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战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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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的利爪离林南的咽喉只有三寸时，妖尊令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林南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滚烫的妖力如决堤洪水般冲刷每一条经脉。 "这是——"黑煞的金瞳剧烈收缩，覆盖着黑纹的虎爪被银光灼得滋滋作响。 林南的视野染上血色，他看到自己手臂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完整妖纹，不再是碎片状的银色痕迹，而是流淌着古老符文的锁链图案。剧痛中他抓住黑煞的手腕，虎妖王竟被甩出三丈远，撞塌了寿宴的青铜酒鼎。 "快走！"白小小的声音穿透妖力轰鸣。她指尖捏碎的玉符在空中划出空间裂痕，凤族幻羽在她发间燃烧成灰烬，露出原本雪白的狐耳。 林南踉跄着冲向裂缝，背后传来黑煞的怒吼："拦住那个人类杂种！"十二名虎妖亲卫同时扑来，他们的爪刃在月光下连成死亡罗网。 银光在林南掌心凝聚成实体，他本能地挥臂横扫。妖力化作半月形光刃，所过之处石柱断裂，三名虎妖拦腰而断。这力量远超他想象，但每使用一次，就有更多妖纹爬上他的脖颈，像活物般向心脏蔓延。 "林南！"白小小在空间裂缝边缘伸手，她的九尾灵火在四周形成屏障，挡住飞射而来的淬毒骨箭。林南抓住她的瞬间，听到黑煞阴冷的笑声："你以为逃得掉" 虎妖王额间的王纹突然裂开，射出一道黑光。林南转身将白小小护在怀里，黑光穿透他左肩时，妖尊令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空间裂缝在他们身后闭合的刹那，林南看到黑煞捏碎了传讯玉简——上面分明是秦无炎的太子印鉴。 他们跌落在万妖域边缘的腐骨沼泽。林南的妖纹正在消退，剧痛却成倍反噬。他吐出一口带着银光的血，发现白小小正用九尾灵火灼烧他肩头的伤口。 "黑煞的噬魂毒..."白小小的耳朵不安地抖动，"我的灵力不够净化全部。" 沼泽深处传来窸窣声，十几双幽绿的眼睛在雾气中浮动。林南勉强举起妖力黯淡的手，却听见白小小倒吸冷气——她指尖的灵火突然变成诡异的黑色。 "追魂箭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开始飘忽，雪白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银灰。 林南这才发现她后心插着半截断箭，箭尾的虎头徽记正在渗血。记忆闪回寿宴混乱的瞬间——那道本该射向他的黑光被白小小用身体挡偏了方向。 "你疯了吗！"他撕下衣袖想包扎，却发现箭伤周围已经浮现虎纹状的诅咒。 白小小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混着黑色绒毛。她的指甲变得尖锐，瞳孔缩成细线："我...维持不住人形了..." 沼泽里的窥视者趁机逼近，林南看清那是些半腐烂的尸妖。他咬牙将所剩无几的妖力注入妖尊令，银光却只闪了闪就熄灭了。尸妖们发出饥渴的嘶吼，最近的已经能闻到腐肉上的蛆虫。 一道青光突然划破沼泽雾气。 最先扑来的尸妖在空中解体，后续的剑气将沼泽犁出十丈沟壑。林南抬头看见玄机子的青袍在月下翻飞，长老的拂尘缠住最后三只尸妖的脖颈，轻轻一抖就让他们身首异处。 "来得还算及时。"玄机子落地时袖中飞出十二根金针，精准刺入白小小周身大穴。黑箭上的诅咒纹路暂时停止蔓延，但白小小已经半狐化，尖耳和尾巴完全显露。 林南想说话，却被喉间翻涌的血堵住。玄机子按住他眉心，温和的灵力如清泉灌入："别催动妖尊令了，你的经脉已经像摔裂的瓷瓶。" "长老怎么找到..." "凤族长老用最后一点灵力给我传讯。"玄机子从怀中取出一块正在融化的冰晶，里面封着半片凤凰羽，"更麻烦的是这个。" 冰晶映出的影像让林南浑身发冷——玄黄山脉主峰出现巨大裂缝，山体内部浮现出与妖尊令同源的符文，而裂缝正对着的方向，赫然是虎啸国边境的某处山谷。 "林天大阵的阵眼正在转移。"玄机子声音凝重，"有人用妖尊令的力量在改写封印结构。" 白小小突然挣扎着抓住林南的手腕，她的指甲已经变成利爪："父亲...玉佩里的影像...黑煞在找的是..." 她的瞳孔骤然扩散，彻底化作白狐形态蜷缩在地。玄机子迅速将一张符箓贴在她额头："先回丹鼎门，她的魂魄被诅咒侵蚀太深。" 林南抱起白狐时，发现她右前爪紧紧攥着——展开后是半枚染血的玉佩碎片，上面刻着残缺的星图。 沼泽深处传来号角声，玄机子脸色骤变："除妖卫的猎妖号！秦无炎果然和黑煞联手了。"他祭出飞剑的刹那，林南看见远处树梢上掠过金属反光——那是除妖卫特制的破灵弩箭正在上弦。 飞剑升空时，林南最后看了一眼万妖域方向。乌云压境处电闪雷鸣，那轮廓隐约是只巨大的虎首虚影，正对着玄黄山脉张开獠牙。 玄机子的传音入密在他耳边响起："做好准备，回山后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关于你母亲的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飞剑冲破云层的瞬间，林南怀中的白狐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九条尾巴中的第三条正缓缓变成不祥的灰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