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安试水第一桶金与半块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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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捏着那个沉甸甸的荷包，站在原地愣了三秒。 “这算怎么回事英雄救美的报酬还是系统随机掉落的宝箱”他内心疯狂吐槽，“问题是这‘美’是个哑巴，我想还回去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道德感在他脑海里和生存欲激烈搏斗。 “拿着这不成了趁火打劫了吗跟刚才那几个混混性质也差不了太多……” “不拿我现在身无分文，明天吃饭都成问题，肥皂生意也需要本钱扩大再生产啊！” “而且，看她刚才那惊慌的样子，估计也不敢回来找……难道要我天天蹲在这黑巷子里等她” 最终，一个折中（且有点无耻）的方案在他脑中形成。 “先‘借’用一部分，就当是应急贷款和项目启动资金了。等老子发达了，双倍……不，十倍奉还！再给她投资开个长安最大绣坊！”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貌似合理的借口，瞬间感觉心安理得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借着微光数了数。里面竟然有将近两百文钱！对于那个哑女绣娘来说，这恐怕是一笔巨款了。 林凡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只取出了五十文。他把剩下的钱连同荷包仔细收好，喃喃自语：“妹子，对不住了，先救个急。林凡大爷我说话算话，以后肯定连本带利还你！” 揣着这“天使轮融资”来的五十文，以及怀里那块摔变形的“功臣”肥皂，林凡感觉腰板又硬气了一点，偷偷溜回了苏家那个属于他的、比破院子好不了多少的偏房。 一夜无话，主要是累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凡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破院子查看他的“宝贝疙瘩”。 掀开破席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肥皂胚。触手比昨天坚硬了许多，颜色也更加均匀，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米白色。他凑近闻了闻，那股混合的油脂和碱味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类似油脂和草木的朴素气味。 “成了！真的成了！”林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虽然比不上现代工业香皂的细腻芬芳，但这确确实实是一块能去污的肥皂！ 他迫不及待地打来井水，弄湿双手，然后拿起肥皂涂抹。起泡效果一般，但确实产生了滑腻的泡沫！他在手臂上那些沾了灶灰和油污的地方搓了搓，再用清水一冲！ 污渍肉眼可见地消失了！手臂变得干干净净！ “哈哈！成功了！大唐第一款手工肥皂，诞生于我林凡之手！”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但考虑到这破院子的保密性，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只能在原地无声地手舞足蹈，像个抽风的猴子。 兴奋过后，现实问题摆在眼前。怎么把这玩意儿变成钱 直接摆摊叫卖“神奇去污皂”估计会被当成疯子或者骗子。这年头，普通百姓用皂角或澡豆，贵族用更高级的澡豆或香料，谁会相信一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硬疙瘩 “得找精准客户，做痛点营销……”林凡摸着下巴，前世的市场经理灵魂开始燃烧。 他想到了西市那些忙碌的屠夫、鱼贩，还有街边那些总是满手油污的工匠。他们才是最需要强力去污产品的人群！ 说干就干。他将已经凝固硬化好的肥皂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用干净的树叶包好，只留下一块作为样品，其余的都小心藏好。然后，他揣着样品和那五十文本钱，再次杀向西市。 他首先瞄准了一个刚宰完猪，正在收拾摊位的屠夫。那屠夫双手和围裙上沾满了油腻和血污，正费劲地用清水和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叶子搓洗，效果甚微。 林凡调整了一下表情，挂上自信（自认为）的笑容，走上前去。 “这位大哥，忙着呢” 屠夫抬起眼皮，看到是昨天那个买肥肉的穷酸小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干嘛肥肉卖完了，今天没有！” “不不不，大哥，我不是来买肉的。”林凡拿出那块用树叶包着的肥皂样品，打开，“我是来给您送好东西的。” 屠夫看着他手里那块米白色的东西，皱了皱眉：“这什么玩意儿吃的” “这叫‘净衣皂’，专门去油污的！”林凡热情地介绍，“您看您这手，还有这围裙，用清水和树叶多难洗用我这个，沾点水，这么一搓……” 他边说边演示，在自己的手背上涂了点肥皂，搓出泡沫。 屠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小子糊弄鬼呢拿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就想骗钱去去去，别耽误老子收摊！” 出师不利。 林凡不死心，又找了几个目标客户——卖胡饼的老板（手上沾满油和面）、铁匠铺的学徒（满手黑灰）、甚至一个刚搬运完货物的苦力。 结果大同小异。不是被当成骗子驱赶，就是对方根本不在意手上的污渍，觉得用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是浪费钱。 “认知壁垒啊！渠道痛点啊！”林凡蹲在街角，看着手里那块用了小半的肥皂样品，有点沮丧，“难道我这跨时代的产品，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街头推销，考虑是不是去试试忽悠那些小丫鬟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过西市口一个热闹的所在——公共汲水处。 几个妇人正在那里洗衣服，用的自然是传统的棒槌敲打和皂角水。她们一边洗，一边抱怨。 “唉，这夫君做木匠的衣裳，沾了树胶和桐油，怎么捶都洗不干净！” “我家那个杀猪的更是，这围裙上的血污和油，都快凝成盔甲了！” “皂角水也不顶事啊，手都搓红了……” 林凡眼睛瞬间亮了！ 精准客户！痛点明确！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几位姐姐，洗衣服呢”林凡露出一个自以为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几个妇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个身材微胖、嗓门洪亮的妇人上下打量着他：“小郎君，有事” 林凡拿出那块肥皂，这次他学聪明了，不说那些听不懂的“去污”“净衣”，直接指着那个木匠妻子手里那件沾满树胶和桐油的脏衣服。 “这位姐姐，您这件衣裳，用我这个试试保证比皂角洗得干净，还不伤手。” 那妇人将信将疑：“你这什么东西贵不贵” “不贵不贵，您先试试效果。”林凡把肥皂递过去，指导她，“沾点水，直接往脏的地方抹，搓出泡沫，再用水冲掉。” 那妇人半信半疑地照做了。当看到那顽固的树胶和桐油在泡沫下渐渐溶解，清水一冲，污渍褪去，露出原本布料的颜色时，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哎哟！真……真干净了！你们快看！” 其他几个妇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真的哎！比我用草木灰搓半天还干净！” “这泡沫滑溜溜的，感觉手也没那么涩了！” “小郎君，你这东西怎么卖” 林凡心中狂喜，表面强装镇定：“这个叫‘净衣皂’，五文钱一块。” “五文”妇人们犹豫了一下。五文钱能买不少皂角了。 林凡赶紧加码：“姐姐们，您看这一块皂，省时省力，洗得还干净，关键是不伤手，保护您这双巧手啊！算下来一点都不贵！” 最终，那个木匠妻子和杀猪的妇人一咬牙，各买了一块。林凡成功入账十文钱！ 虽然只有十文，但这是他从大唐市场上赚到的第一笔钱！意义非凡！ 他趁热打铁，又在汲水处推销了一圈，凭借着实实在在的效果，又卖出去三块。五十文本钱瞬间回来了一半！ 就在他掂量着手里叮当作响的二十五文钱，盘算着是继续推销还是回去扩大生产时，一个穿着体面、像是某家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肥皂上。 “小郎君，你卖的这是何物” 林凡一看对方气度不凡，心知可能来了大客户，连忙堆起笑容介绍。 那管事拿起一块肥皂，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问道：“此物……可能去除墨渍” 林凡一愣，墨渍这可是新需求！“这个……理论上可以，但没试过。主要是去油污效果最好。” 管事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道：“我是前面‘笔墨张’文房店的管事。我家店里伙计清洗砚台、处理沾了墨的抹布，甚是麻烦。你这些皂，我全要了，什么价钱” 林凡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不动声色：“还剩七块，您若要，算您三十文。” 管事很爽快，直接付了钱，拿着肥皂走了。 林凡握着手里总共五十五文钱（之前卖的五块二十五文，加上这七块三十文），感觉像做梦一样。不仅回本，还净赚五文！更重要的是，打开了销路，找到了潜在的大客户！ 他兴冲冲地准备再去买材料，扩大生产规模。刚走到肉铺附近，就看到昨天那个屠夫正对着水盆里那双依旧油腻的手发愁。 林凡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走过去，掏出一块新肥皂（他藏起来备用的），笑道：“大哥，要不，再试试我这个” 屠夫看到他，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接过了肥皂，依言试用。 效果立竿见影。 屠夫看着自己那双变得干干净净的手，目瞪口呆，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嘿！神了！小郎君，你这宝贝还有没有给我来两块！不，来五块！” 林凡笑着递过肥皂，收了钱。屠夫还热情地表示，以后熬油剩下的油渣可以便宜卖给他，甚至免费送他一些。 初步的供应链，似乎有着落了。 林凡揣着卖肥皂赚来的钱，以及哑女那“借”来的五十文（他决定把这笔钱单独放着，作为必须偿还的债务），心里踏实了不少。三天五百文的目标，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 他吹着口哨，打算去买更多的肥肉和收集更多的灶灰。路过一个卖烤胡饼的摊子，香气扑鼻。他咽了口口水，决定奢侈一把，犒劳一下自己。 “老板，来个胡饼，多加芝麻！”他意气风发地掏出两文钱。 就在他等着拿饼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家绸缎庄门口，似乎发生了争执。 一个是他的“妻子”苏婉儿，依旧是一身素雅，但眉头紧蹙。另一个，则是一个穿着锦袍、手摇折扇（大冷天摇扇子，装逼犯！林凡内心吐槽）、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哥，正拦在苏婉儿面前，一脸轻浮的笑容，说着什么。 苏婉儿的脸色很难看，想绕开，却被那公子哥的随从隐隐挡住去路。 林凡咬了一口刚到手、烫嘴的胡饼，眯起了眼睛。 “光天化日，调戏良家……还是我名义上的老婆”