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望断天涯路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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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之二：望断天涯路42
不到一会儿功夫，父亲提着一坛酒回来了。父亲一边把酒坛子放在餐桌上，一边坐下来，看着我说道：［林风，你还记得这坛酒吗］
［记得……我与艾姝……在一起时……］我神情一黯，又想起了多年前的艾姝，转眼间，艾姝已去世十二年了，但留在心中的伤痛，还是没有随着时间之药彻底消除。
［是的……记得那时你正和小艾在交往……你妈妈叫我挖了出来，后来因为老屋拆了，我与你妈妈就在屋后的山堆上，重新挖了一个阴凉地窖，把这剩下的半坛酒埋了进去……原本打算在你与艾姝结婚时用的……只是想不到后来……后来你与婻菲的婚礼是在靖城办的……我们也没想起这坛酒来……］父亲不紧不慢地说道。
［儿子……这坛酒……转眼间在地下共埋了有二十年了……虽然前两次都没用上……我与你爸都希望这次能真正用上，所以你好好去相亲。］母亲说道。
［爸……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好好找一个的……为你们……也为渊渊……］
［主要是为你自己。你现在想通就行……过几天，我就叫村里的媒婆为你介绍几个对象，你去见见，选一个你觉得合适的……妈妈也不催你了。］
自从我同意相亲后，家里就开始热闹了起来，我出去走门串户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介绍的一个个地象，不是在我家见面，就是在女方家会面。一个月时间下来，我身心俱疲，走山下乡，仿佛成了一位调查基层的下乡公务人员。
随着多次“要不我不满意，或对方不满意”的“没有结果”的会面后，我开始对相亲变得越怀疑，也渐渐地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多数的相亲对象，一听说我只是个在乡村的“闲人”，没有正经工作，都一票否决了。还有的，一听见我还带着一个孩子，也瞬间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欲望”，只能尴尬又礼节性地吃了一顿饭“相亲”后，就“不欢而散”了。
有少数那么几个，不介意我是乡下无业游民，也不介意我有孩子的“相亲对象”，却接受不了我的年龄。各种说法的都有，有的相亲对象说，我这么大了，竟然还没结婚，肯定是不行。有的说，这么大年龄，竟然还自己带孩子，不在外面工作，肯定是没什么能力。
当我每一次想要去一一解释时，我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会让对方觉得都是多余的借口。因为当我试着简单解释我过去的一些经历时，很快，她们下一个问题是：你在城里有房子吗一个月有多少收入
还有一两个是待业在家多年的大学生，对我的部分经历感兴趣，也愿意试着继续相互了解，但一听到我有孩子，也“无疾而终”。
为了不让渊渊失望，与不让父母再为我的未来个人问题担心，我咬紧牙关，又继续坚持了两个月，那时已接近农历新年。对于一次次的失败，我彻底地对相亲与自己失去了信心。
让我最终决定彻底放弃相亲这种方式，是因为最后一个——也是这三个月中相的第52位对象。
52号与我的会面地点，被媒人安排在我的家里。那天是周末，也是善渊未上学的日子。她在屋前草丛堆里的娱乐场玩，父亲在外陪着她玩，我与母亲则在客厅与女方的“一家代表”谈判。
52号是一位在县城工作的银行柜员，据她自己介绍，五年后自己可以从临时合同工转为正式编制。因为事业心强，一直没结婚，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人才开始慌起来，病急乱投医，想来相亲市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钓到金龟婿什么的。这都是陪52号一同来的代表，也就是她母亲，与她婶婶一唱一和“透露”出来的。
母亲都老老实实听着，52号一家说什么，她都点头称是，不反驳一句，活脱脱一位在一场“谈判局”中，没有任何优势的“对手”。在母亲的心里，52号可能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所以，52号一方“谈判组”提的任何要求，我母亲都帮我答应了下来。
［阿姨……你知道，我是有正经工作的…，所以以后我们一旦结婚了，你儿子他，就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包括养家……接送孩子……教育……还有……养育我的父母……］52号冷艳地看了我，又看了看母亲说道。
［是……是……我家林风可以的……也是位大学生，他以前是位外科大夫……］母亲点着头，卑微地回应道。
［那……我全都干了……你以后在家里的角色是什么］我内心微微不快地问道，快速扫视了桌子对面52号的一家“谈判代表”。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你不知现在流行的……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吗］52号冷冷地笑了笑回答道。
［年轻人……男人赚钱养家天经地义，难道你们以后结婚了，指望我们家小雨陪你受苦吗］52号的婶婶快人快语地说道。
52号的母亲，与我的母亲，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前者点的“坚决”，后者点的有点迟疑不决。
［赚钱养家我不反对……我也认同女孩子应该得到更多的呵护。但我希望，一个家庭，要靠两个人去共同经营，至少可以‘各司其责，各尽所能’……你说的那种婚姻，没有现实基础。］我一口气说出了我的想法后，渐渐有点坐不住了，不想再继续这场像“市场交易与博弈”的婚姻谈判。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说了，我是有正经工作的……我没办法顾到家庭……］52号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快的表情，目光逼视着我说道。
［林风……］母亲轻轻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少说一点。我准备到嘴边“反驳”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孩子她妈……我女儿她也不一定说的全对……］52号的母亲礼貌性地笑了笑，打了一个“圆场”。
［对对……未来亲家母，你们提的要求，我们大部分都同意，毕竟我家林风年纪也偏大。那你们……对彩礼上……有什么要求］母亲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看了下你们家整体条件还不错……看你儿子也是忠厚老实人。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有个小孩，我闺女一嫁过来，就等于是后妈了……］坐在对面中间的52的母亲说道，到最后，她才是“主谈判手”。
［嗯嗯……所以你们的条件是什么］母亲继续问道。
［未来亲家母……如果你儿子要是没结过婚的，我们一切都好说……现在加上个孩子……这样，讨个吉利数吧，就六十六万六千，六六大顺。］52号母亲回答道。 06.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