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动作是设计好的，位置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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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宾入座后，男宾那边也来得差不多了。
“皇上驾到。”郭茂一甩拂尘，为主子引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了一地，唯有皇后屈身迎接。
褚肆向前虚扶：“皇后免礼。”
待两人入座后，褚肆才喊道：“众卿平身。”
众人：“谢吾皇。”
郭茂：“开宴！”
宫廷夜宴，满堂辉煌，一众古人皆华服参宴，戴着无形的面具觥筹交错。
菜品也极为丰富：四到奉，四热荤，四冷荤，另有四小碗，二甜点...
在现代生活了十八年的夏梓沅，第一次参加如此古风古色的皇家筵席，心里忍不住生出与这个时代的割裂感来。
今天，是元宵节啊，她以前是怎么过的呢。
是爸爸专门从国外带了一堆礼物飞回来团聚，他说：“窈窈，全都是你们母女喜欢的。”
是每日执笔画图的妈妈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她说：“你们几个今天沾了窈窈的光。”
是哥哥们在郊外的院子里燃放烟花，给她在绽满火花的夜空下举着仙女棒拍照。
他们说：“窈窈真好看。”
“窈窈，看这里。”
“窈窈，笑一下。”......
夏梓沅忍不住唇角上扬，微声道：“好”
安坐在身侧的褚肆隐约听到了她说的话，嘴角邪笑，抬手牵住了夏梓沅贴放在腹部的手。
“看来，皇后也对今日的菜品赞不绝口啊。就是不知，与你们夏国相比如何”
夏梓沅想要将手抽出，却被握的更紧了，无奈道：
“陛下说笑了，现如今，哪还有什么夏国，唯有归属于王土的夏城。”
“哦瞧朕这记性，夏国被朕亲自灭的，怎么就忘了呢。”
褚肆面上一副懊恼，仿若不小心提到了她的伤心事，随即又故作深情。
“皇后离开故土也有段时日了，为聊表皇后的思乡之情，朕特意着人去夏城带来一道美食。”
得到褚肆示意，郭茂派人端了一盅汤上来。
与此同时，台下的众公卿及家眷桌面上也各自呈上一盅汤。
“多谢陛下赏赐。”就是这赏赐好与不好，众人百感交集。
“要谢便谢皇后吧，托皇后之福，夏城进献了这般美味，众爱卿才能享用。”
也不知道这汤里有没有放什么脏东西，众人一时对夏梓沅嫌恶起来，却也不得不谢礼。
“多谢娘娘。”
一下子收到这么多不喜，夏梓沅直想翻白眼。狗皇帝，就这么想给她招仇恨吗！
[肥波，能检测到这汤里有没有毒之类的吗]
“唔，不能...”宿主太高看他了，他就只是一个实习生啊。
[gun]她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有什么用。
“好咧，我这就爬。”骨碌骨碌骨碌....
