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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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虚扶了一把：“蒋嬷嬷，起来吧，我还年轻，如今看重你，你也要担得起来。你若是难当此任，我虽不会责罚于你，你也只能回去继续守门子了。” 蒋婆子连连谢恩道是。 “既如此，你先跟着白嬷嬷学规矩吧。白嬷嬷认为你可回来，你再回来伺候吧。” 她要和白嬷嬷学的，不仅是规矩，还有手段。 蒋婆子马上朝白嬷嬷跪下，行了一个简单拜师礼。 白嬷嬷上前教导：“即得姑娘看重，你今后当谨言慎行。管事嬷嬷比不得大丫鬟，可是要跟着姑娘一辈子的。万事以姑娘为先，你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越过姑娘去，你懂吗” 蒋婆子连连称是。 白嬷嬷：“起来吧，三姑娘将你交给我，我自是不会藏私，我教你一场，也想你受用终身。” 蒋婆子磕了头：“老奴谢过夫人，谢过三姑娘，谢过白嬷嬷。”起身站定。 白嬷嬷这才打趣道：“夫人，三姑娘这是把主意都打到奴婢头上了。” “白嬷嬷，”南风娇嗔：“你可得帮我好好调教蒋嬷嬷，往后我用的称心舒适，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啧啧啧，姑娘这小嘴，夫人，奴婢这怎能拒绝”白嬷嬷摊摊手。 秦氏大笑：“白芍，刚才我武断了，这小妮子，恩威并施很是老道呢。” 白嬷嬷也欣慰而言：“三姑娘是真真儿长大了。” 秦氏欣喜南风的转变，便手把手教她管家之事。 时间很快进到七月初，期间因南风少了两个大丫鬟，秦氏做主把另一个伺候南风的大丫鬟也打发了，只留下冬意。 蒋嬷嬷从白嬷嬷处回来，带回秦氏给她添置的三个新人，和蒋嬷嬷一样，都是白嬷嬷调教过的。 蒋嬷嬷和三个大丫鬟进屋，齐齐跪在南风面前。 冬意依旧在南风身侧站着，南风环视一圈，规矩不错。 南风声音清脆，扬声道：“从今往后，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你们的衷心，你们的体面也是我的体面，若是发现心怀不轨，别有二心的，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们虽是夫人身边调教过的，但是到了我这里，你们就要认清我才是你们唯一的主子。” 四人齐声：“老奴（奴婢）绝无二心！” “好，都起来吧，” 南风拉着冬意，又道：“这是冬意，现今伺候我最久的，也是我最看重的，我希望你们相互提携，但也不要打了冬意的脸面。” 冬意眼里湿漉漉的看着南风，她是哪里得了姑娘欢心，竟这样为她设想。心里暗下决心，更要好好伺候姑娘。 冬意掏出帕子抹了泪，对着四人道：“蒋嬷嬷是咱们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谁都不能越过她去。至于三姑娘，我们一起精心伺候着，谁的前程都不会差。” 南风为着冬意着想，冬意又何尝不是 这些小事南风由着冬意，等几人熟络一会儿就开始给大丫鬟赐名。 南风还是以春夏秋冬来命名，冬意不提，分别叫：春安，夏绻，秋娣。（合起来的谐音，就是安全第一） 此番安顿好后，南风吩咐：“蒋嬷嬷，你去请常大夫到我书房。”流光阁左侧是南风书房。 蒋嬷嬷领命而去。 南风令春安去小厨房拿点心，夏绻准备茶水，片刻，蒋嬷嬷领着常大夫进到书房。 南风打量了常康一眼，他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身量挺拔。如松柏之姿，傲立一侧。肤色略白，脸上留了些许胡须，并不难看，瞧着颇有文人风范。 若不是身上隐隐飘来药香，还道是个读书人。 见南风打量自己，也不着恼。 常康含笑拱手：“不知三姑娘唤在下前来，可是身体有恙” “并不是，”南风微微欠身，作请的姿势：“先生请坐，请用茶点。” 待常康坐定，南风郑重行礼道：“南风谢谢先生救命之恩。” 常康忙起身，避开：“三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夫人给足在下酬金，并无相欠。” 南风颌首：“先生，请坐。” 二人相对而坐，南风措词道：“先生气度不凡，医术超群，在伯府中做府医真是屈才了。” 常康不甚在意的说：“姑娘应该听夫人提过，我与夫人的十年之约，在下并不觉得屈才，反而感恩夫人。” 南风喝口茶：“今日请来先生，是想请教先生。” “哦请三姑娘直说。” “之前我用了不洁之物导致高热，是每个人都会如此吗” 常康捋了捋胡子，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不会被感染，就算被感染，像三姑娘一般，也可恢复。” “那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被感染的可恢恢复”南风急问。 常康思虑一瞬：“这说不准，具体要看病者情况，在下不敢妄下定论。” 南风思量片刻，问：“先生高洁，十年期满先生离府开馆，造福病患，可会赠医施药” 常康笑笑：“在下一俗人，只是一味赠医施药恐难以为继。如遇病患实在艰难的，也可酌情处置。” 南风一听，心凉半截。像常大夫这样的人，怎会助她行龌龊之事。一时，犯起难来。 常康看着南风神色，似懊恼，似羞愧。不禁腹诽：三姑娘到底年纪小，心思全都摆在脸上了。 常康笑笑摇摇头，主动开口：“三姑娘，有事请明言，即便常某帮不了姑娘，也定不会让他人知晓今日我们说话的内容。” 南风定定的看着他，忽而释然一笑：“先生果然大智，是南风的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屏退下人，独留下蒋嬷嬷和冬意。 “先生，那我就直说了，听闻医毒不分家，我想请问先生可有什么药，让人吃了像是得了肺痨，且无法医治好的。” 常康心下了然，不惊不惧的道：“是有此药，不过此药药性霸道，一旦服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吃下后，多久身亡” “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