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你又没生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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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枫也没当成是多大的事,由着她的性子来,每天都能见面他也很乐意。闻人府之大,有片堪比白府竹园的草地,可以骑马射箭。一人通音律,一人善舞,花前月下,好生美好。棋艺上元心更是师从两位兄长,二人较量起来不分伯仲。这琴棋书画,就很兴趣相投了,更别说一个好吃的和一个会吃的凑到了一起。
六月初一,天闷热闷热的,元心在这边住了第十天了,元心的院子邻着听枫的院子,院前便是枫林,林中修建了一座大大的凉亭,林心亭。亭中空空,想赏月的时候便搬来一张桌子,想乘凉时搬来一张摇椅。午后,两人各自躺在摇椅里,一人怀抱一只小狗,看着满天阴云密布。
“这好像垂暮之年老人的生活。”元心说道,“整天无所事事,什么也不用做。”
听枫偏头看着她,“你一个女孩子,只要开心快乐就好,还想做什么”
“女子不能入仕为官,但听说江山锦绣,河山大好,我也想出去看看嘛。你就没有些雄心抱负吗”
听枫摇头,“要我闲散逍遥,是我母后的遗愿。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明天就得送你回去了,皇兄要我去大理寺学些本事,初三就要去当差了。”
元心坐起来,“那我们就不能经常一起玩了吧”
突然,天空一道雷劈了下来,把两个人吓了一跳。刚要坐起来往屋里跑,外面的下人就进来通报了。
……
白府上下近来的注意力都在紫缨的身上,紫缨已有九月多的身孕,不日将生产。紫缨的状态瞧着还好,能吃能睡的,就是不爱动弹,偏偏她的腿脚不好,有精神头走一走,也走不了太多。中午用过了午膳和甜品,午睡着,一道惊雷吓醒了她,这肚子便开始隐隐做痛起来。
元嗣在宫里,今日觉得心里慌慌的,这一道雷更是劈得他额角抽跳。与皇上议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紫缨叫了好几声,才有人进来,她想下床出去找人,但歪倒在床榻边,肚子太大疼得厉害。康蔓赶紧过来,见状叫丫鬟来一起把紫缨放在床上摆好,一边赶紧给府里的少英老夫人送消息,另一边急忙去请产婆。
少英夫人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到老了不得不糊涂这一把,捏着手心,和康蔓说,“把产婆先叫到我房里来,我要见过了才放心。”
康蔓不解,“侧夫人那边能等得了吗”
少英夫人嗔怪她,“你懂什么你又没生过孩子,生个孩子没四五个时辰出不来,她这还是头胎。”少英夫人因着康蔓没有成亲生过孩子,不懂这些,做了不少事。
康蔓有些羞愧,“还是您想得周到。”
紫缨疼得大汗淋漓,感觉身体要被撕裂一样,肚子鼓胀鼓胀的。丫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擦着额头细密的汗,跟着干着急。谁也不忍心见着这个苦命的女人受难,在府里虽然一跃成为主人了,但从来不会刁难别人。
……
产婆从少英夫人房里出来时,手心里都是汗,这郭婆子也是城里有名的产婆了,从她手里接生过的娃娃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让她做这样的事,她可如何对得起良心啊
大雨倾盆而下,街面上积水很多,康蔓忙活了半天想起来忘了通知家人,又派了人分别进宫,去日召府,大理寺和钱庄通知家里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
几条路线家里的马车不够用,小厮只能穿着蓑衣,腿上跑着去。日召府还算近,但元阳在醉心楼里,听说了大嫂正在生产,是大事,须得回去看看。但还让他带上元心,他就不明白了。
“元元没在家吗”
小厮问道,“四小姐说来您府上住几日,已经走了十天了。”
元阳心中大惊,不会像元霏那样,被人拐走了吧。眉头拧成一股绳,手心也直冒汗,还是仙仙拍了拍他,把他拽到旁边,小声说道,“八王爷不是搬出来了吗许是去那边了,小白机灵,不会出事的。”
元阳这才想起,那应该就是去那了,转身对那小厮说,“你先回去吧!今天我让元心出去办点事情,我接上她立即赶回家。”元心这样做,很不应该,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元阳找了几把伞,叫上了阿金阿银,带着仙仙,仙仙有些犹豫,“我走了酒楼怎么办”
元阳把伞塞到她怀里,“我大哥的孩子出生是大事,你不能缺席。”
但出了门,他们的马车直奔闻人府去。西城的雨还没开始下,元阳赶到时,还是闷雷乌云密布着,直接就闯了进去,杀了个措手不及。拎着元心的脖领子,就要往出走,还狠狠地剜了听枫一眼。
元阳把她塞进了马车,转头和听枫说,“我以为八王爷会比我这个妹妹懂事呢,你们两个也太能胡闹了。”自然是不能和王爷太逾矩的,元阳拱了拱手,颇为疏离。听枫知道,作为一个兄长,他很生气,“家中有急事,需要我们赶回去,告辞。”
元心缩在马车的一角,挎着仙仙的胳膊,真是太倒霉了,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竟然就被逮到了。元阳很少这样冰冷不讲情面的,不搭理车上两个姑娘,赶回白府,又是大雨倾盆。
下了车,一应人员都进去了,留下了元阳和元心兄妹在府门口。元阳很认真严肃地说,“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告诉爹娘,但是你必须意识到自己的错。闻人府后面就是英王府,如果你又有把柄落在那个苟明慧手里,你打算怎么办你在别人府上住那么久,你是个女孩子,即使满城风雨也只会议论你不自爱不自重。八王爷却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除了给白府抹黑,给你姐姐招来流言蜚语,玷污你自己的名声,没有一点好处。不管你们单纯交好,还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都应该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