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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块橙色的布料。 触感粗糙,带着被雨水和泥土浸泡过的僵硬。像是芙兰卡那件总被她吐槽“像个移动交通锥”的外套上撕下来的一角。 “……真有你的。” 伊娜莉丝低声说,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抱怨。 她仔细翻看了一下,布料上没有血迹。这个发现让她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了一点点,但心里的火气却“腾”地一下烧得更旺。 没血,说明那家伙大概率还活蹦乱跳的。 还活蹦乱跳的,还有闲心在这种鬼地方玩什么“寻宝游戏” “所以,这是你给我留的第一个路标”她把那块布扯下来,攥在手心里,金属利爪的指节压着布料,几乎要把它揉碎,“还是说你只是不小心刮破了你那件宝贝外套,现在正躲在哪个树后面心疼呢” 她自问自答,把布料塞进口袋,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 她没再去看那些扭曲的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脚下的路上,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痕迹。 泥土、落叶、断裂的树枝……任何芙兰卡或者慑砂可能留下的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地面干净得像是被人用扫帚特意清扫过,别说脚印,连片像样的落叶都找不到。 这鬼地方只长树叶却不落叶 “……” 伊娜莉丝的耐心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底。她甚至开始怀疑刚才那块布料是不是也是这片森林的恶作剧,专门为了戏耍她而生成的幻觉。 就在她准备停下来,对着空气骂上两句的时候,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 不是那种走出森林的开阔,而是一块森林中央的、绝对不该存在的开阔地。 浓雾和盘根错节的巨木在这里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巨斧齐刷刷地砍断,硬生生辟出一片圆形空地。那边缘的切口平滑得令人头皮发麻,仿佛一个精心设计过的舞台,正中央打着一束惨白的不明光源,等着主角登场。 “行吧,主舞台来了。”伊娜莉丝扯了扯嘴角,脚步却没停。 空地中央,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些她“应该很熟悉”的东西。 不,是非常熟悉。 她看清了那些东西,脚步猛地顿住。 那是一堆篝火的残骸,木炭已经完全冷透。篝火旁,放着一个喝空了的金属水壶,壶身上有几道熟悉的划痕,那是慑砂无聊时自己刻上去的。 水壶旁边,是一副用旧了的战术手套,手套的主人显然不怎么爱惜,指节处磨损得相当厉害。那是芙兰卡的。 而在那堆灰烬的正上方,悬着一样东西。 是她的仿生利爪的备用充能模块,正被一根不知从哪伸出来的、细长的藤蔓吊在半空中,轻轻晃动着。 像是在展览什么战利品。 她看着那些“战利品”,怒火在胸口闷烧,但那股灼热的温度升到极致,反而让她冷静下来。 “很好。”她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又到了我最不喜欢的选择时间” 她抱起手臂,金属利爪作战服上划出轻微的声响。 “所以规则是什么”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 吊着她备用模块的那根藤蔓,像是活过来一般,“嗖”地一下缩回了上方的浓雾里,消失不见。紧接着,篝火旁的战术手套和金属水壶,就像是阳光下的沙画,边缘开始模糊、瓦解,最后化作一捧飞灰,被一阵不知从哪来的微风吹得一干二净。 连那堆冰冷的炭灰都没剩下。 空地中央,转瞬间变得干干净净。 “……” 伊娜莉丝的眉心狠狠一跳。 “什么意思换道具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几样东西伴随着几声轻微的闷响,凭空出现在刚才的位置。 一块硬得像石头的半盒未开封的口粮;一个边缘严重凹陷变形的蓝色水壶;一枚磨损得几乎看不清轮廓的徽章,只能勉强辨认出一点属于某支雇佣兵团的模糊纹路;最后,是一把套在同样破旧的枪套里的短式手铳。 伊娜莉丝的脚步停在了空地边缘。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 这些东西……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它们就像是某个被遗忘的梦境里打捞出来的残骸,带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她无所适从。 “喂,玩够了没有”她冲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低声说,“我讨厌选择题。” 环顾四周,这里已经没有路了。 浓雾像一堵无形的墙,将这片小小的空地与外界彻底隔绝。。 “选一个带走,剩下的就拜拜了还是说……”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这些全都是给我的东西” 她慢慢地走过去,蹲下身。 口粮……水壶……徽章……短铳…… 她没有去碰口粮和水壶,那两样东西代表着最基本的生存,但也最没有个性。她的目光落在那枚徽章上,那上面模糊的纹路让她看得眼睛发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接着,她的手伸向了那把手铳。 几乎是在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枪柄的瞬间,一种奇异的熟悉感顺着手臂传遍了全身。不用拔出来,她就知道这把枪的重量,知道它后坐力的脾气,甚至知道它第几发子弹会卡壳。 这是她的枪。 “难道这些东西……全都是我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更荒唐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生成。 “这些都是和被我自己烧掉的记忆有关的东西”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声音干得像砂纸,“所以这是什么寻根之旅可凯尔希不是说,烧了就烧了,绝对没可能找回来吗” 谁是骗子凯尔希,还是这片森林 或者,两个都是 伊娜莉丝想起了那朵莫名其妙的伊比利亚之花,一碰就往脑子里硬塞东西,不讲道理。 那这里的规则,应该也差不多。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走到那堆“遗物”前,先在半盒口粮面前蹲了下来。 包装纸已经黄得发脆,上面的字迹都快看不清了,只有褪色的商标顽固地留在那里。她伸出食指,在指尖触碰到那硬邦邦的包装时—— 嗡。 一股信息流,和上次那朵花一样,直接冲进她脑内。 【哥伦比亚城际商队内部应急口粮。油炸,热量很高,味道不错。记得看生产日期哦】 怎么你是想用标点符号表示你开心的语气吗 伊娜莉丝的眉梢不受控制地挑了一下。 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不是连贯的记忆,而是破碎的、一帧一帧的幻灯片。 下着冻雨的夜晚,一个瘦小的身影缩在漏风的集装箱角落,把这种硬得能砸死人的口粮塞进嘴里,狼吞虎咽。那口感粗糙得像是掺了沙子,一股廉价的油脂味在嘴里化开,却带来了能让人活下去的热量。 那时候的她肯定觉得这东西是人间美味吧 伊娜莉丝的胃里泛起一阵古怪的抽搐,是生理性的,也是心理性的。 那些关于饥饿、寒冷和在泥水里翻找食物的感受,像幽灵一样缠上来,又在她试图抓住之前,倏地一下消失了。 “哈。”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没什么笑意的声音,“看来我以前的日子不怎么样。” 她放下口粮,好像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目光随即落在了旁边那个蓝色的水壶上。壶身上坑坑洼洼的,最严重的一处凹陷,像是被人当成锤子狠狠砸过什么硬物。 “你呢”她伸出手,这次是整个手掌贴了上去,“你又见过什么” 冰冷的金属触感,还有新的信息。 【罗德岛办公室里的同款热水壶。看上去像是有人经常大半夜用热水壶煮速食面吃,这种生活习惯不是很健康……】 罗德岛 “我跟罗德岛又不熟……”她喃喃自语,把那个凹陷的水壶推开,像在赶走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谁大半夜用这玩意儿煮面吃啊有病。” 伊娜莉丝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这鬼地方像个恶劣的心理医生,不断地拿出一些她记忆里的碎片来挑逗她,却又不给她一个完整的答案。 她讨厌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她的视线越过水壶,落在了那枚徽章上。 这枚徽章磨损得最为严重,几乎成了一块光滑的金属饼,边缘圆润,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只有在特定的角度下,当光线扫过它表面时,才能从那些残存的、比发丝还细的刻痕里,勉强辨认出一点点模糊纹路。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发闷。她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心情,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在离那块冰冷的金属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仿佛那不是一枚徽章,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对着那枚徽章,也对着这片该死的浓雾挑衅,“让我看看,我到底忘了些什么好东西。” 她将那枚徽章捏在了掌心。 【拉特兰公证处执行人的身份标志,信仰悬在你的心口上方十公分处,语言流入你的血液,子弹滑进你的弹仓。】 和前两次不同,这段信息不再是平铺直叙的描述,而是一段充满了神圣与冰冷意味的……箴言。 