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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大牛哥的作坊门，被敲响了。 是忍者学校后勤部的下忍。 “大牛哥，太好了，你还在！”那个下忍一脸“惊喜”地说道。 “昨天没找到你，孩子们都快想死你的辣条了。” “我们校长特批，这次要加订五百包！” “拜托了！” 大牛哥看着那份，数量巨大的订单，愣了很久。 孩子们……想吃 他那颗死寂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 泛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他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接过了订单。 然后，转身，走进作坊。 生火，倒油，和面…… 那套已经刻入骨髓的动作，再次，行云流水般地，展开。 停摆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名为“大牛哥”的辣条生产线，正式重启。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一次。 当他将面团揉捏成型时，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绝望和麻木。 而是一群，看不清面孔的，孩子们，吵着闹着，要吃辣条的，模糊画面。 辣条作坊的生产，恢复了。 但这一次，来取货的，不再是学校的后勤下忍。 而是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他们是木叶孤儿院的孤儿，也是这场“戏剧”里，新的，被安排好的“演员”。 “老板！老板！我们来拿辣条啦！” 为首的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声音清脆响亮。 大牛哥打开门，看着门口这几个，眼巴巴望着他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默默地，将打包好的几大袋辣条，递了过去。 “谢谢老板！” 孩子们欢呼着，接过辣条。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回过头，有些怯生生地，对大牛哥说： “那个……老板……” “上次的辣条，好像……有点苦。” “这次，能不能……甜一点点” 说完，她就立刻低下头，不敢看大牛哥的眼睛。 仿佛是怕自己的要求，惹怒了这个，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男人。 作坊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牛哥的身体，僵住了。 苦 他做的辣条，是苦的吗 他自己，从来没有尝过。 他只是按照固定的配方，麻木地，重复着每一个步骤。 他以为，那只是一种，没有味道的，用来果腹的东西。 原来……是苦的啊。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紧张而攥紧了衣角的小女孩。 沉默了，很久。 久到，连监视的暗部，都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毫无反应地，关上门。 然而。 他却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好。” 只有一个字。 但这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在暗部的脑海中炸响！ 他竟然……回应了！ 孩子们走后。 大牛哥回到作坊，看着剩下的一点面粉。 鬼使神差地。 他打开了旁边一个，几乎从未使用过的，装满白糖的罐子。 然后，用手指，捻起了一点点。 犹豫了片刻。 最后，还是将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糖，撒进了面粉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改变了那个，雷打不动的配方。 不是因为命令。 而是因为一个孩子，一句无心的，“有点苦”。 …… 第二天，零食摊。 东野枫逸照例，来“购买”他今天的“心境样本”。 他撕开油纸，将一根辣条，放入口中。 然后，他愣住了。 他闭上眼睛。 “微观感知”，全力开启。 那股熟悉的，由“肾上腺素”和“皮质醇”构成的，“绝望”与“焦虑”的味道，依旧是主基调。 但是。 在这片苦涩的汪洋大海中，却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但又无比清晰的……甜味。 那不是调味料里自带的甜。 而是一种，纯粹的，由“蔗糖”分子，带来的甜。 而且，在这丝甜味的旁边，他还感知到了一种，新的，情绪能量残留。 那是一种……“犹豫”。 是一种……“笨拙的尝试”。 以及，一种，连制作者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被需要”的满足感。 枫逸，瞬间就“品尝”懂了。 他睁开眼，看向那个伪装成摊主的暗部，笑着问道： “老板，今天的辣条，味道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吗”暗部的心，咯噔一下。 “嗯，甜了点。”枫逸的笑容，意味深长，“是听了谁的建议吗” 暗部定了定神，按照新的剧本回答： “哦，是啊。” “昨天有几个孩子来买，说觉得有点苦。” “老板就说，那就加点糖试试。” 枫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是吗” “他还……挺听孩子们的话的。” 他没有再多问。 但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那个被他们当做“小白鼠”的，麻木的，绝望的男人。 似乎在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开始发生着，某种，细微的，不可控的，向着“善意”的转变。 暗部看着枫逸离去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然后，在记录卷轴上写下。 【样品出现微调：添加了“糖”。】 【“神”，已通过味觉，精准感知到这一变化。】 【并从侧面，确认了变化的原因（孩子的请求）。】 【“神”的反应：微笑，并评价目标‘挺听孩子话’。】 【初步评估：“神”，对这种‘细微善意’的出现，持正面、认可态度。】 【心境调整方向，正确。】 生活，在波澜不惊中，继续。 在经历了那场，几乎让他们团灭的b级任务之后。 第九班的任务，又回归到了，以c级和d级为主的日常。 抓猫，除草，帮村民修理栅栏。 这些琐碎的任务，对于已经见识过生死的他们来说，显得有些……平淡。 但月光疾风，却并没有急着，让他们去接触更高级别的任务。 “基础，才是一切。” 这是疾风老师的原话。 “你们的默契，还远远不够。” “一场完美的战斗，不是靠某一个人的强大，而是靠整个团队，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一样，运转起来。” 于是。 第九班开始了，大量的，低级别团队任务。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护送木叶村郊的几位村民，去邻近的小镇赶集。 这是一条很常规的商道，路上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最多，也就是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山贼。 “唉，好无聊啊。” 琴奈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无聊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什么时候，才能再接一个，像上次那样的b级任务啊。” 她话音刚落。 前面的枫逸，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