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众人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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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马家如何凑钱，沈家压根不关心。 但是呢，村民对马家的关注度很高，缴税的功夫，马家儿媳连夜跑回娘家的消息，传遍全村。 很快，又有人看到马老三一家推着板车去镇上卖粮。 “啧啧啧……”有村民幸灾乐祸，“就马家那点粮食，全部卖了也凑不齐二两吧” 要知道，他们家就三两间破茅屋，连老鼠都懒得去。 “粮食不够，还有鸡和猪，他们家今年可是养了两头猪呢。” “可别埋汰了，那猪瘦的跟鬼似的。” “还不上就跟李赖一样吃牢饭呗，说不定马三婆走了，马老三还能再娶一个呢……” 村道上，议论声不断。 忙着搬运的沈继业听到了，丝毫不影响，依旧面色如常的干活。 昨晚的事情，周山只知大概，并不知道具体细节，如今听到这些妇人讨论，不禁暗自琢磨起来。 “山哥，我们后天还要去下湾村，这事你要帮忙吗” 同僚知道周山和沈家有些关系，特意问了一句，“若要帮忙，我们兄弟几个可以出面，给沈家镇一镇场子。” “先看看情况吧。”周山看了沈继业一眼，见他没什么影响，又说，“也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沈七刀曾在战场救过他父亲一命，这份大恩，一直未有机会报答。 两家又隔的远，只有过年送礼才知道有此人。 但周山对沈家并不陌生。 因为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一直是他心中所求，而沈七刀，凭借军功，从一个无名小卒爬上百夫长之位。 对于这样的人，周山是打心里佩服的。 他也清楚，马家之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只能先看看情况。 周山所想，沈七刀不得而知。 此刻，他正挑着两只大肥鸭，一大串巴掌大的鲤鱼，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 沈淮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叔叔，准备烧火做饭啦，我们晚上吃白切鸭，红烧鲤鱼。” 衙门一众小哥看见了，一阵欢呼，笑得见牙不见眼。 “山哥，你们周家这位世叔可以啊。” 同僚一脸开心，“原本以为要苦哈哈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吃到大餐。” 无论是什么原因，周山此刻觉得很有面子。 但有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沈叔，我们是过来办差的，怎好意思让你们破费呢” 众小哥跟在后面附和。 大家嘴上不好意思，眼睛却一直盯着大肥鸭和鲤鱼看。 “哪里哪里，这不过是我们万秀村的一点心意。” 沈七刀没把功劳揽在身上，“村长说，你们下来也是为了帮我们，只要大家把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强。” 村长连忙接话，“对对对，村里准备这些，也是为了感谢你们。”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一番客套之后，大肥鸭和鲤鱼，很快被送进村长家。 林氏婆媳、沈月姐妹也过来帮忙。 杀鸡宰鱼的时候，村长大媳妇柳娘好心提醒，“林婶，听说马叔公对族里下了死令，不准族人帮马老三一家，赔偿的事，恐怕会有波折。” “还不了钱，就送马三婆去吃牢饭，没什么好商量的。” 林氏语气有些冷，“马叔公不让族人帮忙，就是想借我们的手，给马老三一个教训。” 柳娘语气担心，“就怕马老三还不起钱，又不肯让马三婆走，这才头疼。” “不会头疼的。” 沈淮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林氏和柳娘的对话，“婶婶，我刚才听他们说，马家要划两亩水田出来抵债呢。 婶婶，水田很值钱吗，两亩就能抵十两银子。” 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沈淮并不是很清楚。 他去衙门小哥面前刷存在感，不过是想从他们的行事态度，来判断上位者的态度和管理水平。 今天这帮衙门小哥，做事积极，态度认真，无人偷懒。 由此可以看出，衙门风气不错，知县治下有方。 当然，这样的判断比较片面。 但他相信，大方向错不了。 “上等水田一亩七八两呢，肯定值钱啦。”林娘笑容友善，“不过，你小子是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沈淮眨眨眼，“外面啊，很多人都在说，我爹都听到了。” 大家都知道的事，林娘觉得，“林婶，这事八成是真的。” 林氏动手利索的拔着鸭毛，“是不是真的，后天就知道了。” “不愧是林婶，定力就是好，若换成我，怕是觉都睡不着。”柳娘洗了手，拿了块糖给沈淮，“这里腥味重，去前院玩吧。” “谢谢婶婶。” 沈淮刚到前院，就看到沈月同好几个小伙伴在玩老鹰捉小鸡。 沈月是母鸡，村长孙女沈花是老鹰。 沈花追，沈月拦，后面的小伙伴跑的欢。 画面很是热闹。 沈杏见沈淮来了，直接拉他进队伍，作为‘小鸡崽’的沈淮，被迫跟着众人跑。 还别说，还挺好玩的。 很快，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下来。 衙门小哥开始收工。 灶房也传来阵阵肉香。 玩得起劲的小伙伴们，渐渐停了下来，有的闻风吞咽口水，有的偷偷摸摸溜进灶房，想看看到底做了什么菜。 结果菜没看到，就被安排去摆桌子摆碗筷。 饭菜比沈淮想象的，要丰盛得多。 光鸭肉就做了白切鸭和酸笋鸭，鲤鱼更是做了红烧鱼、清蒸鱼和鲤鱼豆腐汤，鸭杂炒咸菜、猪肉炒鲜笋，还有青菜。 堂屋里摆了两个大圆桌，上面各放两壶酒。 村长忙着招呼大家入座。 饭桌上，除了衙门小哥、沈家父子，村长父子三人，还有沈四爷和两个能吹牛的村民。 这两个很会活跃气氛，刚开席没多久，场子就热起来。 两家女眷和小孩在灶房挤一桌。 沈淮等几个小的，没位置，只能端着碗站着吃。 到了后半场，堂屋一片热闹，猜拳艺术也进入高潮时段。 那场面，跟广西码皇（某音有视频）有得一拼。 看得沈淮和几个小伙伴，惊叹连连。 大家闹归闹，酒却是没喝多少。 亥时刚过，相继散场。 周山四人依旧客宿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