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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一副很着名的对联,出自明清时期,流传非常广:“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如今的王旭就深切体会到这幅对联的精髓,自从“三过家门而不入”之后,他陷入漫长的等待,也是痛苦的等待,只为杜绝一切泄露消息的可能,只为防备那些无孔不入的细作。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那个鸟不生蛋、人烟全无的地方令人绝望,他们不是修道者,也不是佛家人,作为普普通通的俗世人,寂寞和孤独折磨得他们够呛。
虽然他们已经自行开辟出少许田地,也圈养起鸡鸭等牲畜,但仍旧很期待单怀带来美食和配料的时候,当然,美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单怀会给他们讲外边的事,令他们觉得自己还活在人世。
诸葛亮劝阻北伐的半年后,又一个“探视”日到来。
一大清早,王旭、周智、向天各自练完武艺便齐齐跑到院门口跳上巨石,然后静静眺望远方,没有说话,没有表情,仅仅就是木然凝望,指望着单怀能带来一些有趣的消息,而且最好是能引起他们争论的事,不然他们已经完全形同行尸走肉。
一动不动的他们全然与雕像无异。
终于。
两道身影出现在视野。
他们的眼睛渐渐泛起兴奋的光泽,甚至比以往还要激动。
“我发誓,诸葛亮跟着单怀过来,肯定是要北伐了。”周智说话的逻辑明显已经不太正常。
“未必!别……别抱太大期望才好!”向天急道。
“不!应该抱有希望!”周智说。
“希……希望望越大,失望望也越……越大大。”向天突然有些口吃。
“要有希望!”周智加重了语气。
“但但但……要做……做好心理准备。”向天结巴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扯着一个豪无意义的话题却非常来劲,近乎是快要被逼出心理疾病的征兆,待到诸葛亮和单怀走到近前意欲行礼时,周智和向天更是立刻就扑了上去,一人抓住一个,噼里啪啦地问个不停,而且显得语无伦次。
单怀想插嘴又插不进去,只得急声大喊:“停!停!停!今天有好事跟你们说,先安静片刻,只需片刻就好!”
茫然不解的诸葛亮看看略显尴尬的两人,禁不住拱手行礼:“两位将军能否慢些说,在下确实没能听明白。”
眼见周智和向天的眼睛再度放光,单怀慌忙抢道:“别!别!千万别!”
他苦笑着回身看向诸葛亮。
“诸葛军师,不要问了,他们就算说慢些,你也听不懂,那都是胡言乱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给你讲小鸡出生的事都很正常。”
“这……这是为何”诸葛亮满目震惊。
单怀无奈地叹口气。
“诸葛军师,若你独自在这里待一年半载,不见任何人,自然就能明白,亦或者你拿几天来单独待在一个小黑屋里,什么都不做,感受也会差不多。”
“行……行行了!进……进屋说……说说说正……正事!”
王旭结巴的声音令诸葛亮瞬间呆住,禁不住望向单怀:“主公的声音是……”
单怀报以苦笑。
王旭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现轻微语言障碍,只得在脑子里仔细组织语言,然后徐徐吐出两个字:“闷的!”
诸葛亮静默许久,突地深深行礼。
“主公受累!”
“无妨!谈事!”
为了避免再度结巴,王旭决定暂且简化语言。
一行人进到屋里落座,单怀立时抢着开口:“主公,诸葛军师今日是主动来见。”
“嗯!”
王旭没有多话,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诸葛亮。
心知他说话不便,诸葛亮也没有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启禀主公,据细作回报,夏侯惇升任后将军,夏侯渊升任征西将军,程昱升任尚书令,戏志才升任太尉,目前已全数返回冀州邺城述职,且接受册封,南阳仅有升任折冲将军兼南阳太守的乐进率部驻守,属下认为出兵时机已到。”
“当真”周智激动到浑身颤动。
“此等大事如何敢作假,何况有单统领作证。”
看着轻摇羽扇的诸葛亮,王旭有种重获新生的敞亮感,彷如迷糊很久之后突然醒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征!出征!”
闷吼出吐出三个字的时候,王旭因心理作用而产生的语言障碍似乎在刹那间消除,就连气息都顺畅起来,已经在他心里重复无数次的命令随之脱口而出。
“传令田丰、沮授、张靖,即刻兴兵造反,率领朱雀军团包围襄阳!”
“传令颜良、典韦,务必抢在田丰等人之前率近卫军团退守襄阳城,务必做得好看,令人相信他们是因察觉到田丰等人意欲造反而提前做出应对。”
“传令新野的张合率领东方军团的半数人马,也就是四万人回师襄阳,做出救援襄阳的假象。”
“传令徐晃、韩猛、严颜的南方军团,立刻分兵奔赴襄阳,做出救援襄阳的假象。”
“传令已经返回洭浦关的赵云和黄叙,分青龙军团三万人奔赴襄阳,做出救援襄阳的假象,洭浦关防务交由庞统和我弟王雄负责,徐盛和陆逊仍旧镇守苍梧不变。”
“单怀和骆安亲自携我书信传令,任何人若提前泄露消息,斩立决,夷灭三族!”
“诺!”
此番命令正是借助内乱来集结兵马,没有人能想到,一个死了近乎两年的楚王会突然现身,也没有人能想到楚国的几大权力集团竟是楚王在幕后操纵,更没有人能想到楚王营造了一个跨越两年的惊天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