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伪装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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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族长老指尖的幻羽在火光中流转着七彩霞光，林南屏住呼吸，看着那根羽毛轻轻落在白小小发间。狐族少女的银发瞬间化作烈焰般的赤红，眼角浮现出虎族特有的金色纹路。 "记住，幻羽只能维持三个时辰。"长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黑煞的寿宴守卫森严，你们必须在子时前离开。" 林南低头看着自己覆满虎纹的手臂，肌肉不自然地鼓胀着。幻术带来的灼热感顺着经脉游走，与体内蛰伏的妖尊令力量产生微妙共鸣。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从凤族禁地带出的半块玉简。 "走了。"白小小——现在应该说是"虎族使者红焰"——用肘部撞了撞他。她走路时故意迈着虎族特有的外八字步，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虎啸国的宫殿比林南想象中还要阴森。黑曜石砌成的城墙布满尖刺，每根刺尖都挑着风干的头颅。有人的，也有其他妖族的。守卫的虎妖士兵嗅到他们身上幻羽伪造的气息时，鼻孔夸张地翕动着。 "赤牙大人的使者"为首的守卫用爪子刮擦着青铜面具，"请柬。" 白小小从怀中甩出一片镶金骨简。林南注意到她指尖在颤抖，契约传来的情绪波动像暴风雨前的低压。他悄悄将一丝妖尊令的力量渡过去，白小小耳后的绒毛这才平复下来。 宴会厅弥漫着血腥与麝香混合的古怪气味。数十张石桌呈放射状排列，中央高台上铺着完整的雪熊皮。林南数了七种不同妖族的代表，最靠近高台的位置坐着个穿人类官服的老者——大秦王朝的使节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 "别盯着看。"白小小借着斟酒的动作挡住他的视线，"那是户部侍郎赵德明，秦无炎的走狗。" 侍从端上的"佳肴"让林南胃部抽搐。烤全羊的眼珠还在转动，蜜饯摆成的图案分明是缩小版的人族村落。当鼓声响起时，他差点捏碎手中的青铜樽。 "开始了。"白小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契约传来尖锐的警示，林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高台后方缓缓升起的铁笼里，关着个遍体鳞伤的白狐。即便被特制的锁妖链穿透肩胛，那对冰蓝色的眼睛依然明亮得刺目。 "父亲..."白小小的低语淹没在突然爆发的欢呼声中。黑煞踩着沉重的步伐登场，金黑相间的虎纹在火光下如同流动的熔岩。他脖颈上挂着的玉佩随着步伐晃动，林南瞬间认出那与凤族玉简缺口完全吻合的形状。 趁着众妖向黑煞献礼的混乱，白小小带着林南溜向侧殿。走廊墙壁上挂满战利品，其中一面青铜镜突然映出他们真实的模样。林南急忙催动妖尊令，银色妖纹在镜面蔓延，将影像重新扭曲成虎妖形态。 "宝库在祭坛下面。"白小小指着地板上的虎头浮雕，"需要黑煞的血才能开启。" 林南摸向怀中凤族长老给的翎羽匕首，却听见身后传来利爪刮擦石板的声音。两人僵在原地，冷汗顺着伪装的虎纹往下淌。 "使者大人迷路了"穿着暴露的猫妖侍女歪着头，竖瞳里闪着狡黠的光。 白小小突然暴起，狐族幻术透过幻羽增幅，化作虎族特有的烈焰冲击。猫妖软倒在地的瞬间，林南接住她下滑的身体，轻轻放在阴影里。 "我们没时间了。"白小小声音发紧，"寿宴进行到献俘环节时，黑煞一定会取出玉佩启动祭坛。" 宝库门前的机关比预想的复杂。林南用匕首划破手掌，混合着妖尊令力量的血液滴在虎眼宝石上。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露出后面堆满灵材的洞窟。最显眼的位置，悬浮着半块散发青光的玉佩。 白小小扑向玉佩的瞬间，林南突然感到幻羽传来灼痛。他转头看见宝库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这是个陷阱。几乎同时，契约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白小小手中的玉佩迸发出刺目强光。 光影中浮现出林天大阵的全息投影，核心处赫然是丹鼎门所在的玄黄山脉。更令人震惊的是影像边缘那个正在破解阵法的身影，虽然模糊不清，但玄机子那件墨绿道袍绝不会认错。 "精彩。"黑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林南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虎妖王慢条斯理地取下脖颈玉佩，与白小小手中的半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没想到狐族公主会亲自把最后一块钥匙送上门。" 幻羽的伪装如潮水般褪去。林南看到宴会厅里的妖族不知何时已包围了宝库入口，那个大秦使节正抚掌而笑。更远处，铁笼中的白狐疯狂撞击着栏杆，锁链哗啦作响。 "你以为通风报信的会是低等小妖"黑煞的爪子掐住林南下巴，强迫他看向赵德明，"告诉你的小朋友，谁才是真正的合作者。" 赵德明掀开官服，露出心口处虎爪形状的烙印："太子殿下向妖王问好。"他转向白小小，笑容里带着残忍的愉悦，"顺便，玄机子长老托我转告——妖尊令该物归原主了。" 林南体内的妖尊令突然剧烈震颤，银色妖纹不受控制地爬满全身。宝库里的灵材接二连三炸裂，悬浮的玉佩投影闪烁几下，突然调转方向指向了林南的眉心。 黑煞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不可能！除非你是......" 话未说完，整座宫殿突然剧烈摇晃。关押白狐的铁笼轰然炸裂，冰蓝火焰席卷而过。林南在混乱中抓住白小小的手，发现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块带着体温的玉佩碎片。 "凤族接应在东侧祭坛。"她将碎片塞进林南衣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记住，林天大阵的核心在......" 黑煞的咆哮盖过了后半句话。林南只来得及看到白小小化作原形扑向父亲的背影，就被爆炸的气浪掀出窗外。坠落时，他最后看见的是赵德明手中泛着黑光的除妖弩，以及瞄准白小小后心的冰冷箭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