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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没用的东西,我那是跟树较劲吗我是跟你娘较劲。你说她都那么老了,怎么还不死……”
丁老二虽然不是孝顺的人,可也是在丁老太的威压下过了这么多年,从心里面还是惧怕她这个娘的。
孟氏这么骂,他实在听不下去,就又劝了几句。
不劝还好,这一劝可把孟氏的火全挑起来了,把对丁老太的不满,全部转到了丁老二的身上,足足骂的半个时辰,骂到嗓子都要冒烟了才停下来。
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又气愤难平,哑着嗓子说:“一个死老太婆,该死不死的,还把家里的东西守的严丝合缝,你说她会把东西都放哪儿呢”
丁老二不敢说话。
上次他们在丁老太的饭食里下药,趁着她睡着,把她屋里全翻了个遍,结果什么宝贝也没找到。
要不是孟氏不信邪,还惦记着她真有东西,怕是都不只给她下蒙汉药,毒药她也是敢下的。
这事丁老二扭不过她,被她说多了,有时候还觉得是自己亲娘过份。
明明都老了,有宝贝分给儿子们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自己放着,还能带到棺材里去不成
夫妻两人怀着对丁老太的不满,在屋里生了一顿气,又为丁欣月那头操了一顿心,顿时觉得日子更艰难了。
孟氏的掌上明珠,如今过的心酸又可怜,她想救,可手又伸不了那么长。
只能叹气道:“你明儿去了一趟镇上,把月月接回来住几天吧,也少在那儿受他们的气。”
丁老二看她转移话题,都不敢往下多说,连忙答应了。
他们一家吵吵闹闹,骂人的,担忧的,气愤的话说了一堆。
自己没怎么在意,但在这儿一直盯着他们的人,却回小灵山报信了。
“梨树你说那棵老梨树可能有玄机”沈鸿眼神深沉地问来人
那人不确定:“听他们一直吵那棵梨树,老太太也护的很紧,况且她屋里确实没什么东西。要么她就是没宝贝,有的话,很可能真跟梨树有关。”
沈鸿已经明白了:“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盯着,别露出马脚。”
那人走后,沈鸿去找于渊商量。
“你说这老太太,会不会真藏了什么东西在梨树下面”
于渊默了半晌才道:“难说,她整天不出门,有东西肯定不会往外面藏,那就只有她的屋里,还院里。”
对于她家里进贼的事,于渊和沈鸿也都清楚,他们更清楚,丁家的儿子们根本斗不过她。
就算是她真把东西藏在屋里,凭着丁老二和孟氏也不一定找得到。
比如她在最初建房子的时候,就挖了地窖,或者做个小机关,这些手段很常见,但乡间小户人家却用的不多。
“要动梨树肯定会被发现,不是一个好办法,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动。”
于渊把事件想过一遍后说。
沈鸿也这么想。
那梨树就在院子里,要查看下面的情况,就得动土。
老院子了,地皮都踩的实实的,别说是挖树了,就是铲两锹土也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的想法更多:“你说我们找个,下雨的天去挖怎样泥的水的,她肯定看不出来。”
“下雨也会被发现,而且那树就在她门前,一抬眼就看得见,你没办法躲开她的眼睛。”
除非丁老太不在家,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他们的人守在那里几个月了,就没见那老太太出过门。
最后决定,还是先不挖,找合适的机会。
不过,他们发现的线索越多,说明丁老太的问题也就越大,盯她们家,也就盯的更紧。
孟氏要带丁欣月来小灵山时,她们还在家里没走,沈鸿已经收到了消息。
他跟白苏一商量,提前让她带着傻妮去山脚挖野菜,只留自己在医舍,好整以暇地等着这对母子上门。
快到晌午,她们才半死不活的悠了过来。
说实话,沈鸿都等的有些着急了,好几次走到医舍外面来看。
老远看到她们一来,脸上就抑不住地笑了起来。
孟氏看到他,也是又恼又恨又没办法。
但人都来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沈大夫,好久不见。”
沈鸿撩起眼皮,斜瞅她们一眼,语气都是轻浮的:“又来送银子了这次带了多少”
孟氏:“……”
对,她又想到自己折在沈家的银子。
那个气呀!
