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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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堂内，伯府三兄弟都不在，全是女眷。 众人给老夫人行礼问安后，坐下寒暄。 南风问道；“祖母，三叔今日也不在府中吗” 伯爷和二爷有公务在身，所以没来请安。三叔孝顺，如在府中定会来请安。 老夫人眉眼弯弯：“你三叔求学问去了，可不能耽误他。”这语气骄傲的仿佛乔思言中了状元。 南风才不信三叔是去求学去了，面上却是：“三叔辛苦。” “可不是嘛。”老夫人打开话匣子般。 “你三叔最是上进懂事，从小就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当年堪称神童。若不是老伯爷去得早，你三叔伤心之余，又花了不少时间来安抚我，你三叔定是早就榜上有名了。” 南风抽抽嘴角，老夫人说的是三叔估计全伯府就老夫人这般想了。 心中想的是一套，嘴上又是一套。 南风也眉开眼笑，附和道：“祖母说得是，来年春闱，三叔必定金榜题名。” 心中却默念：三叔，别怪我给您挖坑呀，我有求祖母，是要哄她老人家高兴的。 老夫人听得此话，更是高兴得见牙不见眼了。 见老夫人心情畅快，南风趁热打铁请求道：“祖母，此次病愈，孙女明日想去护国寺上香，感谢菩萨保佑。 “孙女已命人相告慧元方丈，将在寺中斋戒两日，慧元方丈已安排好禅房，请祖母允许。” 老夫人听闻，收了些许笑意：“南风，想去上香斋戒不是不可，怎可不问过家中长辈，自作主张就求到方丈面前”女子出门都要禀告长辈。 秦氏起身，淡淡开口：“母亲，是儿媳不是。南风前两日求过我，我也应予此事，慧元方丈那边还是我吩咐人前去相告的。府中琐事繁杂，竟忘了禀告母亲，儿媳该罚。” 嘴上说着该罚，却没有该罚的姿态。 虽觉着秦氏、南风自作主张，有些不快。不过方才南风把老夫人哄得高兴，就没有多的计较。 嘱咐道：“罢了罢了，老大媳妇你且安排妥当，丫鬟婆子，小厮护卫一个都不能少。不要失了伯府体面，也莫叫人冲撞了南风。” “是，儿媳遵命。”秦氏福礼。 老夫人：出府是我的命令 出了明华堂，南风扶着秦氏，撒娇讨好：“谢谢娘，娘最好了。” 秦氏嗔道：“你个丫头，又搞什么鬼现在可以自作主张了我合该依着你祖母，一直不许你出府。” “娘，回到您院中，我一五一十相告，娘可别恼我。”南风晃着秦氏胳膊。 秦氏尚未答话，沈氏领着女儿乔南绮过来。 几人相互见礼，沈氏懦懦开口：“大嫂，明日南风出门上香，不知可否叫南风带上绮姐儿同去，姐妹之间也有个照应。” 南风打量沈氏，沈氏应和秦氏年岁相当，沈氏本就容貌不出众，脸上还憔悴不堪，已显老态。反观秦氏，肤白紧致，竟无一丝细纹，真是不减风华。 秦氏看向乔南绮，见她目露渴望，不忍直接拒绝。 “二弟妹，南风大了，有主见得很，我也不能代她做主。”说完，还瞥了南风一眼。 沈氏知道，这回南风病愈，就跟着秦氏管家理事，听说南风以前喜好的风雅之物一概不碰，只是对于南风的改变甚大。沈氏不想女儿步她后尘。 秦氏当年的劝告她不是不懂，她是怕。她一边感激秦氏，一边又无颜面对她，慢慢的，就相去甚远了。 儿子乔南淮她是操心不上了，儿子启蒙后就被二爷带去前院独居，美其名曰是不想儿子长于妇人之手，毁其前程。 沈氏自苦，其实有没有理由，她也反抗不得。可怜儿子五岁就去到前院，还好有孝道加持，每日请安时，还能见上一次两次。 乔南绮和南风同岁，虚长月份。眼看都要到婚嫁的年纪，沈氏如何不急她不求绮姐儿学到秦氏十之八九，就学到秦氏的一两分，她也不必愁了。 沈氏是有自己的私心，想绮姐儿和南风交好。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就怕秦氏对自己失望透顶，所以问起话来毫无底气。 南风看着这个二姐姐，一双凤眼盼顾生辉，眉宇间又带书卷气的清韵。乔家三兄弟皆是好模样，乔南绮是有着二爷的相貌，还有沈氏的诗书气度。 南风眼珠一转，走到乔南绮身边，挽住她胳膊，笑盈盈的说：“二婶，二姐姐，不如我们去碧落苑一同晚膳吧。” 乔南绮甚少和家中兄弟姐妹亲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秦氏还在诧异，沈氏压住喜意忙道：“那我和绮姐儿就叨扰大嫂和南风了。” 一行人到碧落苑偏厅坐定，丫鬟就陆续奉上晚膳。大户人家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更何况是伯府世家。 用过晚膳，移步到待客小厅，这才叙话。 南风最先开口，简单直接：“二婶，为何想让二姐姐和我同去护国寺” 若二姐姐想去，禀告祖母，若同意，带齐人手也可出门。 沈氏也不藏着掖着：“南风的改变，着实让二婶心之向往，你二姐姐一直跟着我，我怕耽误了她。” 对着秦氏羞愧道：“大嫂，我知道我不该再求你，你助我良多，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想厚着脸皮，想求你和南风多提点绮姐儿，将来出了门子，不至于被婆家欺负。” 这是秦氏喜欢沈氏的一点，她的心思都光明磊落，摆在明面给人看，不会偷偷算计。也正因如此，才被柳氏欺负。 秦氏虽恨铁不成钢，也温柔娓娓道：“二弟妹，所谓打铁需得自身硬。我一个做伯母的贸然插手你二房女儿之事，这不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吗你想想二爷将如何看待你我” 沈氏心中一紧，手中帕子也捏得变了形。 “我不是不想帮绮姐儿，我也心疼绮姐儿。府中行事，要紧的是过明路。我知你心中所想，等绮姐儿和南风交好后，一来二往，更是可以同南风一起到我身边学习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