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莫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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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辉煌的宫殿中。 穹顶散发柔和的白光，宫殿中间是一把高高的座椅。 那座椅十分大，气势伟岸，不像是人坐的。 座椅上雕刻着古怪的图腾，看起来很神秘。 一群全身裹着袍子的人跪在地上，低声念诵着什么。 袍子整体是黑色的。 只有为首之人的袍子上有一些像是闪耀星空的曲线缠绕。 这丝如同闪耀星空的曲线仿佛将整个星系绣在袍子上。 整个袍子尊贵无比。 众人的动作很轻柔，似乎怕惊醒什么。 “伟大的丰饶之神，感谢您的赐予，我们会遵照您的指示，将您的奴仆送到您的手上。” 有鲜血从这些人的袍子中流出来，全部涌向那把椅子。 椅子表面泛起微红，随即又恢复正常。 没有人发出声音。 如果揭开袍子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会发现这些人每个都带着笑容。 这实在是一个很诡异的场景。 血一直静静流淌着。 有一个人的袍子骤然收缩，扑倒在地上。 这人的血液已经流干，身躯也化为齑粉。 血液依然在流着。 直到第三个袍子扑倒在地上时，血液才不再流动。 众人沉默地走出宫殿，外面是沉默的走廊。 大家默契地走进走廊尽头的小房间。 待再次出来时，大家都露出了苍白的脸、手与脚。 “幸运的莫德、莫匀、莫辰，他们回归了神的怀抱，让我们为他们祝福。” 众人头碰头，进行简单的祝福仪式。 仪式过后，这里的氛围松快了些。 “大长老，神交代的事……” 莫加大长老摸摸了手中的《莫典》。 “不急，大家先轻松轻松吧。” 众人相视一笑，走出这个沉静的房间，进入外面喧闹的大厅。 一个布置古朴的房间内。 莫加大长老端着一杯嫣红的液体，凝望着外面的星空。 星空黯淡，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但星空更远处就是那片星空古矿。 被莫家占据上万年之久的古矿。 他的眼神灼灼，似乎在思考什么有趣的事。 一个十一二岁的金色卷发少男轻声来到房间。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颇像是古典画卷中走出来的美少男。 他的手中端着一杯红色液体，恭敬地走到莫加身旁。 美少男努力想要表现出镇定，依然隐藏不住内心的惶恐。 莫加大长老转过身来，和美少男近似的脸庞上露出慈爱之色。 他摸摸美少男的头，“其儿，一百年了，你还像个少年。姐姐说得真对，你总是长不大。” 这话让美少年莫其儿更加颤抖。 莫加大长老接过杯子，缓慢品尝，回味着红色液体的味道。 “这次的味道有些腥，看来他长大了，味道就不好喝了。” 莫其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其儿，走，我们去看看他。” 莫其儿颤抖得跟在莫加大长老身后，进入隔壁房间。 这是一个和旁边那个整洁房间完全不同的世界，到处都是刑具。 在房间正中间，一个赤裸少年呈大字型束缚在空中。 一根导管从他身上连接到另外一个容器中。 滴答—— 滴答—— 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容器中。 莫加大长老喝的红色液体显然来自这里。 “结束吧。” 莫加大长老淡淡地说出这句，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眼睛微眯。 这是他的小乐趣之一。 莫其儿双手颤抖得厉害。 尽管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依然不习惯。 但他不得不做。 他无法反抗莫加大长老。 啊—— 凄惨的叫声不断回响。 莫加可以轻松杀死那个少年。 但他喜欢惨烈地死去。 更喜欢行刑之人和被宰之人都痛苦。 当声音消失时，莫其儿身上已经一片脏污。 “过来。” 莫其儿颤颤巍巍走到莫加跟前。 “好孩子。” 莫加喂了他一颗糖。 抚摸着他的嘴唇。 “莫其儿，要知道，你如果早出生几年，会是我的孩子。” 莫其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呵呵。好了，现在为我读《莫典》吧” 莫其儿有些窘迫，想要清除身上的脏污。 “就这样。我喜欢你这样。” 《莫典》从另一个房间飞进这里，悬浮在空中，翻开第一页。 机械音响彻房间。 并不是莫其儿发声，是他的脑波控制的机械设备发出的声音。 莫其儿是一个哑巴。 “后世之人，须谨记八字：敬神，用神，不可信神。” 尽管莫其儿已经读过很多次了，再读《莫典》上的这句话，依然有些恍惚。 《莫典》是历代丰饶教教主才能阅读的典籍。 虽说教主的轮流更替导致《莫典》并不是什么隐藏秘密，但被他这种身份的人读到还是让人难以平静。 《莫典》中记载着莫家的发家史。 主要是和这片星空古矿有关的发家史。 从莫家祖先发现这个星空古矿，并与那个古神订立契约开始，莫家的命运就发生了变化。 古神为莫家提供源源不断的矿石，莫家则要定期为古神献祭。 有时候是莫家的人，有时候是那些关押的人。 看起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但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个交易似乎变得越发不可控。 比如矿洞中的矿兽越来越多。 比如每一任古矿的莫家管理者，也就是丰饶教的教主执教时间越来越短。 每个教主到了百年都会变得疯癫，似乎得了另外一种形式的“迷惘”。 这片星空古矿充满了诅咒。 对一切生灵的诅咒。 唯有莫加大长老例外。 他已经执掌丰饶教数百年，依然没有疯癫的迹象。 许多族人，包括莫家族长都劝说他离开这里到外界去。 以他的天资，成为宇君不是问题。 他在这个星空古矿待了数百年，来之前是什么样的修为，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那样的修为。 星空古矿天然压制武者的修为。 那些奴隶们戴的压制修为的枷锁，比起这星空古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尽管家族最后一个宇君陨落，莫家在外界势力衰退，莫加依然没有到外面去的意思。 他曾经对莫其儿说：“见过了真正的大道，又怎么瞧得上那些小道呢” 那么，他所说的“大道”是什么呢 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其儿，你相信神存在吗” 莫其儿有些迷惘。 按他日常接触到的信息，神肯定是存在的。 要不然跟莫家祖先签订契约的是谁 又有谁能为莫家提供源源不断的矿石 莫其儿没有回答。 因为他是哑巴。 莫加也不指望他回答，继续自顾自道：“神存不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能为我所用。” 他的目光透过舷窗看向远方的星空。 “你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莫加的声音始终很平静。 莫其儿也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包。” “莫其儿，走，我们去找找神想要找的奴仆，我猜这次应该是个‘重生者’，呵呵。” 莫其儿有些颤抖，一想到要进入那个房间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哦，你想要进入那里” 莫其儿赶忙摇摇头。 “呵呵，无聊的时候，那里会是一个有趣的消遣地。但若办正事时进入那里，也太无聊了。” 莫其儿松了口气。 在这个房间一墙之隔有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每个眼睛中都播放着一个矿洞中的场景。 这些眼睛注视着矿洞中的一切，似乎也注视着每个看到眼睛的人。 古沅一定想不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些眼睛注视着。 幸运的是，莫加对那个布满眼睛的房间不感兴趣。 但这种幸运又能持续多久呢 莫加的脚步突然停了。 莫其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个类似玻璃箱一样的透明箱子，里面有一个红头发的少女。 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但若要靠近少女，就会有一把斧头冲出来冲人乱砍。 这个名为“古怪的斧头少女”的收藏品，在整个“古怪收容所”里也算是怪异的了。 “将她关到监牢吧。” 莫加留下这句话继续往前走。 莫其儿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不知道这位老奸巨猾的叔叔在打什么主意。 监牢并不在这艘巨舰上。 在古矿某处。 监牢中关押的都是莫家的敌人。 这个少女为什么要关押到那里 莫其儿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这位少女离奇的出现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