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死的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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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欢中毒奄奄一息你能救回来,我的来历你也能一眼看穿,你这么神通广大怎么可能没有回去的方法呢,你快点告诉我!”束九逼迫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明觉念了声佛号。
“说不说,不说我揍你!”束九在他光头上敲了一下。
明觉静坐不动。
“不说我砸了你的房间!”束九把茶壶摔在地上。
明觉静坐不动。
“我真的会烧了你的房子的!”她四处找发现没有带火折子。
明觉依旧不动,真让人怀疑他睡着了。
束九一看,桌案上有笔,便拿笔蘸了墨水往他脸上头上涂画。
直到满头满身的墨汁,他还是稳稳坐着。
束九累死了,气馁了:“明觉你到底怎样才肯告诉我回去的办法啊”
明觉这才睁开眼:“施主,贫僧是人不是神。”
束九心死了,她等的是他这句话,怕的也是他这句话。
虽然人人都说他是得道高僧,但他毕竟还没得道成仙。
或许他有些过人之处,却并不是无所不能。
束九筋疲力尽地在塌上坐了,抬头看了一眼他,顿时笑得跌到地上。
明觉整个头都是黑的,脸上被画了个大大的乌龟,只有一双眼睛还明亮如星,但他这双眼睛玉石一般,同他整个人的画风还真不大对。
刚才只顾着发泄,忘了自己干了什么,这样猛然对视上真是超搞笑。
大笑过后她彻底没劲儿了,干脆往地上一躺,不爬起来了。
“明觉,秋娘的事我告诉你了吧”她拿脚蹭了蹭明觉。
明觉没有发出声音。
束九却认定他是清楚的,她有些茫然:“这世上知道我来历的就你一个人,知道我想什么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你说我做错了吗”
明觉低头看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束九坐起来:“这句话我明白啊,我自己不想做妾,所以我不希望秋娘做妾啊。”她切切地看着明觉,等一个答案。
明觉不说话。
束九恍然明白过来,不想做妾或许只是她的想法,秋娘并不是这么想。她也许和云影一样,觉得这并没什么。
仔细想来,确实每一次她问秋娘想不想和谭子同在一起,爱不爱他,她从未正面回答过。
或许真是她自以为是了吧。
“我想我懂了。”她道。
明觉又道:“顺其自然。”
束九看着他脸又忍不住笑,重新躺了下去。
“明觉,我现在觉得你真是得道高僧了,你对世事看得实在太透了。”她感叹。
“并未。”明觉眸光落在她圆润的下巴上,“贫僧还有一事未参透。”
“什么啊”她好奇。
“情之一字。”
束九愣了一下,随即揶揄:“明觉你该不会是动了凡心了吧”
没听到回答,束九更来了兴趣。人总是对禁忌的话题感兴趣,尤其无聊的时候,束九现在不仅无聊,还觉得人生无措。她凑到明觉耳边,绞尽脑汁想打探点什么,却听到外头传来了尘的声音。
“施主,您不能进去,主持有客。”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贵客。”
来人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来不及深想,脚步声已到门前,束九有点方,明觉还是那个鬼样子呢!她险些大叫,门却已经被推开了。
燕夕愣在当场,保持着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的滑稽姿势。
束九有点内疚,强行解释:“那个,刚才我不小心把墨汁打翻……”
她话还没说完,燕夕已经迈步进来:“明觉大师!”
再一看,了尘小师傅的表情似乎很正常。她回头,就见明觉脑门依旧蹭光瓦亮、眉目依旧慈悲清淡、脸上依旧干净无暇、袈裟依旧一尘不染,端端正正地在蒲团上打坐。
她惊奇,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但更让她好奇的是燕夕。“诶,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燕夕大概对她这话很不满意:“佛门清净地,你一女子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赤果果的性别歧视!束九鄙视了他一眼,决定留在房里偷听他的秘密。燕夕倒没赶她。因为他们俩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什么山啊树啊花啊鸟啊,感觉似乎在聊风景,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正当她准备细想的时候,那边人已经聊完了。
束九开始鄙视自己:没文化真可怕。
束九和燕夕一起离开普华寺,路上,二人同时开口。
“你找明觉究竟干什么”
“你可不要太难过。”
束九懵逼:“我为什么要难过”
“谢君欢走了,整个世子府都搬空了,就连藏芳阁那些女人他都做了安排放了出去,唯独你……”燕夕像是抓到了她的痛脚一般,幸灾乐祸,“什么都没有!”
