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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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此时，白墨砚那修长的身影终于从内殿走了出来。
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地上散落的尸体，鲜红的血液，于他来说仿若无物一般。
绕过他们，缓缓的走到楚然跟前。拿过暗卫手中还在滴血的剑缓缓放到了魏雨欣的脖颈间。
“皇上看过了那么多的宗亲死去，不知是否亦能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去。”他淡然开口，俯视楚然，手上一点一点用力。
渐渐地，剑身所落之处的肌肤渗出一丝血痕来。
魏雨欣感受着剑身冰凉的触感，苦笑着对楚然摇摇头。她欠他的已经太多了，若是自己死了能保全住楚氏皇族的脸面，也算是能抵得过了。
楚然眸子都红了，看着剑身一点点的往下压，鲜血渗出的越发多起来，终是颓然的往后一靠，嘶哑着声音道：“放了她，我答应你……”
“楚然！”魏雨欣惊呼，这句话一出，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很好”白墨砚勾起唇角，将剑收回，对身边的人道：“去，给皇上准备笔墨。”随即又扭头对楚然道：“对了，玉玺的下落还望皇上告知。”
“正殿的横梁上。”楚然无奈的闭上双眼，不再说话。他没有想到，自己与白墨砚这数十年来的情义，终是比不过一个女子。亏自己当初如此信任他。
魏雨欣此刻亦是苦涩，她清楚的明白。楚然这是用自己的性命与皇族的尊严来换自己活下去，用助白墨砚能名正言顺的登基，来换自己活下去。
而当他诏书写好的那一刻，便是他失去利用价值，死去的那一刻。
以白墨砚的聪明，自然不会留一个前朝的皇帝活着，给一些有异心的人造反的好借口。
许久
在几个宦官的搀扶下，楚然终于将诏书写完，虚脱一般靠着身后的巨石，喘着粗气。
暗卫则是将写好的诏书呈到白墨砚面前让他过目。
白墨砚看过后，满意的笑道：“皇上果然是君子，言而有信。若是早如此，这些宗亲们怕是也不会白死。不知，他们在天之灵看到他们如此坚持，不惜以性命扞卫的皇族尊严，皇上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不知是否会觉得自己死的不值。”
寥寥数句话，却将楚然激的呕出一口血来。
“他都如此了，你还要激他！至死也不肯放过吗”魏雨欣怒吼。
看着那些宗亲们一个个慷慨就义，看着楚然为了自己宁愿背负不孝的骂名。再看着白墨砚的步步相逼，她如何还能冷静得下来。
“心疼”白墨砚看向她，将手中的诏书递给身旁一人。上前钳住她的下颚，“不过几日未见，就对他生出情愫来了当真是水性杨花……”
魏雨欣被迫与他对视，眸中满是轻蔑的看着白墨砚，一语不发。事到如今，竟还能问责自己对楚然的关心
见她目中的轻蔑与不屑，楚然更是恼怒，冷冷开口“把她带到后殿去，顺便带上咱们的皇上。不……是前朝废帝。让他看看，他所爱之人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魏雨欣眸子猛的睁大，“白墨砚，你从前如何利用，我已懒得再去追究。若今日你真要如此，我此生便与你不死不休！”
楚然亦是一脸惊怒，“你答应我放过她！”
“只是答应了不要她的命罢了。况且，魏氏本就是我的妾室，与其欢好有何不可”白墨砚淡笑。
不等二人再说话，几个暗卫已将他们押送到了后殿。
后殿的大小与正殿差不多大小，装饰的极为华丽。长长的淡黄色帷幔挂的到处都是，看上去有些许朦胧的美感。
远远的一张大床放置在殿中央，一眼便可看到。
魏雨欣挣扎着被按倒在其上，只觉手脚一阵冰凉，随即便看到自己的手腕、脚腕上多出了一圈黑色的铁环。
“知道你轻功极佳，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白墨砚对着她轻笑。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明明还是那样温润的笑容。此刻却令魏雨欣觉得恶心至极。曾经那么渴望，那么奢求的一张脸，一个人，如今她却连被他看一眼都不想。
想起前世的种种，心中不禁苦笑：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同样的一张脸，折磨了自己整整两世。而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却永远都被自己忽略，直至死亡。
楚然亦是被带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全身被捆的严严实实。不时有人喂着参汤。
没有屏退周围的暗卫和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墨砚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她的衣裳。
魏雨欣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却有恨意流转。
此刻的她，已然不在意什么羞耻，已然不在意往后该如何生活。仇恨已经充斥满了她的整个大脑，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求生欲。
“白墨砚！”楚然怒吼，他竟如此羞辱她“她与你好歹也算夫妻一场，你怎能如此！”
白墨砚淡笑，看向楚然。“夫妻她配吗况且，若不如此，怎能看到你如此痛心疾首的样子”
说罢，他略微沉吟了片刻，“若想要她不受辱亦可，只需你跪下求我。往后我便是这天下之主，你跪我亦无什么不可。”
说罢，勾起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椅子上的楚然。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解开他。
楚然一脸的无奈，双手紧紧握拳。原本俊逸的脸上再看不见当初的洒脱与不羁。
魏雨欣看着一身狼狈的他，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出，经过鬓边，经过耳廓，最后打湿了身下明黄的枕头。
砰！
那是楚然跪下的声音，那样的清晰，如同撞击在她心中。
她泣不成声，心中有怒火，却不曾开口说一个字。因为那样，只会令楚然更加难堪。
“很好”白墨砚满意的声音传来，“既如此，你们便将楚然带下去吧。无我的诏令，不得进来。”
底下的人应了一声是，便带着楚然纷纷退离了出去。整个大殿内只留魏雨欣与白墨砚二人。
白墨砚转身坐在床边，食指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只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没有说话。而魏雨欣则是双眼空洞，没有看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