见夏梓沅迟迟不尝，褚肆催促起来：“皇后怎么不喝，是要朕亲自喂吗”
他长手端起一碗，作势真的要喂她，直惹得下方一众女子芳心四碎。
被这么多嫉妒、痛恨、排斥的眼神盯着，谅褚肆不会真在大庭广众之下毒杀她，她才无奈端过来。
“臣妾自己来。”
“咕咚咕咚咕咚”一小碗鲜汤入肚，再加上方才吃的多，她有点顶了。
“嗝”
“陛下，嗝”
“臣妾，嗝”
见惯了夏梓沅总是端庄肃重的模样，今日她打嗝的这一段小插曲令她的形象在他心里模糊起来。
装点着惊慌和尴尬，女人憋得小脸泛红，褚肆不由得哑然失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仿佛枯井底涌出的清泉，纯净而喜悦，是郭茂多年不曾再见过的。
这笑声气得夏梓沅忘记了风度，握手成拳，一拳捶在了褚肆大腿处，靠近腿心的部分。
夏梓沅：“......”虽然，动作是她设计好的，但位置真不是！
褚肆：“......”你在干什么！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淡粉色。
这一下，尴尬的是两个人，夏梓沅也不打嗝了，褚肆也不笑了。
两人自觉地分开，坐得稍远些，谁也不看谁。
台上二人的互动，自然落在了台下众人的眼里。
楼妃妃/陶霜月：贱人，狐媚子，离肆哥哥/陛下远点！
唐杳：这一趟不虚此行，磕到了！
大臣们：那，我们这汤，是喝，还是不喝
一时的失态令褚肆眼底流露出稍许不满，强势压下心房那一缕涟漪，转而对向台下人。
“众爱卿怎么还不喝，是看不上朕的赏赐吗”
帝王声音一沉，极具压迫力，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舀起盅里的羹汤。
时不时地还称赞几声：“甚是美味。”
“是啊是啊。”
“很是鲜呐。”
“是啊是啊。”
“谁啊，只会说是啊是啊。”
“就是就是。”
男客这边，唯二没喝的两人，一是丞相祁九归，二是楼妃妃的父亲楼旭白。
年近不惑的楼旭白，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也是褚肆的亲舅舅。
因为手中掌管着大褚四成的兵力，又站队褚祁卫，对褚肆这个皇帝向来不够推崇。
桌上端来这盅汤后，他就示意女儿不要喝，眼睛都快眨出火花了。
可他那宝贝女儿只知道盯着台上的人看，没往他这看一眼。
褚肆下令喝汤后，她还争着第一个去喝，是亲生的吗，简直没眼看。
宴会进行到中程，楼妃妃早就按耐不住了，首当其冲地要上台表演歌舞。
被恩准后，兴高采烈地就下去准备了。
片刻，“叮叮叮叮”如玉石掉在光滑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脆鸣声传来。
两列身穿淡蓝色宫衣的蒙面少女踩着云步，摇晃着腕上的串铃，舞姿缥缈，仙气出尘。
她们时而旋转，时而聚集，最后围成一个美人圈。
楼妃妃自圈内摇曳露面，飞仙发髻上插了许多红宝簪，另有金海棠珠花步摇垂于两侧。
银羽衣挥挥舞动，愣是将座下众女眷比了下去。
虽说她为人霸道了些，但不得不说，美得令人心动。
夏梓沅瞥了一眼褚肆的神色，他眼底仍是深不可测，嘴角还在保持着向右翘的邪笑。
也不知道久而久之，他的嘴会不会歪掉。
画面感人，她不敢想...
一舞毕，众堂采，楼妃妃气喘吁吁地望向高堂上的帝王，眼里亮晶晶的，求表扬。
哼，她楼妃妃出马，肆哥哥还不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到时候封为贵妃，要个什么封号好呢
算了，到时让爹爹帮忙参谋吧。
可等了一刻钟，褚肆只一句“楼小姐舞姿甚妙”就给打发了！
这可是她苦练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练好的，她还想再争取一下：“可...”
不给她多说的时间，楼国公就起身站了出来：“陛下谬赞了，小女技巧拙劣，微臣日后会多加教导。”
褚肆随手一挥，他们便示意下去了。
楼妃妃想不通，明明她的舞姿可是大受赞扬的，怎么皇上和爹爹都跟瞎了眼一样。
哼，她决定了，接下来三天，她再也不要跟他们说话了。
落座回原位的楼旭白本想用眼神安慰一下女儿，结果这小东西直接撇嘴扭头不看他。
气得他随手端起就近的杯盏，喝了起来。
嗯怎么不是酒
他又看了一眼杯子，眼睛瞬间瞪大！他把碗里的鲜汤喝了！
而在楼旭白懊恼之际，又有几位大臣的女儿/孙女上前表演才艺。
或吹拉弹唱，或绘画作诗，再也没人敢上去跳舞。
风头都被楼妃妃抢去了，再说，谁敢触她的霉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