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望断天涯路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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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之二：望断天涯路43
［哦……］母亲听后，迟疑了一下，表情凝重，低垂着双眼，仿佛在内心盘算着我们家有多少资金。
整个客厅都陷入到“沉默”中，只有屋外树林里传进来的鸟叫声，以及风吹树叶之声。
我听后，没有惊讶。只是觉得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在如今这个“婚姻市场”变得越来越像“金融交易市场”的年代，这种开价不算高的。之所以会有这种“买方与卖方讨价还价”的“生态系统存在”，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历史所形成的。它自有其“合乎逻辑”的逻辑，或者说，有它合理的一面。
在乡村，相亲市场“屡创高价”屡见不鲜。一直以来，乡村以比城市工业生产更低效的农业为主。农业生产的特点是不确定性。遇到一场大大小小诸如风、雪、雨或旱灾等时，就会导致一年到头的付出与投入全都打了“水漂”，至少也会少收、歉收，颗粒无收那也是常有的事。
这就导致了农业从事者、生产者们养成了即“短视”，又用“长远的目光”看事物的习性。短视是他们会“见好就收”，“长远目光”是永远要留好未来的“种子”。
渐渐地，这种“靠天吃饭的农作物”种植理念或“养成性习惯思维”，也移植到了“婚恋市场”。在乡村，村民们即是纯朴的，也是最“现实”的，这都是由不确性的“农作物”收入所决定与影响的，与他们的本性没有关系。正所谓一方水土一方人，环境决定人。
在工业化生产没有那么普及的年代，乡村“婚恋相亲”市场原本只是如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农贸市场”，讲求“价格公道的自由买卖”。但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出现，乡村劳动人口的流出，后又携带着城市挣取的“资本”回流至乡村，渐渐抬高了“婚恋市场”的平均价格，以至于到了现在畸形的“通货膨胀”水平。总会有出更高的价格的人，得到竞拍市场上的“货物”。
简而言之，现在的相亲市场，越来越像个民间“证劵交易所”，媒人是“证券经纪商
”，相亲的对象是一只只待价而沽、拟发行或已上市的“股票”，至于在市场上“兴风作浪、摇唇鼓舌”与为某些公司“大肆宣传”的喉舌媒体们，则是相亲对象幕后的“丈母娘与老丈人们”，与更幕后的“七大姨八大姑”们。
正如生前的甘锌与我说过的：资本所信仰的不要受任何管制的“自由市场”所繁衍的“金融市场”，最后呈现的一定是“赢家通吃”——贫者越贫，富者越富。结果就是整个市场的“崩盘”，在得不到任何外力的干涉下，富人与穷人最终都会一起玩完。
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人之道，是损不足以奉有余。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如果都任其“不加管制”的顺其自然地发生，人类的存在就完全变得多余。天地之间之所以要有人类，就在于让我们担起行“天道”，的责任。释译成现代语就是：人类的作用就是要修道德，以矫正“有余”与“不足”之间的不平衡。
所以，资本主义鼓吹的“自由市场”，不但是违背天道，更是缺乏道德的“不可持续”的病态、畸形市场，也是不符合科学的“封建迷信”。
从农业时代开始发展的如今工业化时代的“婚恋相亲”市场，无疑已越来走向甘锌说“病态与畸形”，已迫切需要要有某种外力来“管制”，以继续维持“可持续发展”。不至于全面崩盘，从而导致婚恋男女慢慢退出，不再进入“相亲市场”，从此不再“相信爱情”。
［未来亲家母，那这桩婚事，我们就先定下了，彩礼的事我同意了，我替他作主……］母亲经过久久的思考与盘算之后，展开笑颜说道。
［妈……我不同意。况且……我在家一年了，没有多少收入……钱也不够……而且……我不想……］我听后一惊，没想到母亲抢先答应了。像商家只喊了一口价，母亲就一口答应了，连价都讲，于是，我急忙抢话说道。
52号一方全体“代表”们还没来得及露出“谈判成功”后的轻舒一口气的笑容时，他们的脸色就由刹那的“晴天”瞬间转向了“阴天”，统一的表情，显示了她们对我的轻视与不解，甚至还有“嘲弄”。
［林风……彩礼的事，我与你爸想办法，还有，你不是还有一套春城的房子吗甘锌还留了一笔款给你……］母亲脸露难色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沉吟了一会儿，作了一次深呼吸，悠悠地说道：［妈……那笔钱我不想动……至于房子，我是打算以后留给渊渊的……］
我与母亲的不同意见，让“一边倒”的“谈判局势”陷入了僵局。好在作为“裁判”的一直没怎么发话的媒人开始说话了：
［双方未亲家，我看这样，男方家是很有诚意的……也谈了快一上午了，男方也基本答应了女方提出的所有条件，很多具体要求也没拒绝，说的彩礼也没还一口价，也算是够意思吧……要不，你们双方都一起让一步怎么样］
［我们让步没问题……看在他家还有一套城市房的份上……也是婚后共有财产……］久未说话的52号开口说道。
［那女方觉得让多少合适］媒人询问道。
［这个……］52号正要回答时，其母抢先一步打断道：［这样吧……看在他家这么有诚意的面子上，五十万，凑个整数。一分不多，但也一分不能少，这是我们的底线。］
我再次沉默，看了看母亲期待我开口的眼神，我内心一紧，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我还是不想违背自己的“直觉与意愿”。三个月下来，我已经对相亲有了“深深的抵触”，加上今天又见证了一场让内心极不舒服的谈判，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意志力。但我还是委婉地回了一句礼节性的话：［小雨……还有她妈她婶……对不起，这事关系到我个人后半生的婚姻与幸福，也事关小雨这一生的，所以，我们双方都不着急确定好吗我们可以改天再谈，双方都再好好想一想……］
说完，我起身，向长辈们鞠了鞠躬，离开了如“谈判席位”的座位，到屋外门前的娱乐场找二闺女去了。 13.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