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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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是第二个，他几乎没有太多的犹豫便吞下。“为了报仇，莫说是一粒毒药。就算当即赴死又有何妨！”
这些人愿意追随魏雨欣，大多都是因为自己的家人死在了这次叛乱中，否则也不想过这样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
经刘贵这么一说，他们亦是明白过来。自己并无二心，这吃与不吃，其实没多大区别。
于是，也不再犹豫，纷纷拿过瓷瓶吞下一粒丸药后又还给了魏雨欣。
此时，魏雨欣的眼神才渐渐柔和了下来。过了这一关，他们便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
时间一转，又是十日。秋的凉意越来越浓，海上的浪潮也越发不平静起来。
如今的海岛如换了个模样一般，再不似从前那般荒芜。大片的丛林被推平，种上了蔬菜、果树。如今虽还看不到收成却也是令人振奋的。
海岛的中央，一座建筑平地而起，以坚硬巨大的花岗岩为基底。墙体坚硬，面积硕大，华丽之处堪比皇城。
此时，数名穿着棉衣的青年男子正三三两两聚集，或用木车，或用背篓，缓缓的将码头边大船上的石头往那壂宇的方向搬去。
这些人正是前些日子暗霖和刘贵带回来的奴隶。大多是前阵子荆王一党被抄家后被贩卖的。
这些人有的本该流放，却因为主事官员的贪婪，使了手段被拖出来发卖。
来到魏雨欣这里如得了新生一般，日子虽苦，却好歹有命。流放之地本就苦寒，更遑论这样的天气能不能活着去到流放之地都未可知。
“吴兄，你说咱们这是在何方四面环水，是否是书中曾说过的不毛之地”
说话的人叫杨书亭，他家原本在京中也算是一等一的世家。随不如白、萧两家那般富贵，却也算不俗。此番正是因自己老子和荆王走的太近，最后被白墨砚秋后算了总账。
白墨砚为了博得个仁厚的美名，只杀了他爹，其余人俱都充军流放。本以为自己这身子会死在流放的路上，却不想竟被卖到了这里。
他们这些人来的时候都被关在船舱里，暗无天日，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此，总觉得自己离曾经的故乡千里迢迢。
他所问之人则是与他自幼熟识的吴翩。这也是京城十分有名的大才子，说起来此人与吴漾还有表亲，而二人的父亲却各为其主。这才能在这里遇上杨书亭。
吴翩摇摇头，他不似杨书亭这般想的通。如今他早已心如死灰，原本立志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如今也再不能实现。更无兴趣关心这是哪里。
若非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他早就纵身跃进海里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哎，你瞧！那船上又装了人来了。”说话间，杨书亭远远望见另一方的一艘楼船上开始有穿着破烂的人走了下来。
这些天，这样的奴隶一直被络绎不绝的自海上运来。杨书亭他们算是最早的一批。
不远处
魏雨欣静静地看着那些被捆绑在一起的奴隶缓缓的在自己手下的带领下朝着不远处奴隶的居所走去。
越来越多的人，修建这海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既然将这里作为大本营，自然就要有些大本营的样子。
奴隶居所前，暗霖冷眼看着眼前新来的奴隶们。冷声开口：
“你们既来到这里，便要懂得安分二字。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想的也别想。只需服从！现在，男子跟着我到那边船边搬运石料，女子便跟着她去务农。孩童可以留下歇息。
但若是谁懈怠惫懒、枉顾规矩，一人犯事便连坐一家，全都给我去海里喂鱼！”
话音刚落，那些神情迷茫的奴隶眸子中终于有了一丝名叫畏惧的东西。纷纷有些颤抖的点了点头。
暗霖拿过身边的几框棉衣，分发给他们后，便和青娘一人带着一半各自行事。
隐蔽初，魏雨欣看完这一幕，没有过多停留便转身离去。海风吹乱了她的发，她却毫无动作，只静静地走着。
这一片沙滩是整个海岛的禁忌之地，除了她的默许，即便张全和暗霖也不能踏进一步。
不是她谨慎，只是她能感觉到，随着九幽冥体的圆满，她的思绪有时混乱不堪，甚至隐隐有嗜血之意。她害怕，害怕自己会错手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比起前些日子又弱了几分。想必是沉睡的日子快到了的缘故。
轻轻摇摇头，苦涩一笑，沿着海边向远处走去，只留一抹白色背影。
京城
最为繁华所在之处的御临街近日来略显萧条，就连烟柳巷也跟着冷清了下来。
除去磬乐府因着朝中大臣的光顾依旧是一番热闹景象，其它楼里几乎空了。
迎风楼自荆王死后便被封禁，往日里门庭若市，今日门前却不见半个人影。华丽的楼阁亦变得黯然失色。正如当日破败了的磬乐府。
“从前只知迎风楼，谁人识得磬乐府。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两家竟调了个个儿。”吴漾看着眼前毫无灯火气息的迎风楼，有些感慨。
磬乐府虽好，迎风楼却是有更多的回忆……
“行了，你就别感慨了。这几日是怎么回事，这街上怎的这样冷清。好些士子都不出来了”洪胖子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又问道。
贾释兆摇摇头，“你太孤陋寡闻。如今这城郊才是士子们最爱去之处。”
洪俞有些不解，“你说那院子我记得当日只有几人进去呀……”
贾释兆一笑，“那是从前，你可知今日我们为何陪你来此正是那城郊如今人满为患，院子里都站满了人。我们挤不进去，这才来这里。”
那草庐自上回开过一次后便一直关着门，昨日好容易贴了告示说可以进去，却不想竟惹来了许多人。
“不过一个宅子，有什么稀奇的。那些书生也真是，当日不敢进，如今却全涌到那里去了，反复无常！”胖子不以为然。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宅子并无太多稀奇之处。只是那里面的书籍，好些都是我未见过的孤本。也正是因着这些孤本，才引得好些才子前去。这才子一去，那些个不得志的士子自然是要去碰碰运气，瞧瞧能不能遇到几个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