还要保持微笑:“我们是来找妮的,她在吗”
“不在,在也不见你们,回吧。”
孟氏:“……”
咬牙忍了半天,才把一口气咽回去,继续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找她有事的……”
“这可不好说,她是出去玩了,万一玩的高兴,三两天不回来也是有的事,反正银子带的足,吃喝不愁的,也让我大嫂好好享用一番。”
孟氏的手指甲都掐到了肉里,看着沈鸿再也没有半分过去的可爱。
倒是丁欣月,嫁了夫家之后,突然就没了过去的骄纵,神情还有些恍惚。
听着自己母亲跟沈鸿说话,她就一直低头站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模仿过去的傻妮。
但眼下,他们的话已经卡住了,孟氏跟沈鸿根本聊不下去,她说一句,沈鸿怼她一句,要不是强忍着,她都要吐血了。
在家里鼓足的勇气,到这儿几句话就被沈鸿揭的一点不剩。
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心里又苦又涩,小声劝道:“月月,咱们回去,镇上还有大夫,要不娘带你去那儿看看”
丁欣月的眼泪“啪”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一句话没说,孟氏的心,跟着那泪珠就已经碎成了八瓣。
老脸也不要了,什么意难平,心不愤也不管了,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往沈鸿的柜台上一放说:“我们是来治病的,烦请沈大夫给看看。”
沈鸿垂下眼皮,掩了眼里的笑意,语气比她还不耐烦:“治病了不起啊,以为我没见过银子这什么语气,我还不治了,回去等死吧。”
孟氏:“……”
她真想撕了沈大嘴巴子,最好把他的嘴撕烂,让他再也不能说话。
但悲哀的是,她动手只能吃亏。
她又气又恼,转身想拉了女儿出去,却见丁欣月已经走上前去。
她低着头,可怜巴巴对沈鸿说:“二公子,我娘说话不好听,那都是因为我。我们来没别的意思,真的是来治病的。”
孟氏:“……”
心里酸的很,可怜自己的好女儿了。
沈鸿却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问:“什么病”
后面的话,丁欣月就不好说了,她侧身去看孟氏。
算了,忍气吞声都是为了女儿,孟氏见有转机,也把气性压下去。
可她们要看的事,却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声音都小了许多,没一刚开始的一点气势,“那个,月月成婚已有两月,可一直没有喜讯,想请沈大夫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沈鸿:“……”
这母女两个是有病吧
成婚才两个月,就想有喜讯,难道人人都能一发而中不成
也太急切了,恨不得提前种好似的。
想到这儿,忍不住又瞟了丁欣月一眼。
根据以往这丫头的不良记录,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出于好奇,他还真给丁欣月诊了一下脉。
结果发现,好的很,没有任何病,就是可能最近,过的不怎么开心,脾虚胃弱了点。
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根本不会影响她有喜。
沈鸿把银子收进去,慢条斯理地说:“人没事,回去以后勤耕多种,加以时日,自然也就有了。”
孟氏:“……”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话!孟氏的脏话几乎都要飙出来了。
丁欣月则把头垂到了胸口处,脸都快涨成了紫色的。
孟氏既心疼她的银子,又要顾上自家宝贝女儿的脸面,嘴张了半天,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气到肝裂。
沈鸿对些视而不见,赶着说:“已经看完了,走吧,难道还想留在这儿赖饭”
孟氏:“……”
什么屁话,她们什么时候吃过他们家的饭了
不是,这不是重点。
她咽了一口火气,尽量稳住声音问,做出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沈大夫,你说没事,可月月这一直没有动静呀。”
想了想,还是有点咽不下去,又说:“既然没事,你干吗把我二两银子都收了”
沈鸿坐在桌边,斜角往上看着她的脸。
看的孟氏都起毛了,才慢悠悠地道:“诊脉也是要银子的,你以为我沈大夫是闲着没事,在这儿跟你们唠嗑的吗”
不等孟氏说话,又回她第二个问题:“有没有喜,是多方面的原因。不是才成婚两个月吗是不是耕种的不太勤,一天几次啊就算耕的勤,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还得另一个人的种子好……”
孟氏听不下去了,丁欣月更是已经往医舍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