他一笑起来,那张脸生动得简直跟花一样。真是养眼!
看着如此美色,束九还是不能原谅他讥嘲之过。
她反唇相讥:“我高兴得很,不会是你难过吧,所以认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
之前他跟谢君欢没事老喝喝小酒聚一聚,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他莫不会因此失落而感到空虚
燕夕没能领会到她的脑洞,只是傲然道:“天底下能让我难过的东西还不存在呢!”
“铁石心肠!”束九吐了吐舌头。
“……”
回到城内时天色已经晚了,两个人又去风锦桥上走了一圈,再回到神仙居的时候天黑得透彻,所有的店都已关门打烊。神仙居也不例外。但让束九惊奇的是,里头竟透出亮光,还隐隐传出歌声。
难道是冬子他们不可能啊,她为他们买了个大宅子,这时候应该都回家了呀。
她示意燕夕不要出声,上前轻轻推门。门开了一条缝,她凑过去,看见了在高台上弹琴唱歌的秋娘。听不出唱的什么,但歌声哀婉缠绵,听着总让人揪心。
一楼大堂,谭子同还坐在原来那个位置,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脚下,堆了好几个空瓶。歌声凄凄切切,他抬头仰望,如痴如醉。不知是为那歌声,还是为那唱歌的人。
突然他动了,拎着酒瓶走上楼梯。却因喝得太醉而踉跄,被台阶一绊扑倒下去。琴声乍停,歌声歇止。高台上衣裙鲜妍的女子飞奔下来,扶起了他。
“秋娘,为何不肯允我”谭子同拦住她,低低啜泣,“你明明是心里有我的。”
秋娘无声落泪,缄口无言。
“是为了长笙吗”谭子同激动起来,“你喜欢他,还是他强迫于你”
束九听得心里窝火,什么叫她强迫!
秋娘哭着摇头:“不是,不是,我这副身子如今真的配不上你了。”
“不,在我心里你依旧冰清玉洁。”谭子同吻去她的泪。秋娘浑身一颤,呆呆怔住。
此时无声,寒夜寂静。谭子同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励,攀着她身体深深地吻上去。秋娘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被他压倒。
眼见着就要上演活春宫,束九心中万马奔腾。
要那什么什么上别的地儿去行不,这是她的神仙居啊!
她又急又不知所措,频频向燕夕使眼色。
燕夕哼了一声:关他屁事!
束九一狠心,便要推门进去,就听里头秋娘一声高吟。额……不会已经那啥了吧
她又看了眼,长舒一口气。只见秋娘推开了他,捏住衣领往上紧跑几步,转身被对他。
“你走吧,忘了我,你的妻子比我更值得你爱。”
“不,我不要!”谭子同悲痛,“告诉我,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好,我就让你死心!”秋娘豁然转身过来,泪睫颤颤,“若要我嫁你,除非雁儿是你的儿子!”
可那怎么可能呢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才是最悲哀的。
谭子同怔住,伸出的手顿在那里,痴痴地凝望。
不过才两个台阶而已,却仿佛阻隔了千山万水。
束九叹气,她不想看下去了。
她忽然有些明白明觉说的话了,情这个字真的让人很难参透。
束九转身,燕夕还立在那里。
束九茫然:“谭子同这边放不下,那便又狠不下。秋娘想断却又断得彻底,你说他们俩究竟是谁更错”
燕夕看她一眼,一副嘲讽的表情:“痴男怨女,自寻烦恼!”仿佛很瞧不起谈恋爱的人。
束九走到他面前,回应他的瞧不起:“单身狗!”
“……什么意思”
鬼才会告诉他!束九窃窃欢喜,昂首阔步而走。
燕夕向来很好学,而且对于弄不懂的东西有着深沉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