”地被踹开。
“父亲!父亲!你怎能不守信用”
来人正是袁绍的次子袁熙,他虽然不是袁绍最偏爱的孩子,但也同样很受袁绍宠爱,因为袁绍自己从小就被过继给伯父,缺失生父陪伴,所以向来很宠溺子女。
此时袁绍看到来人是袁熙,表情立时缓和,甚至微笑着先放下手里的笔。
“为父何曾不守信用”
袁熙异常激动地走到他身前质问:“父亲,你已经为我向颜家提亲,怎么又把婚约毁去”
“此事尚且议定不久,你是从哪里得知”袁绍略感奇怪。
“孩儿刚才想去颜家拜访,但没走出将军府就遇到审配,他随口问我去哪里,得知我要去颜家,便叫我今后不要再去,孩儿追问,他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
袁熙气得满脸通红,语调也越来越急促。
“审配说的可是事实”
“不错!”
袁绍笑着点头。
“为父已经答应王旭要成全他和颜子晴。”
袁熙如遭雷击,突地就浑身颤抖。
“这是为何啊!父亲已经答应了孩儿,为何又要反悔!”
“熙儿莫要着急!”
袁绍笑着安慰。
“你有所不知,王旭愿意出兵十万攻打司隶,协助为父击破曹孟德,并且愿意献出十万石梁米作为赔礼,这等好事哪里去找,天下女子何其多,美者不可胜数,另寻合适的女子便是,况且为父不是已经为你向甄宓提了亲么,她亦有倾国美貌,便让她来做你的正妻岂不更好”
“不!孩儿既要甄宓,也要颜明,非娶颜明不可!”
袁熙猛地跪到地上痛哭失声。
“父亲!河北兵强马壮,何须惧怕曹操,哪需他王旭协助,若父亲肯收回成命,孩儿愿担任先锋攻破曹军!”
袁熙痛哭流涕的模样令袁绍极为心烦,语气也不由自主地转厉。
“糊涂!为父尚且没有如此狂言,你有什么能耐做先锋,你是我袁本初的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如何分不清轻重,若王旭肯出兵攻打司隶,曹军便是两面受敌,必然难以久持,轻松可破!
是时我们尽得河北和中原,天下有谁能与我们匹敌,待到天下平定,你要什么女子不能得,历来能成就大事的人,谁会吝惜女子,项羽和夫差等贪恋女色之辈何尝不得恶果,你速速起来,莫要自误。”
袁熙心痛难忍,又急又怒,根本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也无法控制暴躁的情绪。
“父亲!明明是孩儿先与颜明定亲,他如此夺走孩儿的妻子,若孩儿忍气吞声,将来如何立世天下人又如何看待父亲与孩儿”
袁绍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沉声喝斥:“此事关系天下大局,莫说是你,即便为父的侍婢美姬,只要他看上,同样是尽可拿去。”
袁熙犹如发狂般怒吼:“颜明是我的妻子!不是美姬侍婢!”
“尚未过门,怎可言妻”
袁绍胸中的怒气愈加旺盛。
“早前颜家已经告诉我们颜明不是完璧之身,但对于颜明失身于谁又始终不肯说,如今王旭说他与颜明有旧,难道还不够明白么,如果是寻常人,颜家哪可能不大动干戈,若把颜明强娶过门,日后风声泄露,那才是惹天下人笑话。”
袁熙的哭声戛然而止。
“这……这不太可能吧,父亲莫不是骗我”
“你这小儿知道什么”
袁绍恼怒地盯着袁熙。
“当年我们袁家与朝中众臣曾合力协助王旭从洛阳大狱逃离,此后他失踪两年有余,期间颜明也离开颜家游历,恰好也是两年多,岂不前后吻合”
袁熙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直接就瘫软在地。
袁绍静静看他片刻,语气淡漠地说:“好了!快起来吧!为了一个心系他人的女子,你何必要死不活,理当以江山大业为重!”
袁熙心里突然升起难以言喻的急怒,眼睛也满布狠戾。
“不行!孩儿绝不退让,颜明是非要不可,她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必须是我的鬼!”
袁绍伸去扶他的手瞬时顿住。
“混账!此事休要再提,给我滚出去!”
“父亲!”
袁熙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袁绍的脚,痛哭着哀声恳求。
“父亲一定要帮我!”
“滚!”
看到袁熙此刻的模样,袁绍再也难以压制怒火,禁不住直接一脚将他踢开。
“自己回去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来见我,今天为父就告诉你,莫说王旭要娶颜明,就算他看上甄宓,亦或别的美姬,只要没过袁家的门,不是袁家的人,任何女人都给他,为了扫平天下,没有什么不能抛弃!”
“父亲!你……你……你不能这样!”袁熙大惊失色。
袁绍气得怒声震吼。
“你这小儿懂什么!为父保他享尽荣华富贵都行,根本不怕他好色,唯独怕他什么都不好!若他不贪图享乐,怎么击破他的意志,怎么令他失去仁德!他依靠仁德凝心聚力,只要破掉他的仁德,他便失去人心,纵然他有千般能耐,也不过凡夫俗子,挥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