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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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陆盛楠望着綦锋，“侯爷，靖王不会在马赛上再动手脚吧” 綦锋摇头，“他自然是不想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只是我却不能如了他的愿。” 陆盛楠眸中惊异，那毕竟是靖王，是曾经与当今圣上不相上下之人，要完全控制住他，谈何容易。 “你要如何”她揪紧了手里的帕子。 綦锋抬手握了陆盛楠的手，“我已经派了人加紧对出入靖王府之人的监视和排查，但凡有异动，都会来报。” 他拍拍陆盛楠的手，“放心，比赛当天，你我只是去观赛，不会有事。” 陆盛楠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叹息道：“ 马场的那些骑手，为了比赛已经辛苦了这么久，如果是因为别有用心之人的故意破坏而输了比赛，那对他们也太不公平。” “你放心，比赛不过只用到三匹马，好生小心，不会有事。”綦锋说得斩钉截铁，倒是让陆盛楠也安心不少。 这头江百川出了宫，打马便往国公府去。 “去喊你们九小姐出来。”他在国公府门前招了个小厮。 虽然他对苏九娘的心意也算正式在国公爷面前过了名录，但毕竟没有三媒六礼，不好在公府里横冲直撞。 小厮应声而去，不一会苏九娘便迈着大步出来。 自上次江百川在自家门口维护自己，她对江百川的敌意已经消失殆尽，相反她甚至觉得，既然綦锋对自己无意，那江百川也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 直到几日前，她接到江百川托人送来的一对老虎，一只体型较大，看着威猛无比，另一个体型稍小，虽然也一样有着百兽之王的霸气，但眉眼却相对柔和，特别是眼尾还特意加强了弯翘的睫毛，一眼便可看出是只母老虎。 她猛然想到自己那日被姐姐们非议沮丧出门后，在捏面人的摊位前向摊主要母老虎的场景。 当时心情有多不甘，接到这对老虎就有多释然。 她开始觉得嫁给江百川这样有趣的人也不错。 “江大人，有何贵干”她笑着。 江百川却是有些心急，见她这般，上前拉住她，“伊犁使节到了，你可知道” “知道啊，怎么了”苏九娘见他一副紧张兮兮，忍不住皱了眉。 “他们要赛马，皇上点名让你去参赛！”江百川道。 他原以为苏九娘会焦虑惶恐，却没成想苏九娘眼睛一亮，满面兴奋地道：“真的吗！我可以参赛！” 江百川狠狠瞪她，真是要被这个姑奶奶气到了，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怎么还能这么上杆子。 “你以为这是好事！”他很想去戳她的脑门，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晃出点水来。 “那不然呢”苏九娘瞥她，“你这是看不起我！” 江百川脸都皱巴在一处了，就知道这个祖宗争强好胜，这要是对上那个乌娅，能有什么好事。 “你听我说，这不是寻常的比赛，输了就是丢了大榭的脸，但是赢也得给对方留足面子，这个轻重你可懂拿捏”他凝眸望着苏九娘。 “你别这么紧张，就是别让他们输得太惨呗，可以的，放心。”苏九娘说罢，甚至还抬手拍了拍江百川的肩膀。 江百川叹气，“您就不怕自己输了” 苏九娘横他一眼，“还没比呢，就说自己要输，怎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己气势！” 她刚想再骄傲地补一句“我苏九娘还没输给过谁”时，突然就想到了陆盛楠。 她眉头拧起来，“皇上怎么没点陆盛楠她的骑术可比我好。” 江百川双手叉了腰，可算还不是个晕头的，他挑眉，“她当着皇帝的面，拒绝了。” “啊！”苏九娘很是意外。 “所以，这绝对是个棘手的事，你现在就跟我去摸摸乌娅的底，知己知彼。”江百川道。 “乌娅”苏九娘有点莫名。 “跟你比试的伊犁女子。”江百川说完，伸手一拉，扯着苏九娘出了门。 俩人寻了礼部的关系，到了伊犁使团训练的马场，偷偷猫在边上观察，苏九娘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这叫乌娅的，对驭马之术十分娴熟，无论是速度还是避障，都堪称一流。 “江大人，这人十分厉害，我恐怕赢不了她。”她有一说一，十分坦诚。 “那就只能盼着我大榭的另外两个人能赢了。”江百川望着正在马上飞驰的乌娅，“如果是陆盛楠上场，你觉得有多少胜算” 苏九娘认真想了想，“七成应该没有问题。” 江百川听了微微点头…… 经过两日的准备，马赛便正式开场了。 京郊马场修整一新，赛道两侧竖起朱红漆木栅栏，每间隔十步便插着一面绣有金色蟠龙的杏黄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赛道被分为三段。 一段铺设细沙，柔软防滑，用来竞速； 另一段，沿途设置了形态各异的障碍，用做越障； 还有一段，对面设置了一排三丈高的雕花木彩绘箭靶，靶心上的红心鲜艳夺目，用来比试骑射。 主看台上，鎏金龙椅居中而置，龙椅两侧，是为皇室宗亲、朝中重臣准备的檀木座椅。 案几上摆满了精美的点心果盘。 赛道终点处，一座三丈高的彩楼矗立，楼顶悬挂着用金丝绣成的“龙骧天驷”匾额，四角挂着的铜铃随风轻响。 整个马场张灯结彩，旌旗飘扬，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马场上，大榭和伊犁的马队已经整装完毕，各个神采奕奕，势在必得。 大榭上场的是陈楠、杜辉和苏九娘。 陈楠骑术最佳，杜辉大赛经验最足，苏九娘更是大榭名声最盛的女骑手。 来观赛的众人，都对三人倾注了殷切厚望，包括盛装出城而来的皇帝、太后、贵妃以及一众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