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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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周暮云这番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了一瓢冷水，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群臣哗然，宗亲失色，惊疑、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在皇帝和太后之间来回逡巡。虽然早有风声，但当太后亲口在如此场合说出，其冲击力依然是毁灭性的。 “妖言惑众！”萧景玄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太后，“朕乃先帝嫡子，玉牒之上记载得明明白白！你为了一己私欲，竟敢编造如此弥天大谎，构陷于朕！” 太后冷笑一声，似乎早已料到皇帝会否认。她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高高举起：“此乃先帝临终前，留下的真正遗诏！上面清清楚楚写明，皇子景玄，生母不明，不堪承继大统！命哀家与裕亲王，另择贤良宗室继位！此诏书一直被奸佞隐匿，今日，哀家便要让它重见天日！” 她身旁的心腹太监立刻上前，欲接过诏书，当众宣读。 “且慢！” 一个清亮而坚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这紧张的对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芷衣自席间缓缓站起，她神色平静，步履从容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帝和太后分别行了一礼。 太后眉头紧皱，厉声喝道：“沈芷衣！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给哀家退下！” 沈芷衣却恍若未闻，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荡地迎向太后：“太后娘娘，您手中这封所谓的‘真正遗诏’，可否容臣妾一观” “放肆！先帝遗诏，岂是你能看的！”裕亲王也站出来呵斥。 沈芷衣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并非臣妾想看，而是臣妾恐怕，诸位大人和宗亲也想辨别一下，这封突然出现的诏书，究竟是真是假。毕竟，仅凭娘娘一面之词，恐怕难以服众。”她的话，说中了在场许多中立派的心声。 太后眼神阴鸷地盯着她，半晌，忽然冷笑：“好！就让你看！也让天下人都看看，这萧景玄，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她示意太监将帛书递给沈芷衣。 沈芷衣接过那卷帛书，并未立刻打开，而是仔细摩挲了一下帛书的质地和边缘，又凑近轻轻嗅了嗅。她的动作从容不迫，却让太后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随后，沈芷衣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展开了帛书。她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与她之前在那密室中看到的一般无二。她合上帛书，并未交还，而是抬头看向太后，声音清晰地问道：“太后娘娘，您确定，这封诏书，是先帝临终亲笔所书” “自然！”太后斩钉截铁。 “那么，”沈芷衣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锐利，“请问娘娘，先帝晚年因风疾之故，右手颤抖，无法握笔，批阅奏章皆由秉笔太监代劳，此事玉牒及宫中起居注皆有记载，朝中老臣亦是人证。为何这封‘临终遗诏’，笔力却如此雄健沉稳，丝毫不见病弱之态这墨迹，虽做旧处理，但色泽与当时宫内御用墨锭仍有细微差别，更像是近年新仿！还有这帛料，虽是旧库所出，但其织造工艺，与先帝晚年所用贡品规格，亦有出入！” 她每说一句，太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沈芷衣的指控，条理清晰，直指要害，尤其是先帝无法握笔这一点，是许多老臣都知道的事实！ “你……你信口雌黄！”太后气得脸色发白。 “臣妾是否信口雌黄，一验便知。”沈芷衣不再看她，转而面向满殿文武，高举那卷帛书，“诸位大人！太后娘娘与裕亲王，不仅伪造先帝遗诏，更欲效仿前朝昏君佞臣，以金石剧毒谋害陛下，妄图篡位！臣妾手中，已有他们炼制毒物的人证物证！” 她话音未落，顾影已带着两名暗卫，押着那名从京郊田庄救出的老太监，以及抬着几箱从裕亲王庄园搜出的朱砂、铅粉等物，进入了殿内！同时，沈芷衣也将陈太医的验毒记录，以及顾清漪提供的关于前朝周姓妖道炼丹害人的秘闻抄本，当众展示出来！ 铁证如山，一环扣一环！大殿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更大的混乱与震惊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