那些关于“光环之城”的、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眼前不是画面,而是感受。 被执行官的卫队押解着,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路拖到城门口的碎石路。 听到安多恩叛逃的消息时,那瞬间席卷全身的冰冷与茫然,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空洞的回响。 最后,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声音,隔着一层朦胧的光,带着施舍般的怜悯。 “看在安多恩的面子上,留她一条命。放逐吧,这对无信者而言,已是最大的仁慈。” 无信者。 “哈……”她不受控制地低笑了一声,笑声干涩而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她笑得肩膀都在发抖,最后不得不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撑住膝盖。 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来了。 伊娜莉丝松开手,任由那枚徽章“哐当”一声掉回地上。 她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 最后,只剩下那把短铳了。 它被安静地放置在破旧的枪套里,枪柄是暗沉的木质,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人常年握在手中摩挲。和前三样东西比起来,它显得最为普通,也最为……致命。 伊娜莉丝站起身,胸腔里的烦闷感却不减反增。她走到短铳前,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那冰冷的枪柄。 “来吧,最后一个了。”她低声说,“还有什么惊喜,一次性给我。” 这一次,她做好了迎接任何冲击的准备。 然而—— 【】 没有箴言,没有描述,甚至连一个单词都没有。只有三个冰冷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问号,在她脑海里炸开。 伊娜莉丝握着枪柄,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 她不信邪地把枪柄捏得更紧了些,指节都有些发白。 “喂,说话啊。” 脑子里依旧是死寂一片,只有那三个问号悬在那里,像三个咧着嘴的无声嘲笑。 “哈”伊娜莉丝气笑了,“怎么,轮到你了就玩不起了还是说我的过去里,这把破枪比拉特兰那帮神棍还见不得人” 为什么偏偏是这把铳,什么信息都没有是因为这段记忆被封锁得更深还是说,这把铳本身,就代表着一个她绝对不能触碰的“未知” 她站在空地中央,看着眼前这四样代表着她混乱过往的物品,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哥伦比亚的口粮,那是她作为雇佣兵颠沛流离的起点,是她宁愿饿死也不想再回味一遍的苦涩。 罗德岛的热水壶,指向一个她几乎没有实感的归宿,那个名字听上去就像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 拉特兰的徽章,是她与安多恩纠葛的源头,是她被钉上“无信者”耻辱柱的烙印。 而这把未知的短铳……它是什么是她忘记的最重要的东西还是一个最危险的陷阱 就在她试图从这团乱麻中理出一个头绪时,脚下的地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骨头断裂。 “轰隆——!” 这不是错觉。整片空地都在摇晃,仿佛一只即将醒来的巨兽。 伊娜莉丝稳住身形,警惕地扫视四周。 只见她脚下坚实的地面,以那四件物品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炸开!漆黑的口子撕裂了大地,能嗅到从里面冒出来的、带着尘土和腐朽气息的冷风。 糟了! 没等她做出反应,除了她脚下立足的那一小块地方,周围的地面竟开始迅速崩塌、陷落!那盛放着口粮、水壶和徽章的土地,正带着那三样东西,无可挽回地向着黑暗的深渊滑去! 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根本不打算给她从容选择的时间! 伊娜莉丝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的身体比思考更快地动了。没有时间分析利弊,没有时间权衡过去与未来,她只有一个念头—— 抓住一个!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离她最近,也是陷落得最快的那样东西。 那把信息显示为【】的短铳。 她猛地向前扑出,在身体失去平衡、即将坠入深渊的前一秒,右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个破旧的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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