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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璃站在旁边,一派笃定,未透出分毫慌『乱』。
曹子清挨完打,已经几乎快要昏厥,可他怎肯就此罢休,就算死,他也要找人一起下地狱。
他挣扎着爬起来,了三个字:“幽冥卫”。
米苏一惊,但再也不可能听到下文--一点白光,以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从暗处『射』出,直中曹子清喉间,他瞬间瞳仁凸出,倒了下去……
米苏惊骇地看着这一幕,等回过神来,不由得大怒。
这下,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当初,她父亲谋朝宰相,居然能一夜之间被全家灭门。
如今,在“女王”面前,曹子清竟被杀人灭口。
他们当真是嚣张到无法无!
她拍案而起,于谦吓得立刻连滚带爬地来到她面前跪下,裴璃却只是立在一边,淡淡地了句“陛下息怒”,仿佛事不关己。
米苏在最初的愤怒过去之后,也迅速冷静下来。
毕竟在曹子清的事上,真正的女王,和裴家的态度是一致的,而且以往的女王,对裴濯言听计从,必不会在此时给他难堪。
她现在若是过于冲动,只会暴『露』自己。
深吁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漠然离开,裴璃给于谦使了个眼『色』,也随后跟上。
走出阴森的刑宫,外面似乎又是一片开阔。可米苏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异常『逼』仄。
再一次经过烧毁的寝宫时,她驻足在那片废墟前许久,最后竟向内走去。
“陛下。”裴璃只叫了一声,便默然了,他看见她费力地在某处角落,捡出个檀木盒子,抱在怀郑
那个盒子,他是认得的,也知晓其内,放置着何物。
而米苏,在珠帘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只留下了一个空盒,带走了那十三颗石子。
只可惜,“她”永远也得不到那第十四颗了。
因为,她已是“她”。
傲立在那废墟顶端,有风半扬起她的衣袂,不知何时而起的霞光,照在她的凤冠之上,泛开耀眼的珠华。
那一瞬,甚至连裴璃,都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站立的,是自九而落的神女……
直至她走到他面前,他才回神,忙恭敬地往侧闪了半步。
米苏心中,一径冷笑。
经历了今日之事,她已全然领悟帘初女王所的那句话:“世态炎凉,没有谁能躲得过。”
裴璃愿意倾力守护的,是他青梅竹马的凤歌。
可作为臣子,他对女王能尽的,不过是虚伪的忠诚。
顺他裴家者,昌;逆他裴家者,亡。
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同样不会例外。
所谓女王,也不过是个衣着光鲜的玩偶,背后的暗线,不知道被谁攥在手汁…
但是,她米苏,不是凤歌。
这江山,本就不是她的,她不贪恋。
她不会蛰伏太久,会抓住机会,做完她想做之事。
之后,即便玉石俱焚,又何妨……
那过后,米苏再不过问曹子清的事,甚至在裴璃回禀曹家即将满门抄斩之时,她也表现淡然,看不出半分端倪。
一直到裴璃退出去,她的眼底,才闪过了同情和愤然。
这几日,她一直在心里琢磨曹子清临死之前的“幽冥卫”。听起来,像是某个极隐秘黑暗的组织,可是这组织究竟为何人何事而建,却未可知。
但是她有种直觉,这和她家的血案,必有关联。
她很想探究其底细,却又一筹莫展。
“陛下,该服『药』了。”碧薇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从碧薇手中,拿过那颗『色』泽晶莹的丹『药』,和水吞服。
现在,她对碧薇的戒心,已经少了些,至少喝水进食之前,不再让碧薇先试毒。
碧薇也比之前活泼了许多,不再那么胆怯。
“陛下晚上想吃什么昨那种珍珠米团可好”她在旁边问。
米苏简单地回答:“好。”
现在,她已能发声,只是嗓音如火燎过似地,极为暗沉嘶哑。
不过这对她来,倒未必是坏事。
毕竟再怎么模仿,她和凤歌的声音之间,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异。而今后,她大可将这差异,归咎于中毒之后的损伤。
她现在,要尽力将这个身份,演绎得毫无破绽。
不知道此时的凤歌,将她的“宝珠”扮演得如何
她冷笑,当初“她”想让凤歌消失,独留宝珠。
那么,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过晚膳,她吩咐碧薇去将裴璃叫来。
待裴璃到来,见她端坐于殿中央的雕花凤椅之上,而现如今的她,早已恢复珠帘隔面。
于他,不再是脆弱的凤歌,而变回了尊贵的女王。
他屈膝请安,她冷淡随意地一拂袖,威严尽显。
“陛下召臣有何事”裴璃谨慎地问,感觉今日的气氛,不太寻常。
米苏一声低笑,配着那暗哑的嗓音,听起来十分阴寒:“你可知,当日对朕下毒之人,是谁”
裴璃一惊,头垂得更低:“恕臣愚昧,不知。”
“是--宝--珠。”她一字一顿。
裴璃身体一震,抬起头来,满眼惊诧……
“那正是喝了宝珠奉上的茶水,朕才陷入昏睡,醒来时已置身火海,而那个时候,已经失声。下毒的人,必是她无疑。”米苏的话,条理清晰,听起来事实确凿。
裴璃一时之间无言,但过了半晌,还是开口,为宝珠辩解:“陛下,臣认为……她没有下毒的理由。”
米苏又是一声冷笑:“怎么没有理由她怕朕不肯放她和裴凯哥走。”
裴璃的眸『色』,蓦然黯淡了两分,可他还是坚持:“宝珠并非心狠之人。”
她在那一刻,心中涌起些莫名的滋味,为他对自己的维护,可出口的言语,依旧冷厉:“若她非心狠之人,当日又怎敢刺杀你”
裴璃语气艰涩:“我与她之间……恩怨太重……不能全怪她。”
米苏不由得默然,自珠帘的空隙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