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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了不用你搭手!” 姜老爹开口,语气没了往日的嫌弃。 今儿听说三儿又升了官,看他总算顺眼了些。 “你这老头子,想关心老三就直说,偏要装得冷冰冰的!” 姜阿奶眼里满是笑意,拆穿了老伴的别扭心思。 姜老爹瞥了儿子一眼,不自在地伸过手,闷声道:“锄头给我,你歇着。” “好嘞!” 姜长业顺坡下驴,半点不客气地把锄头递了过去,还不忘耍贫。 一家三口走在乡间小道上,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姜阿奶的叮嘱声、姜老爹故意泼冷水的激将话、姜长业嬉皮笑脸的应和声,混在一起,倒格外热闹。 刚走到再次扩建后的鹌鹑养殖房附近,就听见一阵 “哎哟哎哟” 的嚎叫声,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 “慢点!慢点!”。 紧接着,一个高大身影挡在了路中间,旁边还站着个脸色煞白的小老头 —— 正是李德山和鞭炮张。 “大兄弟,没事吧” 姜阿奶性子和煦,先关切地问鞭炮张。 “习惯就好了!” 姜老爹接话,他早前也被断刃、听风带着跑过,知道这滋味。 旁人关心鞭炮张,姜长业却盯上了李德山背上的大竹篓:“李大哥,今儿逮着啥好东西了” 他凑过去一探头,忍不住 “嚯” 了一声 —— 正好对上一双懵懂的大眼睛。 竹篓里除了打死的野鸡、野兔,竟还卧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 许是感觉到背着自己的人停下了,小羊羔也好奇地探出头张望。 “咋还捉了只羊回来” 姜阿奶也凑过来看,有些意外。 鞭炮张这会子早没了刚才的害怕劲,笑着解释:“这小羊羔不怕人,我们走哪儿它跟哪儿,赶都赶不走,就干脆带回来了。” “既然跟来了,那就养着吧,正好给灰太狼做个伴!” 姜阿奶一锤定音。 鞭炮张一听,眼睛都直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姜阿奶 —— 狼和羊做伴这老太太是咋想的 姜老爹在旁边皱着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觉得老婆子这主意实在荒唐,可又怕反驳了她,回头自己的零花钱要被扣,只能闷着不吭声。 姜长业也同情地瞅着那只小羊羔,心里直嘀咕:看这架势,怕是活不过今天喽! 李德山倒没意见,背着竹篓跟着一行人回了姜家小院。 廊下打盹的灰太狼闻到血腥味,立马支棱起来,颠颠跑过来。 一瞧见竹篓里那只通体白毛的小羊羔,它立马张开大嘴,露出尖牙。 小羊羔吓得 “嗖” 地一下把头缩了回去,浑身都在发抖。 姜阿奶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灰太狼的头,指了指小羊羔:“想有好吃的,就好好照顾它,不准欺负它。” 打这以后,姜家村就多了道奇景 —— 一只羊走到哪儿,身后都跟着条狼,活脱脱 “如狼相随”。 暂且不说这狼和羊的新鲜事,这边如意又带着禾儿、穗儿忙开了。 给姜长业饯行的饭,可半点马虎不得。 在姜家一家人坐在院里,吹着夏日的晚风,热热闹闹吃着饭的时候,京城的芳霏却正点着灯,对着一封信发愁。 这信是今儿从西城美食城回来时,太子身边的侍卫交给她的。 信上密密麻麻全是问题,看得芳霏脑袋都大了 —— 真后悔那天没把室内设计的图纸收好,让太子瞧了去! 没办法,她只能咬着笔杆,绞尽脑汁想怎么把自己脑子里那点有限的室内设计知识,写成太子能看懂的话,不然回头又要被追问一堆 “为什么”。 这时,一个身影倚在门口,语气里带着莫名的不爽:“要我说,你就别写了,看你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芳霏抬头,一脸无奈地看着门口的江浪:“江公子,咱们的江大少爷,您行行好,别唠叨了成不” 自打她开始写,这人就一脸不高兴地杵在那儿,还时不时嘀咕两句,愈发让人头疼。 “得得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浪翻了个白眼,脚下一蹬,纵身跃上了屋顶。 一刻钟没过,门口又冒出来个身影。 芳霏无奈地放下笔,抬头就见江浪杵在那儿。 “不是来烦你的。”江浪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长条木盒递过去,语气硬邦邦的,“郎中说这玩意儿能清心醒脑,写东西不费脑子。”说完,还别扭地把脸扭到一边,不敢看她。 “多谢江大公子费心啦!”芳霏笑着接过来,故意凑过去,把脑袋伸到他跟前,眨着眼睛打趣:“你该不会是大半夜跑去敲郎中药铺的门,特意求来的吧” “不是!”江浪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嘴上说得硬气,耳根子却悄悄红了,连声音都虚了几分。 “我、我回去睡觉了!”他撂下句话就跟逃似的,转身就没影了。 芳霏捏着手里的香盒,打开取出一根点燃,清雅的香气飘散开。 她看着跳动的烛火,重新握起笔,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房顶上,江浪手按在砰砰直跳的心上,耳尖还泛着热。 身下房间里传来轻轻的“沙沙”写字声,伴着窗缝漏出的烛火,他抬眼望着天上的弯月,黑如点墨的瞳孔亮得惊人,那藏不住的笑意,早把此刻的好心情露了个底。 次日,姜氏高定绣坊三楼。 春桃蔫头耷脑地从楼梯口走过来,脸拉得老长。 “春桃姐,这是怎的了谁惹你不痛快了”芳霏放下手中的炭笔,笑着看向她。 “小东家!”春桃气鼓鼓地说,“我刚打听着,对面那家铺子今儿下午要搞啥拍卖会,这明摆着是学咱们的法子!” 旁边的女伙计眼疾手快,端来两杯冰薄荷水,还放了个盛着湿毛巾的盘子。 “先喝口冰水降降火气,这天儿热,跑一趟也累。” 芳霏道,自己取过湿毛巾,擦了擦被炭笔染黑的指尖,心里暗忖:回头得让爹琢磨琢磨,能不能攒出铅笔来,省得总脏手。 春桃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半杯,大夏天跑出去打听消息,早渴得嗓子冒烟了。 “可小东家,她们也搞拍卖会,会不会抢咱们的生意啊”她还是没放下心。 “你这丫头,咋这么沉不住气”楼梯拐角传来马茗茗的声音,她笑着走近,“她们爱搞就搞去,咱们靠的是真本事说话,怕甚你说对不,芳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