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笔侍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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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这里！”小火龙和花鼻兽又与他巧遇。
“现在兵荒马乱，我不能进入城中……”湘竹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被封为御笔侍郎，“我一定要找到先皇，如果他还活着，难道被九王关禁起来，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呵呵，恭喜你！没事，我助你一臂之力……遁地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小火龙带着他遁入皇城，湘竹应召去见新皇，一路上他寻思，如何开口问前皇帝的事。
新皇九王见了湘竹，问道：“爱卿游历鬼境，有何感触？”
“人从生至死，不过是沿着心的方向，随从命数。”
“哦？”
“臣曾在天池洗浴，在幻境中见自己被大鹏撞落到悬崖下，在崖底见到很多猕猴，就想，大千世界兽类千万，为何独独碰见大鹏和猕猴？后来才恍悟大鹏纵飞万里，负天凌云，就像我本心的意志；猕猴喜爱偷桃，摘取不断，就像我心的动荡……倘若意志不坚，心就会陷入动荡中，生生死死，都是如此。”
“心动荡就会如何？”
“想要占取，占取不到，就会怨恨，患得患失……所以，生死轮转中，贪欲是动荡之因。”
新皇九王的脸顿时一红，“朕也对爱卿讲个故事，从前有只猴子想称山大王，但是老虎不允许。猴子就说，你不过仗着外在身形凶猛成为大王，其实你没什么了不起。老虎就说，那好，我与你换了身躯，你看上去像老虎，但灵魂是猴子，我则正好相反。于是老虎的灵魂在猴子体内，猴子的灵魂在老虎体内。爱卿猜他们后来如何呢，谁是山大王？”
湘竹想了一下，回答道：“老虎变成猴子，凶猛本性不变，可是失去了其身的凶猛锋利，再也不能称王了。反之，猴子有老虎的外形，又有称王的心，成为新的山中大王，顺理成章。”刚说完，他就顿住了，方才明白自己像是上了新皇九王的当。
新皇九王深沉笑道：“既然明白，爱卿可知明哲保身，朕并非暴君，不想谁无辜丧命……”
湘竹犹疑了一下，点头道，“臣若多话，性命不保，也会引来新的动荡。”
新皇九王又冷笑，“这御笔侍郎，爱卿受召还是不受？”
“臣受召，一定为国效命！”湘竹立刻跪伏在地。
新皇九王又说，“朕听说，太后在世时，公主曾有意于你？”
“臣家中有妻，不敢有此妄想……”湘竹浑身是汗。
“公主打算比武招亲，比武招亲乃民间习俗，宫中怎可效仿。但公主执意，朕未能阻止……爱卿不必担心，身为男子，倘婚事不能做主，世上何事能自主！朕只是听说，顺便试探你有无攀龙附凤之心。没有最好，倘使想攀龙附凤，不过是庸碌之辈，朕立刻罢你的官，哈哈！如今国事多秋，叛军兵行神速，竟到皇城之外，可恨之极，朕已派御林军去抵挡，但兵少将寡，故正调各地精兵勤王……”
湘竹点头，想这新皇果然是狡猾深邃的山大王，“比武招亲，可以招来将才，倒未尝不可一试……”
他退朝后，在通灵宝壶中盯着敌军的行迹，威龙将军一脸暴怒，“金翅鸟摄政，果然狡狯，竟暗调精兵，对我形成瓮中捉鳖之势。我倒奇怪了，死魔说真命皇帝未至命终，那他去哪呢？”
狐妖阴孤偷偷来会他，也感到迷惑：“我在宫中也未曾见到……”
“他杀了他？”将军猜疑。
“我也不知，他大概不至于如此歹毒吧……”狐妖摇头，抚摸狐尾，叹气道，“我和他夫妻之间各修各的道，同床异梦。现在我只想赶快修成正果，转生天上，成为天狐。”
“造反的事也甚是麻烦，整天整顿三军，制造事端，让我皮躁肉烦！”将军抱怨。
湘竹哂笑不止，这些自作孽的，都无异于挖坑自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