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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几乎要将他洞穿的集体注视。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 嘴里叼着的炮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脏骤停的画面。 ——他奶奶贾张氏!那个平时在院里横着走的奶奶,此刻被冰冷的手铐锁着双手。 像一滩烂泥般被两个蜀黍死死按在冰冷的墙角! 她头发散乱,涕泪糊满了那张肿胀的脸,眼神涣散,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棒梗的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蜀黍”、“手铐”、“被抓”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 足以让他联想到自己干的事! 口袋里的东西仿佛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隔着布料烫着他的大腿! 那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在他自己听来如同雷鸣! 就在棒梗大脑一片空白,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双腿如同灌了铅般动弹不得时—— “孟队长!他就是棒梗!就是他偷的!” 许大茂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鬣狗。 猛地跳出来,声音尖利地指向棒梗,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报复的快感!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孟队长眼神一厉,没有任何犹豫,手一挥:“抓住他!” 他身旁那位一直蓄势待发的年轻蜀黍,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动作迅猛如豹,铁钳般的大手瞬间就牢牢扣住了棒梗瘦弱的肩膀! “啊——!”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巨大的恐惧让他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像条离水的鱼。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偷!我没偷东西!”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 挣扎中,他的目光慌乱地扫过全场,先是看向被按在墙角的贾张氏:“奶奶!奶奶救我啊!!” 可贾张氏自身难保,只是徒劳地扭动身体,发出更响亮的嚎啕。 棒梗立刻将全部希望投向母亲:“妈——!妈!救我!妈救我啊——!!!” 这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带着孩童最深切的恐惧和依赖。 “棒梗!我的儿啊!” 秦淮茹如同被尖刀刺中,所有的理智和权衡在儿子凄厉的呼救声中彻底崩溃! 她猛地挣脱开旁边人的搀扶,像一头护崽的母兽,不顾一切地扑向孟队长。 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孟队长的制服里,疯狂地摇晃着:“孟队长!孟队长!您行行好! 他还是个孩子!他是个好孩子啊!他怎么可能去偷东西! 他不可能跑许大茂家里去偷东西的!您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求求您放了他吧!……” 她哭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试图用母亲的眼泪和哀求,软化眼前这位铁面判官。 然而,回应她哭诉的,却是另一名蜀黍冷静而有力的动作。 就在秦淮茹哭喊的同时,那位抓住棒梗的蜀黍,一只手牢牢控制住还在徒劳挣扎的棒梗。 另一只手已经利落地探进了棒梗鼓鼓囊囊的口袋! “哗啦!” 两根沉甸甸、金灿灿的小黄鱼,在众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被蜀黍当众掏了出来! 阳光照射在金条上,反射出冰冷而刺目的光芒,瞬间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铁证如山!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秦淮茹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她死死盯着那两根金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绝望的死灰。 她抓着孟队长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孟队长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如霜,他弯腰从蜀黍手中接过那两根小黄鱼,掂了掂分量。 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失魂落魄的秦淮茹: “秦淮茹!赃物就在你儿子身上搜出来了!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秦淮茹嘴唇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打击让她彻底失语,身体摇摇欲坠,全靠旁边邻居下意识地扶着才没瘫倒。 棒梗看着那两根金条被搜出来,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完了! 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那“八百个心眼子”瞬间超负荷运转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却用一种极其委屈、极其愤怒、仿佛被欺骗了的眼神。 死死盯住墙角的贾张氏,尖声大叫起来: “奶奶!你骗我!你个大骗子!!!” 这声音充满了被“背叛”的控诉。 “你不是说许大茂马上就要成我小姨丈了吗!你不是说去小姨丈家拿点东西不算偷,不犯事儿吗! 你骗我!呜呜呜……蜀黍同志!真的不怪我啊!都是我奶奶! 是她教我的!是她让我去拿的!她说没事的!她骗我!呜呜呜……” 棒梗哭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将所有的罪责毫不犹豫地、精准地甩给了那个一直“保护”他、也最爱护他的替罪羊。 ——他的亲奶奶贾张氏! 贾张氏原本还在为自己和孙子的处境绝望哀嚎,听到棒梗这番话,先是愣了一下。 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但仅仅是一瞬间,那浑浊就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护犊”本能所取代! 棒梗可是贾家的独苗!是她的命根子!只要孙子能脱罪,让她顶什么罪都行! “对对对!孟队长!孟队长!” 贾张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不管逻辑了,拼命扭动被铐住的身体,朝着孟队长嘶喊,“是我!都是我老婆子糊涂! 许大茂他……他跟我家小姨子秦京茹是对象啊!马上、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拿点东西那能叫偷吗啊孟队长!您高抬贵手!这就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您看这事儿闹的……都怪我老婆子嘴欠!您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孙子!他还是个孩子啊!” 她语无伦次,试图用这荒谬的“亲家论”来混淆视听,甚至主动揽下“教唆”的罪名,只求保住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